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这两块黄灿灿的东西,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这玩意怎么看着像狗头金呢?
程风不说话了,这玩意估计八九不离十就是狗头金,默默的把这两个金疙瘩装在口袋里。
看着那一群土人重新钻进了丛林,程风小手一挥:“东边应该有草原,走,咱们往东走,找袋鼠去。”
一群人欢声笑语,把几个小翻译拉上战马,向东策马狂奔。
沿着丛林奔驰了大概半个来小时,前方出现了一片大草原。
大家都以为大草原的景象应该是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没想到展现在自己眼前的,竟然是天苍苍,草黄黄,秋风瑟瑟好荒凉。
眼前的景象,把众少男少女们给惊呆了,这草原怎么会是这样?
泗水来的小通译们感到震惊,是因为他们的家靠近赤道,一年四季只有夏天没秋天,他们都没见过成片的草能黄成这样。
从山东过来的少男少女们感到吃惊,是因为他们想不明白,这才四月下旬,按理说正是春夏之交的时候,草原应该是绿意盎然,可这里的草原竟然枯黄一片。
只是枯黄的草原触动不了程风的神经,他正在这里琢磨地理问题,这地方为什么会被定义为高原?
这片大陆的西部,明明平均海拔只有三百米不到,地势虽有起伏,但地形差距不大,还没有山东沂蒙山区的起伏明显。
虽有山峰,却也不高,更不险峻,也不是绵绵不绝的那种,最高的山峰也就五百来米,为何把它说成是高原。
现在眼前出现了一大片枯黄草原,怎么看也不像高原的样子。
好在这不是大少关心的,他现在正站在草原的边上,举着望远镜四处观望,寻找袋鼠的踪影。
月儿看着枯黄色的草原,心中不解:“少爷,这应该快到夏天了吧,这里的草原咋还是枯黄的,莫非这里干旱了?”
正在找袋鼠的程风呵呵一笑,大声对所有人说道:“大家都下马,先围过来些,正好借这个机会,给你们上上地理课,让你们知道,明明是春夏之交,为什么这里的草是枯黄的。”
大伙闻言,纷纷下马,围成一个圈,把程风围在中间。
看看围着自己的哥哥姐姐们,程风提问:“你们有谁知道,明明是春夏之交,这里的草原为什么草是枯黄的?”
“不知道!”大家伙一起摇头。无人回答问题,程风只收到一双双盯着自己的眼睛。
“唉,你们的知识还是太匮乏了。”
大少心里叹息,这课上的,一点也互动不起来呀。
“这里之所以草原是枯黄的,是因为这里的气候和我们那边是反的,现在这里不是春夏之交,而是秋冬之交,马上就要进入冬季了。
但是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还在南回归线以北,并不会出现寒冷的冬天。
这里的草变得枯黄,只是因为到了秋冬季节的时候,受季风沙漠气候好影响,这里气候干燥,土地里面缺少水份造成的。”
“啊,怎么是这样,为什么?”
“为什么?我就知道你们会问为什么。原因很简单啊,最主要原因是受副热带高气压带的控制。
由于这片大陆位于南半球,纬度范围大约在10°S至40°S之间,南回归线穿过大陆中部地区,所以中西部地区常年受副热带高气压带控制,盛行下沉气流,降水稀少。
其次,西部沿岸有西大陆寒流出现,受寒流的影响,对沿岸气候起到降温减湿作用。
反而造成这块大陆少雨,每到秋冬季节便异常的干燥,那草原没水,草自然就黄了。
不对呀,我记得我写的四年级地理课本里说的有这事啊,你们怎么会不知道?莫非你们逃学了?”
