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张之运的惨叫,朱瞻基面色如常,没有什么变化。
皇权,就是这么用的。
自己不以势压人,但若是有人惹自己不爽了,那就照打不误。
这张之运,纯粹是欠揍,竟敢说自己的诗不好。
几十名锦衣卫将他给围了起来,对着他就是一阵暴揍。
他的同伴更是惊呆了,桌子上三四个人,被吓得转身就跑。
而且,打张之运的人可是锦衣卫啊。
他们的身上,都穿着飞鱼服,绣春刀,可见他们的身份。
锦衣卫,是皇帝才能调动的主子,而此时锦衣卫突然闯进来,抓着张之运一顿暴打,这特娘谁能顶得住啊。
所以,其他几个小伙伴,被吓得毅然决然的抛弃了张之运,迅速逃走。
里面传来了真正的惨叫声,徐锦衣望着这一幕,也瞠目结舌。
其他国子监的弟子们,也没有想到这一幕反转得这么快。
前一秒张之运还无比嚣张的拔剑,后一秒就被揍的嗷嗷惨叫。
在几十名锦衣卫的包围下,张之运哪有躲开的可能性,只能被摁着打。
朱瞻基走了进来。
徐锦衣他们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太孙殿下来了。
徐锦衣连忙给太孙行礼,拱手道:“拜见太孙。”
国子监的学生们,见到太孙殿下后,都隐隐有些激动:“拜见太孙殿下。”
朱瞻基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随后看向那些锦衣卫,大汉道:“打,继续打,不把他走得鼻青脸肿,不要停手。”
权利嘛,就是这么用的。
虽说自己不能无法无天,但是教训一下说自己坏话的人,还是可以的。
朱瞻基向来不是一个大度的人,相反他很睚眦必报,所以听到张之运这话,不揍他才怪。
得到太孙殿下的指令,锦衣卫们顿时打的更凶了。
张之运在里面嗷嗷惨叫,发出阵阵惊呼,就好像被几十个大汉给强奸了一般。
打得差不多了,朱瞻基才让锦衣卫们停下。
当锦衣卫们都散开的时候,朱瞻基看见了倒在地上的张之运。
此时的张之运,鼻青脸肿,那颗脑袋都肿成猪头了,躺在地上,疼得直叫唤。
对于招惹自己的人,朱瞻基就是不手软。
“你刚才骂我写的诗,是破诗句?”朱瞻基问道。
张之运脸色一沉,连忙朝前看去,是太孙殿下。
该死!
竟然被太孙给听到了。
张之运沉默了,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复太孙。
朱瞻基咧嘴一笑:“你不回复我,我就当做你是默认了。”
“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你惹我不高兴,说我的诗差,那我再问你一遍,我的诗到底好不好?”
身旁,十几个锦衣卫顿时磨拳霍霍。
那一副又要揍他的模样,让张之运脸色微微一沉,忙道:“好好好,太好了,千古绝句。”
“我这辈子,第一次听到这么好的诗。”
朱瞻基颔首,满意的点头。
什么叫做权力?
这就是权力!
权力,就是要以势压人,压得对方不敢说出真心话,压得他明明怒火滔天,也得给我憋着。
哪怕他说出来的话,是违心的,可那又如何呢?反正他也不敢说真话。
朱瞻基享受这种感觉。
曾几何时,他是大明的最底层,什么脏活累活都要干。
可如今,权力被自己牢牢握在手中,谁又敢崩半个屁?
若是还受人委屈,那要皇太孙这个位置干嘛?要这至高无上的权利干嘛?
“既然你说我的诗是千古绝句,那行,你给我念出来。”
“要念得富有感情。”
“不然你今晚就别回家了,一直在这念。”朱瞻基笑着道。
国子监的弟子们,顿时微微张开嘴巴,感觉有些惊诧。
徐锦衣也觉得身心舒畅了不少。
后面,胡善祥捂着小嘴,忍不住花枝乱颤,妖娆的身材颤着完美的曲线。
她没想到,太孙竟然能想出这样整人的法子来。
张之运的脸,顿时变成了苦瓜脸。
“太孙殿下,我,我……”张之运连忙道。
朱瞻基道:“念不念?”
张之运浑身一颤:“念。”
朱瞻基点头:“那就念吧。”
张之运清了清嗓子,高喊道:“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朱瞻基摇头。
张之运继续喊道:“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朱瞻基继续摇头:“太生硬了,你不仅要念出这种铿锵感,还要念出对我的仰慕,对这首诗无限的崇拜。”
张之运都快要哭了,但还是咬牙道:“好。”
“粉身碎骨……”
“粉身碎骨……”
念了数十遍,张之运全身心的投入自己的感情,终于念得朱瞻基满意了。
朱瞻基颔首:“念得不错。”
随后,朱瞻基转过身,看向国子监的学生们,面色肃穆:“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这句诗,就是要你们学习的,要你们不忘初心,要你们记住为官之道。”
“你们未来都是朝廷的栋梁,以后谁要是欺负你们,就跟我说,我帮你们报仇。”
说着,朱瞻基又看向了张之运,指着张之运道:“也希望你们在朝堂上,能坚守初心,不要像他一样,被强权压迫,像一条被打断了脊梁的丧家之犬,可悲又可怜。”
很好的反面教材。
此时的张之运,的确凄凉,可悲。
太孙殿下,用他的反面例子,又给国子监的学生们上了一课。
告诉他们,以后要不畏强权,保持初心。
国子监的学生们,纷纷站起身来。
这一刻,所有的学生们,朝着朱瞻基拱手,行儒家大礼。
他们口中,振振有词。
“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一个个的眼神中,都充满了信念。
朱瞻基满意的点头:“身居庙堂,当忧其民。”
话罢,吩咐一个锦衣卫道:“把他送回家去吧。”
很快,张之运就被锦衣卫给抬走了。
徐锦衣等人郑重再给朱瞻基行了一礼,朱瞻基颔首,便上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