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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玄幻魔法 > 天地台 > 第159章 八九不离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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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家混蛋到底是抠唆出来的种,功夫很硬,点子扎手!”

那个叫黄龙的清秀小哥与庞门声杀在一起,口中嗷呜喊叫不停,好似受了很大伤害,但实则如泥鳅般滑溜,每次都是避过锋芒,险之又险中躲过。

“庞门声,你再如何强横,今日也要伏诛,再不能去祸害世间女子!”

黄龙突然发力,与庞门声对了一拳,闷响中,光华四溢,如刀刃锋利,切断了数条梁柱,二楼摇摇欲坠,他真的如谢陈感觉般强大,只有翠仪圆满修为,却与千元境的庞门声硬拼。

“嗷!疼死小爷了!”黄龙猛的甩手,龇牙咧嘴,而他的对手却一脸憋屈。

“黄龙,你为何总是与我过不去!”庞门声脸色扭曲,被当众揭穿丑事,名声受辱,对这个外乡人恨到了极点。

清秀小哥对着谢陈呼唤,“快出手,一起斩除这个祸害,还溪香楼众仙子一个公道!”

他转过头,大义凛然,道:“呔,庞铁蛋,打碎你的双蛋黄!”

庞门声怒喝:“死去!”他身体中爆发出强横气息,化成罡风,很多人不能接近,这是一个千元境的修士,很强大,一拳打出,璀璨能量光彻底让二楼倒塌,所有人都淹没在烟尘中。而且,他还唤出了法器,是一条黑铁棍,粗如手腕,挥出时有破空声,寻常修士碰到就要被打作肉泥。

一声沉闷龙吟,更为刺目的黄色光华中,黄龙用脚挡下黑铁棍,自身如箭矢般倒飞出去,撞倒了一堵墙壁。“嘶,铁蛋配铁棍,蛮力不小!”

“那外乡小子,你还在一旁看戏,等他结果了我,再去杀你吗?”黄龙声音急切,要拉谢陈下水,“你忍心看着他为非作歹,让清应花魁神伤吗?”

谢陈失语,他有心想要帮场,但黄龙话里话外的借口总是听起来膈应人,另一边,乌鸦与一群翠仪圆满打斗,声势很大,它接受了玄乌传承,血脉得到提升,实力突飞猛进,每一击都好似大日,喷薄出高温,白光让好几人受伤。

“今日让你形神俱灭!”庞门声打出了真火,一击重过一击,整座酒楼都被毁去,他们缠斗至街道上。

黄龙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个澄黄葫芦,吹口气,霎时变做一人高,挡在身前,与庞门声的黑铁棍相撞,发出巨大声响,音波尖锐,很多围观的人退出很远。

“快来,这小子憨大溜实,我一人拿不下,”黄龙不停呼唤,“降了铁蛋,我介绍你去溪香楼洗尘。”

谢陈脸色黑如锅底,这个神秘年轻人实力强大,即使与庞门声单打独斗,短时间内也不落下风,看似喊叫声音最大,不住被打飞,但实则伤势很轻,更关键的是,那张嘴就停不下来,说出的话还有辱风化。

嘎!

乌鸦遭受围攻,尾巴上一条黑羽被打落。

谢陈自然不能再看下去,身形展动,踏进战圈,一掌就让两个人手臂断折,惨嚎着咳血,倒退。

“乌鸡之主,好强,难怪能收服这等灵宠!”

谢陈的战力让众人吃惊,但他们的话语让乌鸦怒不可遏,咆哮道:“你们才是乌鸡!”它盛怒之下,施展出烈乌蚀日功,身体化作刺目的太阳,撞在一个修士胸前,咔嚓,他的胸骨折断,吐出大口血。

白色烈焰焚燃,谢陈用出了象通拳术,猿魔虚影在身后浮现,他双臂间生出无穷力气,拍击时空中呜呜作响。

啪,一条长枪被他打断,翠仪境圆满的对手骇然,被谢陈扫中臂膀,横飞出去,肩头皮肉破碎。

“一起上,杀了他们!”

剩余的五六人发狠,一起杀向谢陈。

嗡,冰蓝色符文绽放出霞光,整条街道上骤然变得冰寒,那些人身体僵硬,前冲的动作迟缓。

“千元境符器!”