众少男少女们面面相觑,没有办法,种花红玉只好解释:“少爷,你莫非忘了,我们自从升到四年级,就没在学校上过课。
就连课本都没有领,在船上学的也只有语文数学和军事,别的都没学。”
程风一拍脑袋:“这是我的错,我竟然没有关注你们的学业。
作为一名合格的海军,地理是必修课。海军怎么可能不懂地理学,不懂得地理学的海军,那就是瞎子海军,这课必须补上。
现在只能粗略的把这一段给你们恶补一下,以解燃眉之急,地理课回去必须给你们补上才行。”
于是,大少拔出腰间的小刀,在土地上画了一个地球的模样。
开始解释什么是南北半球,什么是赤道?什么是北回归线南回归线。
把为什么这片土地上的冬季会在五六月份,而夏季却在十一二月的原因,一点一点的解释清楚。
看见大家一脸释怀的样子,程风满意了:“走吧,咱们到草原深处去找一找看能不能找到袋鼠。”
大家再次翻身上马,走向草原深处,走了不到十里,突然有人惊呼:“哇,大家快看,那里有东西在动。”
在哪呢?大家纷纷停下马来,拿起望远镜顺着发现者指的方向观看。
程风把眼泪都看出来了,终于在那隐隐约约的黄色之中看到了几个褐黄色的家伙,正站在那里昂首挺胸。
要不是有人抢先看到,指出了方向,那几乎和枯草混为一体的颜色,凭肉眼哪里看得出来。
程风惊讶:“厉害了,我的哥,你是啥眼神,就这么好的伪装颜色,都被你看到了。”
那护卫不好意思的笑了:“公子,不是我眼神好,是那里有个家伙,刚才跳了一下,蹦达的老高,正好被我看见了。”
程风开心了,终于找到这个家伙了:“走,咱们抓袋鼠去。”
一片欢声笑语中,大家策马而去,直奔那袋鼠所在的地方。还没跑多远呢,草丛里稀里哗啦的跳出了一群大鸟,向草原深处狂奔。
大家惊呼:“好大的鸡呀。”
程风是哭笑不得:“那不是鸡,那是鸵鸟,那鸡多少能飞两步,这家伙一步都不会飞,就是跑的贼拉拉的快,马都追不上。”
曹金虎围上来问:“少爷要不要抓两只尝尝鲜?”
程风摇摇头:“算了,咱们都打草惊鸟了,咱们要敢去追,那家伙跑起来,一口气能跑二百里不带累的。
咱们这马可没这本事,追不上,还是先去看看袋鼠,回头再想办法来抓几只回去。”
这回大家有那些经验,怕把那些袋鼠吓跑,不敢再狂奔了。大家都让马放慢脚步,小心翼翼的向那袋鼠所出现的地方靠近。
终于在距离袋鼠三百来米的距离,大家停了下来。
那几只袋鼠也发现有东西走过来,只是抬头看了看,又在原地蹦蹦跳跳的跳了几下,便没了什么反应。
这是完全被袋鼠给忽视了。
“少爷这些家伙好像不怕咱们。”
“我觉得可能是因为他们的肉不好吃,所以这里的土着人都不伤害它们,所以才养成了他们不怕人的脾气。”
“这家伙像只大老鼠,会不会咬人?”
“当然不会咬人了,他只是用腿踹人,惹毛了,它会跳起来用脚踹。
看见那它那两条大粗腿没有?像你们这种体格,它一脚能把你们踹出二里地去。”
众人咋舌,曹金虎小心翼翼的:“少爷,它这么厉害,咱们想抓活的怕是不行,万一被他一脚踢中,那不是小命不保。”
其实程风也不敢抓,第一天出来,也就是看看地形,打探打探消息。
什么准备也没有,别说是袋鼠,就是那鸵鸟也不能去抓呀。
程风笑笑:“咱们今天也不是一定要抓,只是把路线先看好,让你们看看,这个东西长成啥样,回去再想一想,该用什么办法抓活的。
而且咱们现在就算抓回去了,也没个笼子关,还是先把笼子打好再说。
现在咱们再四处走走,看能不能遇见其他的东西。”
第一天出门,程风觉得运气还是挺不错的,见到了原住民,得了两块狗头金,还见到了南澹部洲四大神兽中的两个,袋鼠和鸵鸟。
