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正礼本来就烦,在外要被老爹奚落,回来要被儿子奚落。
上去便要骂。
哪知姜夫人快他一步,骂起儿子来:“你懂什么?你爹要操持这么大一个庄子。不替庄子上的人出头,庄子上的人哪个还和咱们一心。”
余氏故意在姜正礼面前点了儿子的脑壳。
接着又到道:“过两日找个好日子,我们和你姐。将你英台表姐接回来。咱们都都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
说好话,娘去说既然咱们对不住你表姐,咱么就更应该将她接回来。好好对她。”
姜正礼见妻子这般贤惠,。
点头称叹道:“的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一家人亲热吃饭,姜正礼早将母亲吵架的事抛至九霄云外了。
还有三日便是楚乔出嫁的日子,在此之前需将英台速速接回,余氏次日便在家里准备礼品
她故意将礼品准备得寒酸些。哪里有上门要饭还穿着穿绸缎衣服。
前厅姜氏夫子四人也正式宴请了马氏兄弟以及手下得力干将。
姜正礼举杯先谢刺史马文成以及马文才的英勇救庄。而后便是痛斥流民的叛乱的恶行。最后直接拿出一份自己庄子所遭受损失的所有清单。
上面清清楚楚的写明粮食损失两千担,房屋损失四十所,佃户伤伤亡七十人,死亡三十人。农兵受伤一百二十八人,死亡七十三人。
这份账单起初还在姜正礼的手上,姜正礼当面念完后,竟直接姜它滩在了马文诚面前。
起初马文城只是笑着说些客气话。
听姜正礼说查问被俘那些流民,他们知道是有人将尸骨故意交给他们,并说那三人蒙着面纱,也看不清来脸。单看穿着和身上香料猜是三位公子。
那人将尸骨交给他们,还让他们拿着尸骨来抢羽家庄。
姜正礼越说越气,声音有变,说道:“我们姜家先是自检,是不是我们得罪什么人了,那三人要挟私报复。
可我们在这临川县居住这么多年,自认上与官府,下与友邻都算和睦。无故遭此劫数,鄙人实在是想不通。
刺史常年在军中,比我要见多识广,想请教刺史一二。。
马文才毕竟少不经事,经姜正礼这么一形容三人长相, 立刻变了脸色。倒是马文成神色不便,摇扇自饮。
马文才有些焦躁,脸色鄙夷道:“姜家不是得罪得罪流民了么?你们自己做的事,怎反问起我哥来?”
姜正礼被马文才这么一说有些恼怒,拖着长声道:“官府都断出结果,二郎还是不要被那些个奸佞小人蒙蔽了才是。”
说罢将脸一转不再看他。
见二弟沉不住气,马文诚主动询问道:“看姜庄主是拿到什么证据,知道这三人是谁。若思知道,郡县审理不好,可往上告。还是说姜庄主你心里已经有这三个人,是在会怀疑我们么?”
姜正礼将话说到这里。
转过身子,立马摆手道:“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怎么会~”
姜老太爷咳嗽咳嗽两声,姜正礼知是父亲要说话,便停口不说。
姜老太爷笑道:“刺史何故这样说,我们姜家既然愿意将女儿许配给你,自然拿别家当自己人。
也不怕别架笑话,我这个老头子也托大些,在外您是刺史。若论起辈分,在这饭桌上,您也应该称我一声祖父。”
听姜老太爷这样说,姜家三兄弟立马挺了挺腰板。
姜老太爷道:“我姜家也是山西望族,我一脉迁至本地也有两代。几代人的心血被流抢了,是我们姜家流血的啊~
既然咱们关上门是一屋子的人。我姜家为我孙女婿引入江州应该尽一份力,出钱出人出血我们姜家都认了。可出血总是有个名头吧。不能让我们吃个哑巴亏。
既然是一家人,姜家的钱,粮,人便由刺史调遣。只是话要明说, 我们姜家也不是那憨货。
至于刚刺史所说的上告,我们是想都没想过。就连乔儿我们都让她回避,今日只有我们几人男人闲话些庄子的事。”
老太爷想得很周到,因为要和马文诚说这些话,屋子里面一个下人都不留。
姜老太爷也真是动气,说话都有些喘不上气来。姜正礼立马上前为老爷子捋后背。
姜老太爷摇头道:“我们姜家可能还是小户人家,刺史若真是看不起,大可退婚。我们姜家自认倒霉。刺史大可再选别家。咱们也不告,一拍两散。”
姜老太爷说得情绪激动老泪纵横。马文才想到自己看着羽家庄被抢,再听这番言论,自是有些几分愧疚。
马文诚听老太爷话,是认了。
便端酒起身来在老太爷身旁,深施一礼正色道:“姜家对我马家所为,文诚自谨记在心。我能结识这样的亲家,是我马文成的福气,我自会好好待楚乔,绝无退婚之心。”
马文成这话说得很妙,像是承认了,又像是没承认。
一旁的姜正礼兄弟三人看马文诚鞠躬,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
姜老太爷自己都已经眼泪跑在鼻子处,鼻涕抹在嘴巴里。真是暮年老矣,垂垂而危,真真可怜。
自己说了半晌只换回姜文诚这句话,心下发狠。也不让马文诚坐下。
颤颤巍巍对三儿子姜正亚道:“正亚,你明日便去肥水县,去将那些粮肆的定钱都给退了。
就说咱家遭暴民冲撞了,已经拿不出粮食给他。要是庄子上没有钱,便让女眷们将自己的金银首饰,布匹细软都个卖了,看还能换几个钱?咱们赔人家便是。
咱们姜家是个小庄子也不做那谋人钱财,丧良心的的事情。”
姜正亚本来站着,想老爹要给自己说什么,哪知这些,便也只看着不说话。
马文诚知道这话是冲自己来的。
便抖了抖袍袖,淡然一笑坐下了。
见姜家父子皆看着自己。
对老太爷道:“太爷说到此,晚生有一件生意看咱们家可以做么?”
父子四人听见他说生意,知道他是有愧,此时他怎么忽谈起生意?便都支着耳朵等着听。
马文诚说道:“荆州将军府,庾国舅麾下,现在着手筹措将士冬衣,这可是许多家都在盯着的巧宗。
我见姜家有丝绸生意,不知这军衣可否承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