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淮走出了林家的老宅,在外边他已经看不到林渝行的影子了,大概是认真回去调查那所谓的叔父。
严淮回到祁月的家里,他看见祁月提着笔在石桌上的画纸上画画,她手上握着毛笔,用墨水描绘出一个人的模样。
严淮就站在她身旁静静看着,祁月注意到了严淮,她放下了毛笔:“啊,你已经回来了?君莫还在屋里呢。”
祁月缓缓拉出一个凳子,伸出手做一个请的动作示意:“你坐吧,还需要等等。”
闻言,严淮便坐下,他刚坐下就瞥见祁月又一次提笔继续在纸上勾勒。
她一边画一边说:“如何?去了林家老宅里边,有遇到什么吗?”祁月的语气平静,开始勾勒出画中人的样貌。
“遇到了鬼,你信吗?”
听见严淮说的这句,祁月的手在提起笔尖时顿了一下,眼神直勾勾地看向他,追问道:“是谁?”
严淮笑着回答,慢溜溜地回答:“江燕。”
祁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但她的表情上似乎不是很意外。
一般人听见有鬼是不会轻易相信的,反而会觉得他在自己吓自己,胡说八道罢了。
祁月却没有这个反应,而是顿了一下并继续埋头画画,毕竟祁月是在老宅前吓唬严淮有鬼。
但严淮真的见到了鬼呢,还是祁月认识的人。
祁月看着桌上的绘纸上画出来的人,她点上眼珠子便放下了笔,仔细看着笔下的人她的眼神中含着思念,随即低眸将眼中的神色转变。
“严大夫,你看见她了吗?”祁月试探性地问道。
严淮只是微笑,故意停顿没有回答。祁月的眼神有了变化,她避开了严淮的目光,眼神里有些落寞。
白发男人提起了兴趣,没有将遇到林渝行的事告诉祁月,而是说:“我没见过江燕不知道她长什么样,但鬼告诉我她的名字是江燕。”
“你可以去见一见她,说不定那人就是你认识的江燕……”
话音未落,祁月轻声说:“不用。”
“嗯?”严淮微微地歪了一下头,挑了挑眉。
只见祁月收拾画具的功夫,君莫已经从屋里出来了,他提着药箱在门口朝屋内的人说了几句话。
严淮坐在这凳子仔细打量着这两个Npc,祁月是由于不太熟悉,她是不会说太多。至于君莫,也不知道能问出什么。
从林海国的老宅出来,严淮探索到的不是很多,一张花掉的老照片,以及一只鬼——江燕。
江燕的身躯似乎有些怪异,严淮有仔细打量过她,但只能想到她现在的身体和躯壳不像鬼应该有的样子,可她已经不是人了。
严淮瞥了一眼走过来的君莫,含着笑意叫他:“君莫。”
君莫一怔,打了个寒碜,“严淮……你这一笑啊,我就害怕。你该不会在打什么坏主意吧?”
严淮摆出人畜无害的模样,“你居然是这样想我的吗?我会伤心的。”随即从凳子上起来,走到君莫身旁,“我只是想问问你你有没有兴趣陪我夜逛一下嘛。”
君莫睁大了双眼,“你还敢在晚上出门啊???你不看一下什么时候了,上城现在可不太安全。”
严淮的笑意浓了一分,他故意顿了一下身子。他的脑子开始思考,也想的很快,找了个理由:“我约了别人。”
对,就这么一个理由,但君莫不想跟着他去。
君莫看着他,提了提药箱:“出门是可以出门,但我不太建议,如果你很想的话那我小陪一下。”
“谢谢!”严淮拍了拍君莫的肩膀,大摇大摆的走出了院子。
看着严淮与君莫离开,祁月停下手上收拾的动作。
严淮突然走了回来,停在院门口对祁月说:“祁月,记得去看看——”说完便走了出去。
祁月看着门口一会儿,便拿起桌上的物品回屋里,屋内有另一个女人的声音,那女人有说话,但严淮也错过了这个讯息。
祁月对女人答话:“代价大我知道,毕竟这块地方已经不安全了。”
…
严淮摸着下巴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君莫,再转头时注意到了十里街里的用木头支着的舞台。
他停在舞台前,静静看着它。
想起昨晚那个女童所说的,今晚会有杂戏班子来这边表演,舞台目前只是个简陋的外形,没有搭完。
严淮突然停步,君莫问他:“怎么了?”说罢便顺着严淮的目光看去,他也看向了那个简陋的小舞台。
严淮看着小舞台若有所思,说:“反正今天先关门一天,要不……?”
“……你想看表演是吧,”君莫提了提药箱,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站着,“行,我回祁月那边,把我手上的东西放一放。”
“我可没这意思,表演是要看的。不过我的意思是,你回去营业着医馆,我需要晚点再回去。”
“当然,晚上你是必须陪我逛一下。”严淮笑眯眯地说着,合着让君莫一个人上班,他去摸鱼。
君莫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揉了揉眉心:“好好好,我回去。你自己在这要注意安全,祁月应该有和你讲过十里街的情况。”
严淮微笑点头:“我知道。”
严淮看着君莫转身朝十里街外走去,向自己挥挥手后,青灰色的身影逐渐远去。
君莫转身离开,只留下严淮独自一人站在舞台前,严淮缓缓转头看向了舞台,于是朝着舞台后面看去。
严淮垂眸沉思了一会,朝舞台后走去。
刚抬起脚,身后传来女人的声音:“严淮,好巧。你也在这探索呢~”
严淮立即摆出笑脸,缓缓转身,“芍杳会长,你还会跟踪人吗?”
芍杳双手环胸站在不远处,她弯起嘴角摇了摇头,“我没有跟踪你,只是我触发任务比你晚,很让人意外,你居然真的比我还快。”
严淮注视着芍杳:“也有比我更早的人,说不定那人已经过了快一半的进度了。”
芍杳的神情淡漠下来,转身走向严淮身后的舞台,目光落到舞台后,“又是一个巧事,今天一次性遇到了两个公会的会长。”
严淮快步上前,将目光转向舞台后。
一位黑发少年戴着墨镜蹑手蹑脚地翻动放在舞台后台的木箱子,他压着帽檐看起来十分可疑。
似乎听见身后的动静,他把头转向两人,嘴里还叼着一块面包,而手上的动作停在打开木箱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