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史氏说的母亲,就是老贾王氏。
老贾王氏的妹妹就是薛姨妈,论起来,贾珞与薛姨妈、薛宝钗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嫡母为母,生母是姨娘。
周姨娘现在已经是邹城君,老贾王氏依旧还是嫡母。薛姨妈,贾珞按照礼法,是要称呼姨母的。
薛姨妈四十来岁年纪,贾珞打脸了几眼,随后贾珞微微拱手:“姨母。”
薛姨妈面色含笑的站了起来,连连说道:“这就是珞儿,果然一表人才。”
贾珞身材魁伟,面貌英俊。
一身蟒袍玉带,头戴七梁公冠,这是少见的英果人物。
贾家富贵,皆是不及贾珞一人。
这是国公!
薛姨妈称呼上透露着亲近,招呼着薛宝钗来见礼:“来见你表兄。”
薛宝钗也是暗暗打量着贾珞,听到薛姨妈叫她,连忙过去,特别清香之气扑鼻。
贾珞知道,这是薛宝钗吃冷香丸,如今药香腌入骨,流露出来的药香。
要说薛宝钗这病,其实也没大不了,就是火气大,结了婚就会自然好。
相比较起来,比林黛玉的病好治。
薛宝钗盈盈一礼,面色红润:“兄长。”
贾珞微微抱拳,算是还了一礼,很是客气:“有礼了。”
薛宝钗年龄不是很大,也就是十二三岁模样。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脸若银盆,眼如水杏。
看到薛宝钗这模样,贾珞第一反应并无惊艳,毕竟薛宝钗年龄不大,还未长开,还不是倾国倾城之貌。
贾珞惊讶的是,薛宝钗不愧是贾宝玉的亲姨表姐。
长相有太多相似不说,那张脸不愧是老王家的女人生的,一个如满月,一个如银盆,都是又大又圆。
基因的力量果然强大!
贾珞知道,自己不应该多想,但是真没忍住。
薛家应该早些时候早到了,现在的薛宝钗还在等待选秀,还没有炮制所谓金玉良缘,根本没想过要嫁给贾宝玉。
而且,选秀之女,必然需要避嫌,不可乱走动,不可见外男。
呆霸王薛蟠,贾珞没见过,但是那货除了纨绔浪荡,必然不会插手神京城薛家的产业之事。
薛姨妈应该是为了神京城薛家的生意,也在忙碌。
贾珞对于薛家人不感兴趣,大观园里,心机最深的人就是薛宝钗,年龄都差不多的姑娘,薛宝钗可是比林黛玉更懂人情世故,手段圆滑。
“老太太...”
贾珞笑道:“孙儿今日要去秦府报喜,老爷安排兰哥儿随孙儿去秦府,孙儿既然来,就想着来见见老太太。天色不早,路程较远,孙儿再去见老爷、太太。”
贾珞来见自己,这一点贾史氏很是高兴:“他们母子可还好?”
这个时代生孩子,是大命换小命,孩子刚出生到满月,那都是很脆弱,最容易夭折的时间段。
大户人家,总是小心又小心,贾珞没怎么睡,一则就是有了儿子内心欢喜振奋,二则就是秦可卿现在初为人母,经验不足:“请了太医把了几次脉,母子均是身体康健。”
贾史氏笑道:“我还想着,待会儿就去你府上,看看我重孙子,你有事忙,且先去吧。”
贾珞再次拱手离开。
去见老贾王氏的时候,老贾王氏推脱不舒服为由没见。本就没有血缘亲情,老贾王氏不知为何,内心深处有对于贾珞的恐惧。
“洛桑办事效率太低了。”
护送公主出塞前,贾珞就已经委托洛桑调查老贾王氏,当年要将他胎死腹中之事,现在也不知道洛桑有没有调查出来。
随后,贾珞去见了贾政,贾政在书房中,桌上有许多宣纸,写满了人名,贾珞来的时候,贾政正在翻看《楚辞》。
很显然,是要给重八取名。
贾政是什么心态,贾珞并不想去猜测。
其实贾政最喜欢的儿子,就是贾政最喜欢的女人生的贾环。
并非贾宝玉,也并非是他,也不是被打伤,染病去世的贾珠。
“你来的正巧。”
看到贾珞,贾政拿起一张字,纸上写着一行字:我行其野,芃芃其麦。
贾政笑道:“倒是有几个字不错,奈何不是五行不符,就是字意不佳,这一句出自《诗经·鄘风·载驰》,芃这个字本意茂美、健旺,恰与我孙五行相符,以后就叫贾芃如何?”
看着桌上的一张张稿纸,显然贾政是用了心的。贾珞拱手:“老爷用心了,孩儿这次来,是要接走兰哥儿,特意前来拜见老爷。”
见过贾政,贾珞前往李纨处。
贾兰穿着一身得体的衣服,似乎已经等待:“四叔。”
“小伙挺精神。”
贾兰开始蓄发,头发还不长,扎了一个冲天辫。贾兰长得不错,还是挺秀气的。
对于贾兰这种知道上进的小伙子,贾珞天然带着几分亲近:“那就走吧,我就不进去拜见大嫂子了。”
这是贾珞故意大声说的,李纨毕竟是寡居,寡妇门前是非多,贾兰在这里等着,也是李纨之意。
临出门的时候,贾珞就看到门外一辆马车,刘姥姥显然收获颇丰,正在辞别周瑞家的。
“国公爷。”
周瑞家的见到贾珞,赶紧行礼。
刘姥姥更是对这位随和的国公爷很是感激,也跟着磕头。
贾珞笑道:“遂了心愿了?”