要是再找到鸭嘴兽和树袋熊就完美了。只是放鸭嘴兽和树袋熊好像在东南边,这西边没有。
大家继续往森林深处走。又深入了十余里地,又有人发现不对劲了。
“少爷,你发现没有?这里不但草是黄的,这泥土石头好像也不对,怎么也是黄的,还是那种红黄色的,好像铁锈一样。”
一句话提醒了程风,马上拉住缰绳:“大家都下去看看,这是地上的是普通石头还是铁矿石。”
大家纷纷下马,四处寻找,果然从地上捡到了不少生锈的石头,拿在手里死沉死沉的。
就两块石头一敲,竟然能发出金属声。
“少爷不是普通的石头,敲击起来会当当响,应该是铁矿石。”
程风接过石头。很压手,上面坑坑洼洼的像陨石,敲了敲声音,果然是金属撞击的声音。
“大家四处散开找一找,有这种石头的面积有多大。”
大家这一散开寻找,就找出了好几里地都没有找到矿石散落的边缘。
程风站在原地,看着越走越远的队友们,心里估算着这一片应该就是一个露天的铁矿区。
便也蹲下身来,拔出小刀在地上挖,果然很容易就在泥土的下面挖出一块一块的铁矿来。
看着被自己从泥土里挖出来的一块一块的矿石,程风感慨,这地方的铁矿石真好,今后祖国铁路的建设,全靠这片铁矿区了。
只可惜煤矿离得太远,要到南洲大陆的最东边才有,距离差不多有八千里之遥。
无论是把煤运过来,还是把铁矿运过去都太难。
眼看着太阳已经偏西,大家只能回到集合地点。收拾收拾自己捡到的东西,开始返程。
这个时候返程,可不怕惊扰到什么小动物,大家策马扬鞭,一路狂奔,不过一个小时的路程,便回到了海岸基地。
第二天,从建设基地的工具中,腾出两辆车出来,开始安排人员去丛林伐木做笼子。
程风也在队员中招募会射弓箭的人手,准备去射杀一些鸵鸟来尝鲜。
至于为什么不用手枪去打,并不是舍不得子弹,主要是怕枪声惊吓跑了其它的动物。
然而就在正午,大家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远处的丛林里稀里哗啦的出来了好多的人。一看那规模,少说也有几百人以上。
俗话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一下子来了几百个土着人,程风不得不防,马上召集人手集合,整理武器以防万一。
好在土着人也知道,他们一窝蜂的跑过来,会引起对方的误会。于是还就派出了几个代表过来交涉。
派过来的人昨天都见过,还算熟识,昨天一起出去的几个小通译们,便上前与他们叽里呱啦的交流起来。
知道他们是来交换物品的,程风一挥手,大家把早已经准备好的货物,都搬到了前面的空地上一一摆开。
看着那琳琅满目的货物,土着们的眼睛都亮了。
各种棉布,陶瓷器具,锅瓢碗盏,粮食,食盐,糖果,让土着们兴奋不已。
原本程风还想卖一些铁刀铁斧之类的给他们,但后来想一想还是算了。
毕竟自己要往这里移民的,如果让他们手里有了铁家伙,以后万一有了冲突,后果不堪设想,还是让他们用木棍木矛的好。
程风摆出来的东西,土着们很喜欢,什么都想要特别是布料和食盐,是他们急需的。
可是土着们拿出来的东西就麻烦了,南澹部洲并没有什么大型的皮毛的动物。
就连马鹿,梅花鹿,狐狸,水貂之类的动物都没有,所以他们根本没有什么皮毛可以交换。
他们能拿出来的,只有各种各样颜色的羽毛,还有鸵鸟的肉,藤条编制的各种物件,还有一些乱七八糟不知叫啥名字的野果子。
没有一样是有用的物件,这买卖如何交换得了?