谢陈动用了鳞符,因为打斗在城内引起很大动静,远处有不少庞家修士赶来,他要速战速决。

噗、噗,鳞符光华扫过,这些人全部吐血,摔飞出去。

当!

谢陈被打中,身体晃动,后背闷疼,原来是庞门声暗中袭击,用黑铁棍打来,他千钧一发中打出刈字诀化出的白虹,却还是没能挡住。

“我为你出气!”黄龙大喊,手掌中飞出一条蛟龙虚影,击打在黑铁棍上,同时,澄黄葫芦飞起,撞向庞门声侧身。

“就凭你们几个翠仪,扬言打杀我?”庞门声打退葫芦,冷笑不止。

谢陈与乌鸦来到黄龙身边,三人与庞门声对峙。

“休要伤我家少主!”远处,庞家修士大喊。

黄龙惋惜道:“你动作太慢,引来了护短的老公鸡,今日这铁蛋黄是注定见不到了。”

乌鸦嘿嘿发笑。

“小鸡仔,不如你去阻挡下庞家修士,我和你主人双雄再战庞铁蛋?”

大黑鸟笑声消失,盯着黄龙,目光不善,这个清秀小哥,嘴巴怎么这般不讨喜?

庞门声的体表上浮现出翠绿光芒,隐约有数个光点,格外刺目,散发出深邃气息,“你们一个也走不了!”

“我偏走。”黄龙行事不拘一格,转身飞奔,根本不给别人反应的时间。

谢陈和乌鸦气坏了,可庞门声已经杀来。

“不讲信义,挑起纷争,自己脚底抹油!”大黑鸟破口大骂。

谢陈脸色也不好看,被黄龙摆了一道,但庞门声杀机暴起,必须想办法脱身。他掌心吐出一道华光,鳞符光芒大涨,击散了庞门声全身的气机,让他吐血。

“好强的法器!”庞家公子惊骇。

乌鸦见庞家修士已经涌来,现出原型,催促道:“快走!”

他驮着谢陈,振翅飞上高空。

一群庞家修士在街道上跳脚怒骂。

出了城不远,就见到独自在丘陵中闷头赶路的黄龙,正撩着脚丫子狂奔。

大黑鸟焉坏,传音问道:“要不要还他一手?”

谢陈已经用实际行动回复,不声不响取出那方漆黑镇纸,化为板砖,大力砸向黄龙脑袋。

当!

清脆响声传遍山野,清秀小哥后脑勺剧痛,眼冒金星、脊背冒冷汗,身子晃悠晃悠,一脚踩空,扑倒在地,“谁…袭击…小…爷!”

乌鸦带着狂风落下,张开巨大鸟喙,夹起黄龙脑袋,将他提起,看得出来,小哥被打疼了,到现在还没缓过来,四肢不停抽搐。

谢陈憋着笑,“好硬的脑壳,硬扛一板砖,难怪敢去找庞家麻烦。”

“兄弟,你过分了!”黄龙清醒几分,认出了谢陈,只是他整颗头颅在乌鸦嘴中,说话时有回音,听起来很沉闷,“我就知道,庞铁蛋留不下你,经过今日一战,溪香楼清应花魁定然感激你我,今晚一起潜入城去,她必扫榻以待!”

“住口!”谢陈怒喝。

黄龙疑惑地眨眼,“不愿与我共享?那就让与你先。”他唉声叹气,“你们风花雪月,可怜我出了苦力,只能在一旁艳羡!”

乌鸦鸟喙用力,锯齿般锋利的乌黑嘴巴夹在黄龙脑袋两侧,咯嘣直响,冒着火花,“当谁都与你一样,贪图女色?”

“疼、疼。”黄龙不满地大叫,他恢复过不少力气,双手掰住乌鸦鸟喙,略显瘦弱的身躯中却有巨力,让大黑鸟心惊,嘴巴被掰开不少。

黄龙感觉舒服了一点,就那样整颗脑袋悬在乌鸦嘴中,身体来回晃荡,“若不是我引开庞家注意,你们如何能逃出,为何还要偷袭于我?”

