祝文文连忙打圆场道:“马公子是在万松书院游学来的,前一阵刚带兵平了在羽家庄还击退了流民叛乱正是他。真可谓是风流第一人物也。”
马文才听祝文文夸赞自己,忍不住嘴角一挑。
心中暗喜:“她这时候知道夸我赞我。
看来她也不是没有眼睛没有心啊!只是见她脸都伤成这样,不知她到底何事,这样要紧。
问她疼不疼她也不说。不如问她到底什么事,赶紧答应了她干净,也好让她快点医治。”
他这个花花太岁,突然生出了怜人的心,也知道为他人着想。将头扭过来盯着祝文文的脸,见她笑,自己心里反而揪心的疼。
他打断道:“你捡重点说,咕咕弄弄说了半天也不知道你要说着什么。”
祝文文见马文才有不耐烦之意。
立马拉着二当家道:“二当家,当着明人不说暗话。我这边有条好路,你参详参详。”
那二当家也是乖,知道不能露出祝文文身份。
立马换个称呼道:“英台,我当你是义子干儿,你直说就好。”
祝文文立了两根手朝天点道:“我想您不做山贼当部曲。”
二当家当即身子一挺道“英台意思是我们成部曲兵?”
祝文文点头。
那二当家又问:“哪里的部曲?”
祝文文手指指着马文才道:“马公子的兵丁如何?”
马文才眉头一皱拍案道:“什么?他成我的兵?他这样的贼人流寇打家劫舍的,我哪里配当我马家军。”
二当家听这话不觉脸红,四十几岁的人坐在少年之侧被怼得哑言。
但又拿马文才无奈何,他没有真本事,只守着这个山头用些计谋过活。
那马家军哪里肯要他这样这个落魄的书生,山贼流寇。
只是这马文才当面羞辱自己,他便暗暗记着。
强陪笑自羞道:“是啊,我是何等身份,哪里登的上马家台面。”
只是他不知,这也是祝文文要的话。
祝文文想要他知道,他的能力够不到马家,自己是他们最好的退路。
她见二当家脸上大不自在又不能发作。
犹豫一下道:“那我祝家部曲兵二当家可愿意?”
二当家听祝家也是皱眉。
那祝家不是没在江州么,自己再把跋山涉水去外地,还没出临川县就被这官家给剿灭了,
他摇头道:“我们哪里出的去,怕是刚下山,命都没了。况且有的弟兄有妻小,我们哪里动弹的了”
祝文文摆手到道:“不让二当家出去,我想办法去官府弄出来块地来。我祝家出钱,你们为我祝家耕地,为我祝家交粮你们便不是山贼。
不知道二当家愿意不愿意。”
二当家低头踌躇起来,好是好,可是自己欠着官府几条人命,哪能那么轻易从良。
况且自己和赵家堡的关系,若真被赵家的人认出来,再将自己抓回去。他只有死路一条了。
可若真能成部曲兵,自己就是脱胎换骨。他毕竟是读书的书生,要不是因为躲赵家堡,怎么会沦为山贼。
便问:“我们背着人命呢,官府哪里肯放。怕是两脚踏淤泥,出来也是脏。”
祝文文想,是啊,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这又该怎么办呢?
谷大仓猜出小姐的意思了,是想养自己的兵。
可是哪里有没成家的小姐养兵的。
他在外漂泊这么多年,只有农庄府邸能养家丁。需要有自己的地和官府交好,小姐哪个都没有啊,哪里能养兵?
他也不敢说话,只看小姐如何。
又见祝文文问那二当家道:“二当家你只说你愿不愿意。您也给我个痛快话”
二当家道:“你一个姑娘家,能做的了你父亲的主。”
祝文文道:“我自有办法让我爹点头。”
二当家道:“那官府那头的命案和官司呢?”
祝文文走到马文才身边道:“有我和文才兄绝对无事。”
马文才一愣说道:“我?为何是我?”
祝文文笑道:“文才兄,这样的好事,自然带你一份。”
马文才瞥她一眼,算是应下。
二当家拳头一攥,下了决心起身行礼道:“如若英台能将我说的两件事办成,我愿意当祝家的部曲。”
祝文文拍手道:“好,二当家说话当真么?”
二当家当即拿出自己随身腰刀,放在桌几上道:“我温春秋生本就是读书人,不得已落草为寇。
本以为当聊以残生,不想今日枯木逢春,再有生机。若真能成部曲,我便是两世为人”
祝文文知道他的过往,知道他有几分真心,也知他是没了办法。
若此时他不投降,以马文才的本事,怕是要找人再踏平他们寨子都说不准了。
祝文文举杯一饮而尽道:“那我们这就说定了。”
说罢,二当家似心中石头落了地,几个也吃起山野风味来。
菜果更替,酒过三巡,谷大仓正与二当家斗酒,便见酒盏在桌几上跳动。
祝文文筷子扬在半空中道:“这是地震了么?”
二当家立马酒醒道:“不好,有人来了。”
说罢便往山寨外面看去,但见尘沙飞扬,马蹄声震天。
祝文文惊叹之声都被淹没。
一小喽啰摔着跤进来禀报:“二当家~二当家~不好了,外面一大队骑着马的人过来,都拿统一的佩刀,看着像官军!”
马文才在席间本就忍着,知道是韦秋竹带人来了。
立马起身道:“好,我马家的官军到了。”
说罢指着二当家的鼻子道:“你们山寨抢夺民女,骚扰乡邻,我与你同座半日便是脏我这身衣裳,现在我便着人踏平你这贼窝,削了你这狗头。”
说罢抽出身上的佩刀,便要砍那二当家。
二当家见马文才发怒,立马跪在地上求饶,拉着祝文文鞋面讨情。
本来已经谈妥的事情,哪想马文才突然暴怒。
祝文文展臂挡在前面道:“刀下留人。”
谷大仓怕伤到小姐,立马上前行礼道:“马公子,莫伤到我家小姐,听听小姐如何说。”
马文才怎么敢动刀,拧着眉毛道:“你让开。”
祝文文扯着马文才的衣袖道“你跟我来,我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