程风没有办法,本着公平公正,童叟无欺的原则,摸出昨天得到那两块狗头金。
把狗头金递给黎小鱼,让他们去与那些土着人沟通,用类似这种东西来换。
经过一番交流,土着们终于知道了,他们用什么东西才可以换到这些物品。
于是各种各样的石头都出来了,什么金灿灿的,亮闪闪的,红彤彤的,绿幽幽的,兰莹莹的。
特别是那金灿灿的东西,很多的土着身上都有,特别是两个老家伙,脑袋上戴着用各种羽毛编织而成的冠,就像两只花枝招展的大公鸡,一看就像是部落首领的模样。
这两家伙身上挂得东西特别多,见能换到布匹盐巴,从身上各种掏。
拴在手腕上的,挂在脖子上的,吊在头顶上的,围在腰杆上的,看到程风口水都流了一地。
交换的土着人中,程风还看到了昨天见到的那个女孩。
大少对那女孩头上的铜钱非常感兴趣,便叫过来一个叫甘心的小女孩,让他去同那个土着女孩商议商议。
能不能让他看看,女孩头上的那些铜钱。只要那个女孩愿意,他便送她一块花布做谢礼。
甘心愉快的走了过去,与那个土着女孩交流起来,两人在那里叽里咕噜。
手舞足蹈的比划了好长一段时间,好像沟通明白了。那女孩便跟着甘心,来到了程风面前。
“小官爷,她同意了,头上的饰品,你可以随便看。”
见对方同意,程风也不客气,走到那个土着女孩面前,抓起她头发上那一串串的铜钱,仔细辨认。
女孩头发上的铜钱让程风有些吃惊,因为他看到的铜钱,除了一些磨损的严重,已经识别不出来字样的,能看清字样的最少有八种钱。
靖康通宝,太平通宝,至正通宝,大元通宝,至元通宝,洪武通宝,永乐通宝,光宣通宝。
程风感到很是吃惊,看来郑和真的到过此地,绝对不是谣传。
“甘心你问问她,这些铜钱是从哪来的。”
甘心又同那个女孩叽里呱啦的交流起来,差不多过了六七分钟,甘心才解释:“她的意思应该是,她的阿姆给她的。
她阿姆是阿姆的阿姆给的,她阿姆的阿姆的阿姆,是从像我们一样的天神手里得来的,反正就是从好多好多代老祖宗那里传下来的意思。”
“好吧,我懂了。”毫无疑问,这个地方郑和来过,说不定在郑和之前也有人来过,要不然怎会出现元朝和宋朝的铜钱。
程风也不食言,从货物堆里找了一大块漂亮的花布,送给了那个土着女孩,女孩得到花布,高兴得在那里直转圈圈。
程风用相同的交换条件,让甘心去叫了另外几个头上有铜钱的女孩查看。
果然那些头上有铜钱的女孩,头上的铜钱基本上都差不多的年代。
程风看着这满脑袋的铜钱,眼里直冒星星,这哪里是铜钱,这全都是古董。
眼看着太阳偏西,换到了不少东西的土着人群并没有离开,而是在距离营地不远的地方也安营扎寨起来。
因为这个地方没有猛兽,而且采集狩猎异常容易,所以这里的土着性格也很温顺,不像其他地方的都是凶神恶煞的。
他们在距离自己不太远的地方扎营,程风也没当回事,可到了晚上,那些野人也点起了篝火,围着篝火蹦蹦跳跳的。
这些举动本来很吸引人,程风都准备想过去凑凑热闹了。不想那些围着篝火跳舞的土着们却出了状况。
当那种不合时宜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把正准备过去凑热闹的程风惊得不行。
心里呐喊:“这也太狂野了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难怪发展到现在,连石器时代都没到。”
远处的那不合时宜的声音也惊动了其他人,种花红玉也察觉了那声音的不对劲,毕竟她今年已经十七岁了,有些事情已经懂得。
他见自家少爷要往那些野人堆的方向去,赶紧走过来,一把把程风抱起就往栈桥上走。
“传我命令,所有人全部离开营地上船,栈桥两侧挂上马灯警戒,夜晚加强探照灯巡视。
所有船只收起舷梯,天亮之前任何人不许下船,各舰舰长今晚多安排人手巡夜,防止意外发生。”
一声令下,正在营地的所有人,不管懂的还是不懂的都知道要回避。大家纷纷收拾东西,快速退到船上。
大少知道是为了什么才退回船上,但他现在是小孩,知道了也只能装作不知道。
这晚的船上,除了守夜执勤的人员,绝大多数的人都睡得很安稳。
只是离营地不远处的那些土着人,一晚上都没法睡了。
本是只有月光的夜晚,停在河里的大房子里却闪着明亮的光。
因为他们在夜晚看到了河里有几只明亮的眼睛,时不时的就会睁开,那明亮的光束射出老远,在岸上扫来扫去。
隔一段时间还会睁开几只眼睛,把明亮的光在岸上扫来扫去。
毫无疑问,那就是神明的眼睛,这帮子土着人,在神明面前再也不敢造次,一晚上除了朝拜,也顾不得干别的了。
每到那眼睛睁开的时候,他们都对着那明亮的眼睛拜服祈祷,希望能得到神明的庇佑。
这么一折腾,原本应该宁静的夜晚,还真的就宁静下来了。