谢陈被气笑了,手中握着板砖,对着黄龙不住比划,与乌鸦说道:“你嘴巴动动,让他后脑勺子漏出来,再砸一砖。”

黄龙吓了一跳,收起笑脸,正色道:“这位英雄,咱们目标相同,冲冠一怒为红颜,反抗庞家暴行,是共浴战火的铁交情,不必动手动脚。”

连乌鸦都觉得这个清秀小哥是话痨,脸皮非常之厚,什么话都能说出口。

“我出手,与你大不相同,和溪香楼没有半铢萤金的关系!”谢陈反驳道,对着黄龙冷笑,“堂堂般若汤传人,七府高徒,混进花楼中,成何体统?”

“你认出了我身份?”黄龙自以为隐藏极好的小秘密被他人撞破,变了脸色,双手用力,乌鸦的鸟喙被强行掰开,他就那样直着双腿落下,脚尖插进地面。

“不愧是割阙山幼魔!”

黄龙看着谢陈,表情严肃,然而下一句话就再次恢复不羁本性,“我只是稍微显露般若汤功诀,就被你发现,真是慧眼识珠,与我一般无二!”

“庞铁蛋猪油蒙心,与我相斗这几日,就没看出我真实身份,你比他强。”

谢陈皮笑肉不笑,道:“少给自己贴金,降龙功名震北境,谁还看不出来?”

黄龙笑嘻嘻,“刈字诀杀力盖世,隐隐超越虺蛇一族的杀术,名不虚传!”

谢陈冷笑,“上届联赛第二名,北境少年天骄,远赴西域历练,如今为一花魁而大打出手,佩服佩服。”

黄龙大笑,“大家同样隐瞒身份在红尘中作乐,彼此彼此。”

“我该称呼你黄龙,还是邓佑?”

大黑鸟惊讶,“他是邓佑?”

清秀小哥托着下巴,装作沉思,“看来是瞒不下去了,也对,敢光天化日使用降龙功,不担心般若汤追查,还兼具我这般风流,翠仪无敌,硬撼庞铁蛋这种千元境,遍数山门内青少年俊杰,非我一人莫属。”

“你提醒了我,这是很大的漏洞,下次要注意。”

乌鸦看着他的眼神很复杂,这个人,传言中杀穿赛场,打败各路强敌,在翠仪中夺得第二榜眼,与第一名孔文雄惜差一招,含恨落败,是当之无愧的年轻英杰,怎么今日接触下来,是如此的,不符?

而且,留恋红尘,放浪形骸,颇为不正经!

“那乌鸡,你什么眼神?没见过我这样的天才吗?”黄龙,或者说邓佑,对乌鸦的眼神不满,说道:“你家主人,与我师叔的弟子袁宁江是好友,自然知晓我光辉过往,此时被我气势所慑,正内心拜服,你还敢不敬?”

谢陈鼻子与眉毛紧皱,受不了这个清秀小哥的做派和说话方式。

他在预选赛上与云如夫一行结伴逃难时,对北境联赛中的头几位种子有所耳闻,据此推断出黄龙背景,与袁宁江关系倒不大。

“等等,你们这就要离去?”邓佑看到谢陈一言不发,招呼大乌鸦就要飞走,跳脚大喊,动作夸张。

谢陈说道:“咱们不是同路人,没有相同话题,还要怎样?”

邓佑小步跑过来,凑在他们耳边,神秘兮兮说道:“我从西域归来,为何要绕路来到卢府?就是应七府年轻弟子之约,钟虎等人想要在联赛上一举剿灭幼魔和尹弱,哦,还有你这只黑乌鸡,让割阙山绝后,地点就选在安喜国边境,明天就是屠魔大会,群英荟萃,共讨大计,要不要一起参加?”

乌鸦嗤笑一声,“你们鬼鬼祟祟想要斩灭的正主,就在这里,你居然邀请他去参与?自己商讨如何杀死自己吗?”

谢陈摇头,“今年联赛改制,与以往不同,擂台上见真章,你等无法一同发力,围剿而来,这样的聚会,白费力气!”

邓佑直叹气,“谁说不是呢,我说不去,钟虎极力相邀,总不好拂了他面子。”

“其实,什么屠魔不屠魔的,全是他们几家在一起瞎叫唤,我倒宁愿去找清应花魁聊天,探讨人生。”邓佑很惋惜,扭过头看着身后城池,“此一别,山高路远,再见何其难!”

