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爷!我们就这样回去吗?”
山林中,正在返回的熟越人士气有些低迷。
队伍中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棕肤少女,向着刚才出阵交涉的老者询问着什么。
而听到少女的询问,周围的熟越头领也是竖起了耳朵,等着这位老族长的解释。
这一次,他们集结起来,便是想要向截断水源的郁林官员拼命。
这些熟越青壮,各个都是怒血勃发,已经准备好了什么。
毕竟平时在旱季的时候,为了与生越村落争夺水源,也是没少发生过流血事件。
可没想到事到临头,他们的老族长竟然妥协了,这让熟越青壮也多有不满。
听到孙女的询问,在看着周围侧耳倾听的族人,老者微微的叹息了一声,
若是他年轻的时候,他自然不惧,不管对面是谁,都会去拼命,
但上了年纪的他,经历了不少事情。
南越之地,无天寒地旱,加之粮食充足,他得以活很长的寿命。
在他漫长的寿命里,他见识到了大汉的衰老,
也经历了士燮(xie)治理交趾,广布儒学的时代。
亦是看到士燮投降于大周,被招揽到中原。
在如此漫长的历史中,他们熟越也曾跟随的山越反叛过,也曾掠夺过占婆国的财物。
夹缝中生存的他,经历了太多。
他十分清楚,那大周军容整备,他们熟越与之起冲突,必是以卵击石。
当年伏波将军只是带了些许大汉天兵,便剿灭了南越数个小国。
他们熟越人,可不是南边占婆国那些未开化的猴子。
“也罢!”
也就在这老头准备出声解释什么的时候,突然有一熟越族人匆匆而来。
“族长,不好了!”
“那占婆国,不知从何处得了消息,知晓我等青壮离,已出兵攻来!”
“什么!”
听闻此话,周围的熟越人无不色变。
“快加速返回!”
……
山林中,
一群身披薄皮甲胄,背跨短弓的人正在林中快速前行,
就在这时,
有几人如同猴子一样,快速攀爬到树杈上,眺望着远方。
而后这些人用一种独特的语言呼喊道:
“到了!”
……
在这些猴子树人眺望的方向,有着一条河,河上有着一道简易的绳索桥。
而在桥那边,正有几个熟越人着急忙慌的砍断了索桥,
随着木板掉落,索桥也被河水冲走,而这时林中的这些人也冲了出来。
刚刚砍断是索桥的熟越人,看着林中窜出之人,赶忙叫唤到:
“占婆人攻来了!”
“快返回城寨!”
……
占婆人善水,这些源于中原血脉的熟越人,曾在这方面吃过不少亏,
他们也不敢用中原带来的,半渡而击的军事经验,去应付这占婆人。
熟越人纷纷躲入了林间高地的山寨中,
而到了河边的占婆人也未造船,只见几人带着绳索跳入了河水中,向对岸游去。
如此一幕,若是鹏举看到必然要感慨一声,这南越人的水性自古以来便十分离谱。
在未来的某一阶段,某一次反击战中,鹏举的先烈也曾吃过这方面的亏。
只见这些占婆人顺着河流的流向,以四十五度斜角,游到了对岸。
而后便在对岸拉出了绳索,
在河流的冲击下,即使绳索是顺着流向,拉出了四十五度夹角,还是被冲弯曲了不少,
这也多亏这是一条小河,若是像是长江那样的大江,想要以此方法渡过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拉起数道绳索后,占婆人开始快速渡河。
……
三日后,南越北方的一座城寨中,刚刚从郁林郡返回的熟越青壮,正在坚守着林寨。
然而面对不断进攻的占婆人,这林寨的坚守已然十分困难。
自三日前,占婆国开始进攻熟越领地,他们是节节败退。
原本熟越还可以据城而守,但奈何熟越中有人与占婆国勾连,在内应之下,他们的城寨接连被破。
城头上,想到那些背叛者,便有人咬牙切齿道:
“那些人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我们早知如此,何必收留那些占族人!”
“可恶啊!”
提起占族人,这些熟越人各个都是愤怒不已。
便是熟越的老族长,也是握紧了布满老茧的拳头。
也就在众人愤怒的时候,族人突然来报:
“族长,郁林郡来救我们了!”
“郁林郡发兵了!”
听到族人的话,众人面露惊喜之色:
“来了多少人!”
“呃……只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