等到太阳再次升起,船上的人再次回到地面的时候,那些土着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世界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这次有了准备,绳索竹竿齐全,捕鼠队套了五辆五车,二十名骑手再次出发。剩下的匹马分配给探索队,五人一队,四散探索。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傍晚,捕鼠队铩羽而归,除了一马车死鸵鸟,一只活的都没有,袋鼠更是影子都没有见一只。
就这样又忙碌了三天,捕鼠队终于抓到五只小鸵鸟,临时营地也迎来了第二波交换潮。
这回来的部落很多,少说也有十余支,把个营地外围都占了,那场景就像是原始社会交易会。
这次换到的金疙瘩更多,等到傍晚收市,都装了两大筐。
知道天色已晚,外面那群原始部落的人会就近扎营,不会离开。
有了上次的经验,队员们知道这些原始人,到了夜晚比较辣眼睛,纷纷收拾家当,退回船上过夜。
到了五月初三,来了第三波土着交易,那些小通译们经过多次和土着的交流,竟然与那土着的交流也越来越顺当,每一次沟通,手舞足蹈的次数越来越少。
五月初五,正是端午节,捕鼠队终于达成所愿,抓到了两只未成年袋鼠。
看着关在笼子里的七只鸵鸟,现在又有了两只袋鼠,自己想要的东西都抓到了。
算算时间,从大洋彼岸过来的运银船应该也快到地方,差不多可以回去备战了。
五月初七,又以当地土着完成了第四次交易,初八凌晨,舰队扬帆起航返回台湾。
(在这里读者可能就有疑问了,那澳大利亚岛上的土着这么好说话吗?
而实际上的历史就是这样,当欧洲人登陆澳大利亚的时候,土着人像迎接天神一样的欢迎他们,欧洲人也对澳大利亚土着表达了善意。
但是当这帮畜牲在澳大利亚站稳了脚跟,竟然就举起了屠刀。
那些土着人压根就没想过,他们迎接进来的不是天神是奔着杀人来的魔鬼。
据有关记载,澳洲原有部落500多个,原住民大概50万人,欧洲人只用了几十年的时间,就把原住民杀得一个不剩。
到了18世纪初,澳大利亚已经没有原住民。澳洲是欧洲所有殖民地区,原住民被消灭得最早最彻底的地方。)
程风离开了南赡部洲,五月初十越过苏禄群岛,但是没有去泗水,而是转向东北向到达锡江港。
这里是西班牙人的地盘,有二百西班牙士兵带着一千多土着仆从军在此驻守收税。
这锡江也是产蔗糖和香料的地方,舰队在锡江停留了两天,把锡江港能买到的蔗糖全部清空。五月十二,舰队离港,沿锡江海峡北上,驶向棉兰老岛。
五月十三日,舰队在马尼拉外海,遥望台发现,正前方左侧有一支十几艘盖仑船组成的船队,在距离自己大约十里的海面正向马尼拉航行。
程风觉得十里地的距离太近,如果自己继续直行,肯定会和这支船队的撞上。
在同荷兰人的海战结束之前,不想多增加一个对手,为了避免产生不必要的冲突,果断下令舰队向左转向,避开前面的舰队。
程风并不知道,实际上这支舰队的船上,正装载着大量的棉花,牛马和各种种子,还有一千多株长成三叶会流泪的树苗,五千多斤橡胶块,正是西班牙人为淡水村准备的赔偿。
五月十四午时,舰队到达拉瓦格。此时的拉瓦格已经建起了木质码头。
但是程风并没有让船靠岸,而是在距离拉瓦格三里的地方下了锚。
因为他看到了拉瓦格周边的树木已经被成片的放倒,说明陈衷纪那家伙已经抓到了土着人,正在这里伐木开荒。
为了不引起那些土着人的关注,给自己下一步的剿灭海盗制造麻烦。
舰队在距离海岸三里的地方便停了船,派出一条小船去接陈衷纪。
再一次见到陈衷纪,这家伙正红光满面,春风得意。
这家伙在罗志龙,宋开的陪同下登上指挥舰,那脸上的笑意遮都遮不住。
陈衷纪上舰就看见程风正坐在茶桌前哼着小曲望着天,手指在茶桌上不停的敲打着节奏,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
“哈哈,小将军,好久不见,老陈甚是想念。”
“陈将军过来坐。”程风拍了拍左边的位置。又招呼罗志龙,宋开:“你们两个也一起。”
等三人坐好,程风给三人倒了茶水,这才问道:“这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陈衷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轻轻把茶杯放下,又把身子坐得正不正。
这才开口:“不负小将军使命,我们在此向南推进了七十里,清缴了大小部落一百五十多处。
斩杀大小头目一百四十余人,土蛮兵一千八百多人,俘虏土着人六千多人。
田中一郎,郭怀一几人还在带人往前推进,争取在年底达到小将军推进二百里的目标。”
“这土地开垦的怎么样?”