谢陈不搭理他的话茬,这个人神经大条,说话跳脱,一旦接上就跳不出来。

邓佑目光热切,说道:“你随我同去,我摆下几桌宴席,拿出佳酿,大家一起将话说开,仇恨自解。再不济,你忍着委屈,就让钟虎揍一顿出出气,此事也就过去了。”

谢陈笑容莫测,“他们一心想要杀我,你还要我委屈一些?”

邓佑说道:“总应该试试。”

“颜璃卿已经会照水帝宫,大赛中全程为我割阙山弟子护持,不受袭杀。剩下的,无非是擂台上公平竞争,有何惧?”谢陈制止了邓佑再说下去,跨坐上乌鸦后背,飞起,向临江城而去,“背后阴谋算计终究上不得台面,所谓屠魔大会,只是弱者自娱自乐。”

不得不说,邓佑的关注重心始终与别人不同,他惊道:“颜璃卿怎能与你勾搭在一起?”

“难道传言为真?”

他脸色悲戚,如丧考妣,“一路走来,到处都在传颂幼魔与水帝宫女账房的绯闻,颜仙子,你怎能如此不自爱,叫我心痛!”

高空上,乌鸦笑道:“邓佑与常人大不相同。”

谢陈说道:“真情如此也好,还是有意撮合我与七府放下矛盾也罢,根本不是现在的他可以办到。”

乌鸦发笑,“这个人有些神经质,想法奇特,不过本心不坏。”

谢陈点头,修士间感知敏锐,很多人与事,直觉中就可感触到本性,邓佑对他,确实不似钟虎那般仇视。

“山主究竟与他们是如何结怨的?”

乌鸦小心问道。

谢陈叹了口气,“不算血海深仇,只是猛虎独行,招致厌恶与防备。”

乌鸦点头,比起被铲灭的大岁皇朝和飞仙宗,确实称不上深仇大恨,最起码,这些年没听说白藏针对七府任何一人。

“当年,两座超级宗门覆灭,北境格局颠覆,山海大变,于很多人是灭顶之灾,但七府却是嗅到了血腥味的猛兽,伺机而动,发了不少横财。尤其当平府,老府主雄心勃勃,带着门下弟子寒夜天官,几乎一门双尊,席卷向这两座疆域,侵占灵山,整合乾坤,大有称霸之姿。”

“师尊以大神通重铸山河,欲建立割阙山道统,自然与当平府发生冲突,老府主成为剑下魂。”

“其余教派趁机吞噬不少好处,犹不甘心,见师尊连番血战,想要趁其伤势未愈,一起镇压,既是巩固已经到手的疆域,又想打崩我们这一脉。毕竟,北境多出一座割阙山,七府就要少去许多利益。”

乌鸦听得入迷,道:“山主独对各路天门,流血不断,必定是十分艰辛……”

谢陈目光中有向往,也有对白藏的心伤,了解越多,才越能发现这个寡言男子心中的凄苦,身边少有人可为倚靠。

“师尊从未详细叙说经过,只是听尹弱提起,卢先、钟阎王和陆灵聿被强势打退。”

乌鸦问道:“如此说来,丹斤府和般若汤立场倒是居中,不曾出手过?”

“他们两家潜心酿酒,对外界纷争很少插足,动作很小,可以不计。”谢陈吁了一口气,“流霞宗雨束宗主,对师尊一见倾心,关系比其余几家要好上不少。”

“可因为李雅阑的缘故,你又惨遭记恨。”乌鸦坏笑。

谢陈摇头,“这是我们两个小辈的恩怨,不牵涉宗门。如尹弱,她在流霞宗内有好几位闺中密友,互通往来,很亲昵。”

乌鸦又问道:“辛江府与山主结怨,颜璃卿为何还要主动找到你合作?”

谢陈还未说话,它就恍然大悟,“萤金使人痴迷,她是周财神高徒,心中自然是赚钱第一。”

“不能完全这般说,”谢陈抿了抿嘴,“与两年前师尊出剑有关,我认为,自割阙山斩来的金色剑光,只有陆灵聿亲身下场阻挡,她最明白与师尊之间的差距。五百年过去,一直对立的仇人将自己远远抛在身后,若是还一味看不清大势,那是自寻死路。”

乌鸦兴奋道:“你是说,山主再度突破,术法参天,迫使辛江水帝也不得不放下以往,主动寻求缓和?”

谢陈轻笑,“八九不离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