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克莱尔珠宝大厦被砸,还有地痞闹事,林一看您转入普通病房,又急匆匆飞了回去。”十一轻声解释。
病危第一时间,他们便通知了林一。
只是许哲分身乏术,林二等人被地痞缠住,集团处理事宜只能林一两边跑。
按照正常来说是不用的,可现在正值‘多事之秋’稳妥起见林一亲自去看着。
“要找他回来吗?”九川问。
“暂且不必。”
林秀稍微头痛,京市分公司出问题,绝对不是偶然。
很可能,就是冲着自己的公司去的。
这样下来,排查的范围变得更大,也更加需要人手。
这一次的事件给了她提醒,光有钱和路上果奔有何区别,这次因为系统的缘故死里逃生,下一次说不定真就躺板板了。
五大家族能够立足于此,都拥有自己的人脉和势力,无数双眼睛帮着他们。
要培养自己的人脉啊、人脉。
一时间,林秀陷入沉默,看着她的样子,身边几人也不敢打断。
脑子飞速旋转,林秀才眼睛一亮,浮现出个人来。
“吴老板!”
谢锦带她见过的吴老板,是港区人,看似低调,可能做保镖和雇佣兵的行业,都不是一般人。
目前看来,他是最值得自己合作的对象。
有可能的话,她还要把林一等人的合约都要过来,雇佣兵出身的他们,能为现在的她提供很多助力。
“九川,晚点你帮我跑一趟,去....”林秀把吴老板地址说出,末了还加了一句:“切记,本人一定给我请过来,我要当面聊。”
“好。”
九川沉声答应下来,向来妖孽的脸上有几分柔和。
他知道,面前的人信任自己,才会交由他去做。
那么,自己也不会让她失望。
大概安排好,林秀攥紧手下的被子,三管齐下,不信抓不到幕后的人。
唯一可惜的是,她醒来时候太兴师动众,要不直接封锁消息会更加简单,来一招引蛇出洞!
知道她没死,说不定还会下手,守株待兔就行了。
十一一直没有作声,他拿起一旁一直准备着的暖宝宝,塞进少女怀中。
“你的身体很冷。”
“谢谢十一。”林秀露出个笑容,手中的热度让人都感觉热了起来。
不管过了多久,十一浑身那股清冷的拉扯劲,都是让人看上一眼,就能怦然心跳的人啊!
只是她现在还有一大堆事情没有处理完,属实是没有时间整理这些风花雪月。
“九川,麻烦帮我把外面的人叫回来。”她正色道。
“秀姐。”
被叫回的沐雨一进来就见林秀盯着自己,想必是有事情要问,快步上前。
林秀的确有很重要的事情,她脸色变得凝重。
“谢锦那边怎么样?”
“谢二少?”沐雨一愣,想到算命说的话有些踌躇:“谢二少还在重症监护室,医生说....”
“说什么?”
“也就这两天的事情了!”
“咳咳咳。”
胸腔一疼,林秀险些没上来气,瞳孔颤抖。
什么叫就这两天的事情,她被送入病危的时候还听到提了一嘴,谢锦熬过去最差也能留有命在。
想着,她脸上疼的发红,迅速拔掉针头就要下地。
十一一惊,牢牢扶住林秀,不让动弹。
“秀秀,你的伤还没好,小心刀口裂开,不要动。”
“九川,帮我找个轮椅,我要去找谢锦。”
身上拉扯般的疼痛被急切所覆盖,让林秀顾不得那么多。
她保证过,不会让谢锦死。
死马当活马医,铜钱说不定真的能救谢锦的命。
“你等我,我这就去。”九川说完,急切转身跑出去。
他怕自己慢一步,林秀都能冲下床,手术后剧烈活动,天知道有多危险。
“你救我的时候,看没看到铜钱和石头?”林秀小声喘气,紧抓住十一的手臂,抬头看沐雨。
“您放心,东西我都给您收好了。”
沐雨点头,算命的过程他知道,惊疑为什么铜钱还在的同时,他也将东西拿回来仔细收好。
“去拿,快,直接送谢锦那里找我。”林秀急声。
病房里当即空了出来。
林秀醒来的消息不多时传遍整个重症室,医护为她高兴的同时,另一边则是愁云惨淡。
谢怀靠在墙上,旁边是他的妻子沈嘉嘉;
谢家老爷子和谢老太太坐在一起,谢锦的父亲拿出一支烟,眼神放空没有点燃。
在他们周围,其余谢家人围了一圈,均是哀叹悲伤地看着床上脸白的跟纸一样的人。
往日意气风发,爱笑张扬的谢家二少,连路过的猫都能吵两句人,此刻安静无比等待生命流逝,让人不禁心揪起来。
“谢锦,你不是爱和我作对吗,就这么走了,怎么和我作对啊!”
“大哥,要不要我们出国治。”
谢家小孙女谢墨晗擦了下眼泪,眼泪巴巴道。
谢家的几个孩子,她是二房唯一的孙女,和谢怀谢锦最要好。
前段时间还准备回国,和谢锦大玩特玩,没想到现在....
“墨晗,你二哥的身体,受不住。”谢怀声音中夹杂一丝哽咽,深深的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被过身去,一双手紧紧握住。
他不想当着众人面前哭泣,可这是他最亲的弟弟。
一母同胞啊!
这段时间,他无数次悔恨,当初是不是自己的教育方式出现问题,不应该这么放纵他,要不谢锦也不会喜欢上赛车。
今日,也不会有这种祸事!
可没有如果,没有任何假设。
沈嘉嘉轻抚丈夫的肩膀,红着眼睛轻声安慰谢墨晗:“墨晗,你二哥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鼻头有些酸,她捂住嘴巴,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一切话语,都只是安慰而已。
早在第一时间她们就请了最好的大夫,用上最好的医疗设备,依旧、无力回天!
该做的努力都已经做了,今晨病危再次下达,几乎到所有谢家人进入到室内为止,都默认任何的抢救都已经失去效用。
有些时候,甚至她照顾比谢怀照顾谢锦都要多。
一眨眼,床上的男人还是个小孩,现在却要比她们先走一步。
“难道我们就不做什么吗?”谢墨晗哭着问。
“谢老二作死,我们能做什么。”
刚才说和谢锦作对的年轻男人讽刺一笑,红红的眼眶却表明他同样在乎兄弟。
玛德这个蠢家伙,不死在争夺的路上,死在无聊的比赛中。
“够了。”谢老爷子拐杖发出声响,闭上眼睛:“妹子,我们走吧!”
“要去你去,我要陪着我孙子。”谢老太太怒声道,苍老的手紧紧抓住谢锦的手:“我要陪他到最后一刻。”
“胡闹,长辈不送晚辈,你的书读到哪里去了!”谢老爷子训斥。
他何尝不心疼,但全天下哪有长辈看着晚辈走的道理。
他的话,谢老太太充耳不闻,手颤抖抚摸上谢锦的头:“小锦啊,别怕,奶奶陪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