“目前只是放倒了大概一万多亩的树木,清理出来的耕地,大概也就一千多亩。
主要是参与开垦土地的大都是老人,青壮太少,才三千多人,劳动力不足,这些人脑子又不好使,教半天都教不会,所以进度有些慢。”
这个数字把程风吓了一跳:“青壮男人怎么这么少?”
陈衷纪有些踌躇:“主要是这些土着男人太好战,根本不认输,所以一个没管住,被砍了大半,他们才不再反抗。”
“你抓的人都有六千多吧,这样算起来他们的青壮少说也有四五千,怎么算起来青壮也就三千多人的样子?算了,说说你的伤亡情况!”
“小将军,你放心,对付这些土着,那些倭人厉害的很,一个就能打这些土着好几个。到目前为止,咱们也就死亡了三百多人,伤了一千来人,大都伤势不重。”
这个结果让程风心里有些不太满意,照这样的伤亡速度,这一万人死完,得等到猴年马月去。这些土着人还是太弱了。
可是这心里不满意也不能明说,要不然也太露骨了。
“你们的表现非常的不错,我很满意,死亡的武士一定了厚葬,受伤的好好医治。
你们再接再厉,多找一些人手来,赶紧把这一片的土地开垦出来,到年底最少也要开垦一万亩以上才行。”
“这个肯定没什么问题,咱们现在才推进七十里,就抓住这么多人,要是推到二百里肯定能抓几万人,这一带的荒地肯定开垦得出来的。”
“战利品可多?”
陈衷纪苦笑:“粮食香料得了不少,皮毛也有些,金银之物极少。只是粮食还得供他们自己吃食,当做不得数。”
“粮食够俘虏食用最好,也减轻我们的负担。让田川把仗打好,你们也把这个营地建造好。
咱们须要容纳万人的住房,这是个大工程。等到年底,让你们回到台湾休整过年。”
“曹金虎,安排人给陈将军送五千斤红糖过去,让他的士兵都甜甜嘴。”
曹金虎拱手:“是。”
……
离开拉瓦格,沿台湾东岸航行,五月十六日回到基隆港。
基隆码头,船上的货物正准备卸载,特别是轻木要送到船厂去帮助处理好后,才能送到锦绣坊去,让锦绣坊的秀娘们帮助制做救生马夹。
舰长们随着程风下船,码头上,南海舰队大部分的舰长和见习舰长都在这里等待。
见程风上岸,众舰长齐齐举手行礼:“院长好。”
程风举手回礼:“同学们好。”
放下手,程风小脸一变,变得严肃起来:“南海舰队舰船由见习舰长战备值班,所有舰长随我到海院去开会。”
“是。”回答的声音非常整齐,程风满意极了,满满的都是自豪感,除了没有制服,总感觉没有那么整齐划一,但也算是威风凛凛。
很快就有人把马匹送了过来,众舰长翻身上马,在护卫队的保护下骑马上了台基公路。
这时的台基公路己经完工,新的路段正修往月亮湾晒盐场。
台基公路使用了大量的河沙铺垫在路面,又被压得紧实,目前路面还算平整,现在的水泥还很紧缺,短期内路面只能如此。
一个小时后,舰长队伍出现在海军学院办公楼大门口。
沈老爷子正在给新生上理论课,听说程风回来了,老头开心的让学生自习,便兴匆匆地回到了办公楼。
“小子,这回出去浪了这么长时间,得什么好东西没有?”
