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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珠和柳重山离开了兰园,陶夭夭自然也就搬回了兰香苑。

回到家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望陶菁菁。

按照她以前看过的影视剧或者小说里的套路,像陶菁菁这种情况一般都会黑化。

她不想让家里再出个什么事情了,这偌大的家已经没多少人了。

所以她想尽自己所能,多多对她表达一下关爱。

从上次她替铃兰轩那两个素不相识的姨娘抄佛经来看,她一定是不愿意将自己活成甄姨娘那样子的。

看到陶夭夭进来,她先是愣了一秒,转而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

“大姐姐,你怎么来了?”

陶菁菁方才正坐在大厅侧面的椅子上发呆,而桌上放了一把七弦琴。

是甄姨娘的那把。

她看上去气色好多了,没有了刚开始的那种疲惫苍白的状态。

陶夭夭顿了顿,和颜悦色:“我来看看你,三妹妹在做什么呢?”

“我……,我刚吃饱了饭,坐下休息会。”

吃饱了光坐着可不行啊,看她那样子如果不做点事情消耗一下她的精力,就容易自己胡思乱想。

更何况她还睹物思人,独自端详着甄姨娘的遗物,到时候自己钻进牛角尖拔不出来,容易黑化。

“吃饱了就坐着容易积食,不如三妹妹和我们一起出去走走?”

陶菁菁看了看自己的脚,面露难色。

翠梨才说:”大小姐有所不知,前些日子三小姐身子虚,抄完佛经站起身的时候晕倒了,摔了一跤,扭到了脚,现在还肿着呢。”

冬枣忙把陶夭夭推得离她近了一点,陶夭夭提起她的裤脚一看,脚踝肿的像馒头。

陶夭夭蹙眉:“翠梨,怎么回事,三小姐脚都这样了,没叫大夫吗?药都没敷。”

翠梨低着头结结巴巴:“是,是三小姐,她,她不让我说。”

“为什么啊?都伤成这样了怎么不说?”

陶菁菁瞬间红了眼眶:“没事,过几天它自己就好了。”

陶夭夭果断道:“冬枣,去外面叫人请大夫来。”

冬枣出去后陶夭夭忽然想起了什么,从轮椅旁边的袋子里摸出一个荷包,递给了翠梨。

“翠梨,这荷包里有药,活血化淤效果特别好,你留着给三小姐用吧。”

“谢谢大小姐。”

陶菁菁看着那个荷包是深色的,不像是姑娘家用的。

正想问陶夭夭就说了:“这药是沈云舒老家寄过来的,上次哑叔跌了,就是敷的这个,好的很快。”

陶菁菁只听到沈云舒三个字,后面的话就没听进去了。

伸出手悬在空中,翠梨见状把荷包递给了她,陶菁菁抿唇将这个深色的荷包紧紧攥在手里。

“谢谢大姐姐关心。”

陶夭夭安抚她,又和她说了很多关切的话,生怕她自己把自己给整自闭了。

等到大夫来扎了针,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后,陶夭夭才告辞后脚随大夫离开。

翠梨送她们到了门口。

陶夭夭对她说:“翠梨,你现在是陪在三小姐身边最亲近的人了,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可万万不能让她自作主张了,

她不让你叫大夫你就真不叫?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呢?她不让你声张你可以偷偷去找老爷或者找我啊,

以后不许这么傻了知道吗?你关心她要一切为了她的利益出发,比如她受伤了会疼,你的任务就是想办法让她快点好。”

“我明白了大小姐……”

翠梨低着头:“可是……”

陶夭夭抬眸:“怎么了?有什么事你就说。”

翠梨朝屋内看了一眼低声说:“三小姐怕老爷心里恨姨娘,也会因为姨娘做的事情而嫌弃她,她虽没明说,但我能感觉得出来。”

“不会的,老爷绝不是薄情寡义之人,不过这段时间朝中事务繁忙,你们若真有事,直接来找我,好吧?”

翠梨一脸感激的朝她躬了躬身:“大小姐慢走。”

甄姨娘死后,她的心腹秦妈妈也一病不起,回家养病去了,现在这木兮阁除了两个粗使婆子就剩翠梨。

这陶府也太冷清了。

不过好在朱绿竹腹中的胎儿稳健,她胃口好气色也好,肚子还没怎么显怀,脸上倒先丰润了一圈。

见到陶夭夭,她的眼睛弯成了一对月牙儿。

“大小姐,你总算回来了,你不知道你和冬枣不在的这些天我快无聊死了,整天就是吃,人都胖了。”

石榴在一旁傻乐,冬枣回来了姨娘再也不用拉着她非要她陪着写字了。

陶夭夭捂嘴:“我看你气色就知道你这些天肯定是胃口好极了。”

冬枣也对她挑眉:“朱姨娘,我在兰园也有读书写字哦,你有没有背着我们让老爷传授你什么秘诀?”

朱绿竹面色一红:“我都好多天没见着老爷了,他现在一回家就把自己关书房里,看上去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忙。”

原来朱绿竹也好多天没见到陶尚贤。

而陶菁菁一定以为是爹不再关心她,这么多天没去看她,所以即便她受伤了,也自己瞒着不声张。

北边战事吃紧,朝堂上人心惶惶,陶尚贤作为皇帝身边的近臣,这些天肯定也是焦头烂额的。

只有等到战事结束,大家都放下心来,再坐到一起开诚布公的谈一谈,解开陶菁菁的心结。

实在是担心她黑化,被人在背后捅刀子太可怕了,防不胜防。

不能出宫去,皇后又被禁足,玉罗在永安宫陪了皇后一会之后就去永宁宫找萧山予。

比起和自己一母同胞的萧山齐,她似乎更喜欢萧山予。

萧山齐作为嫡子,从小眼睛长在头顶,自己在经常胡作非为,还要在玉罗面前摆起十足的长辈架势,玉罗有点烦。

而萧山予则相反,他更像是一个时时刻刻照顾呵护妹妹的兄长,温文尔雅,谦卑有礼。

虽然外头都传他是书呆子,但玉罗和他处得来。

至于皇后和秦妃之间那种明争暗斗,她早就看得出来,玉罗懒得理,更不会参与。

他知道父皇最讨厌有人在他背后算计,死去的那两个妃子就是最好的例子。

秦妃笑着对她说:“玉罗,现在北边在打仗,父皇不让你出去是为你好,你可别怪你父皇。”

玉罗手托着腮,勾了勾唇:“我知道。”

萧山予的眼神从玉罗的后背穿过瞪了秦妃一眼:“母妃你有事就先去忙吧。”

她的嘴角上扬很严重,翘得扯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