刘姥姥只是笑,也不多说。只是笑容中,带着几分收货的满足,还有几分尴尬。
对于这位善良的老人,看她骨子里流露的卑微与窘迫,贾珞从怀中掏出十几二十两银票,也没仔细看,就塞给了她。
然后看向板儿,轻笑道:“我见这小家伙穿着略薄,给他做件棉衣吧。”
刘姥姥大感惊讶,又是不断磕头。
贾珞不是不多给她,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时候给刘姥姥太多银子不是好事,王熙凤给的,加上贾珞给的银子,足够刘姥姥家里宽裕过两年。
贾珞可是知道,刘姥姥的女婿王狗儿好吃懒做,银子给多了,反而是祸事。
“你也不必磕头了,国公爷走远了。”
周瑞家的爬起来:“咱们这位国公爷我不了解,但是咱们家国夫人,我们称之为四奶奶,那才是大善人,前段时间,还给几百户佃户免了租子呢,这收成不好的年头,那几百户佃户,总算是可以吃饱。”
刘姥姥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四奶奶才是活菩萨,活菩萨的丈夫,那就是活佛陀。”
周瑞家的哭笑不得,菩萨与佛陀能成婚吗?
这老货,又开始不会说话了:“不要乱说,趁着天早,赶紧回去。”
贾珞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刘姥姥乱点了鸳鸯谱,将菩萨与佛陀,搞成了两口子,门子牵来飞云的时候,满脸都是震撼:“四爷,您这马海量啊。”
贾珞只是笑而不语,将贾兰抱上马背,贾珞笑道:“这一耽误,没多少时间了,咱们又得绕城才行。”
随后,贾珞从护卫拎着的篮子里,拿出几个染了朱砂的鸡蛋:“遇到桥,就吃鸡蛋。”
鸡蛋可是好东西,贾兰正饿着肚子,也不客气,就开始剥皮。
报喜是有讲究的,提着一篮鸡蛋,鸡蛋有一定数量,基本上女单男双,女孩子在鸡蛋上放花,男孩子则是放书。
来到秦府的时候,已经是午时一刻,贾兰打着饱嗝。
贾珞感觉有趣。
秦业迎出门外,贾珞连忙见礼:“小婿拜见岳翁。”
“贤婿多礼了。”
秦业眉开眼笑,贾珞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从一个城西指挥使,成为卫国公,散阶、武勋没提升,但是爵位已经极其富贵。
再有,女儿被休再嫁卫国公,一年中就诞下一子,地位稳固,秦业极为开心。
“鲸卿还在国子监?”
对于这个小舅子,贾珞很是关心,毕竟如果不是贾珞出现,他的小舅子,可没两年活头。如今秦钟进入国子监学习,贾珞也不知道他学得怎么样。
国子监监生分有几种。
其中有捐监,就是花银子买的。
贡监是以人才贡献入监之意。大正立国之后,高祖下旨:凡天下府州县各学,每年贡举一名到国子监学习。
举监是指参加京师会试落选举人,复由翰林院择优送入国子监学习者。
荫监是指三品官以上子弟或勋戚子弟入监读书的学生,秦钟是以贾珞爵位而荫,进入国子监读书的。
秦业对于秦钟的表现似乎很满意:“最近比较用功,在他周边,不是童生秀才、就是举人,明年鲸卿就要参加县试,希望他真的用功,能够考取秀才吧。”
贾珞笑道:“可卿倒是说过,鲸卿只要心思用在读书上,必然是一个读书种子。”
只要秦钟不遇到贾宝玉,互换汗巾,人生路不走歪,认真读书,这个出身书香之家的少年,必然会有出息。
闲聊许久,然后秦业设宴。
用宴过后,已经是午后。
贾珞带着贾兰返回。
走了没多久,在一处繁华之地,贾珞看到了一个熟人:“英哥儿,这是去哪?”
冯紫英看到贾珞很是意外。
对于贾珞,冯紫英还是很感激的,在万全左卫城外,他的父亲兵败,因贾珞最终保举,说是与他父亲联合用兵,实则诈败,才让他父亲没有获罪。
再有,贾珞依旧如常一样待他,没有因为身份尊贵,而忘记旧友,这让冯紫英很是感动。
“原来是四哥。”
冯紫英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四哥,之后笑道:“这不是小蓉大奶奶病了,珍大爷四处寻访名医,恰有我幼时从师的先生医术高明,就向珍大爷举荐,今日送张先生去宁府。”
“先生。”
冯紫英连忙介绍:“这位是卫国公。”
张友士赶紧行了大礼:“给国公爷请安,晚生此去,必竟全功。”
张友士这一次来神京城,是来捐官的。
而且此人医术高明,专给富贵人家看病。对于张友士这样的医术高明之人,贾珞也很客气:“一道走吧。”
贾珞此时,可以说很是惊讶。
傅秋芳病了?
什么病?
宁国府真的克媳妇?
休了一个,死了一个,不会还死一个吧。
贾珞对此很是好奇,于是临分别的时候交代冯紫英:“昨日我府新添弄璋之喜,待会儿你叫上戴安兄弟,还有几个相好的弟兄去我府上。”
冯紫英拱手祝贺:“恭喜四哥,送了先生去,随即我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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