程风笑呵呵的从口袋掏出了五颜六色的各种石头递给沈有容。
“沈爷爷放心,我出去怎么可能会空手而回,这是我在南边给你捡的石头,五颜六色的不好看。另外,我在南边抓到了两种动物,等他们送过来了,请你老去看一看。”
老头伸手接过递过来的那一把石头,心不在焉的问:“啥动物?还值得老夫去看。”
“老爷子你肯定听都没听过,一种叫袋鼠,一种叫鸵鸟,这两种动物都长得挺稀奇的,值得一看。”
沈有容看了一眼手里的那把石头,原本心不在焉的心态,突然就灿烂起来,好家伙,这一把全是宝石啊。
“既然你说的这么稀奇,送过来了,就去看看也行,你们这帮崽子一起跑到这里来是有何事?”
程风双手抱拳,摇着自己的手腕:“来这里开军事会议,走,咱们到会议室去。”
听说是军事会议,沈有容也就不说其他的了,直接带着人去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程风站在主位,左边是沈有容,右边是种花桂英和红玉。
“同学们,今天我和你们说一个情况,我们在从南面回来的时候,在马尼拉附近遇到西班牙远东舰队正驶往马尼拉。
西班牙人同荷兰人的启程地点基本差不多,都是从陶唐洲过来的。
既然西班牙人的舰队都到了,那荷兰人的舰队应该也快到了,或者说已经到了。
现在大家要做好一切战斗准备,多派出侦察船在台湾海峡一带观察敌人船只,特别是郑芝龙的笨港和荷兰人的热兰遮城附近要重点关注。
我估摸着郑芝龙的船应该有五百来条,但他的船对我们威胁较小,虽然数量多,影响不大。
我们现在所要了解的是,西夷人来了多少船?除了荷兰人,有没有其他国家的舰船参与。”
沈有问:“小子,你估摸着西夷人会来多少船?”
程风摇摇头:“这个真说不准,不过按照西夷人那边的实力,来的船应该不会太多,能来个二三十条盖伦船,就应该是很看得起咱们了。
如果会出现一级战列舰,应该是对我们很重视。”
“他们的一级战列舰是什么样的?”于文会问。
“从船身方面来说,西夷人的一级战列舰长度和我们的轻型护卫舰差不多,七十米左右的长度,全身比我们的全身宽的多,大概有十六米。
他们的长宽比,大概是四点四比一,我们的船的长宽比是六比一。所以他们的船速比较慢,只有我们船速的一半。
再加上他们用的是软帆,而我们用的是飞行翼。所以他们的船速在顺风的时候只有我们的一半,在逆风的时候不到我们的三分之一。
这是在船速方面,我们占有绝对的优势。
其次,在火力方面,西夷人的一级战列舰装有青铜前装火炮七十二门,二级战列舰装有火炮五十四门,三级战列舰装有火炮三十六门。
大家听到它的火炮是不是很多,觉得很厉害?其实他们的火炮跟我们的火箭炮就不在一个层次,差的太远。
首先他们的炮弹是个铁球,不会爆炸,而我们的火箭弹是会爆的。
其次他们的火炮是平行直射,而我们的火箭炮可以从天而降。杀伤面积更大。
第三,他们的火炮射程没有我们的远,我们完全可以用风筝战术在远距离对他们进行攻击。”
沈有容笑了:“这风筝战术是蒙古人用来对付步兵的,没想到咱们水师也可以采用风筝战术。”
程风呵呵一笑:“咱们能在海上采用风筝战术,首要条件就是咱们的船比他们快很多,而且我们的船帆不受顺风逆风影响,这是西夷盖伦船没法比的。
其次是我们的火力比他们猛,他们一条船左右两边加起来才七十二门,而我们一座火箭发射平台就是三十六门。
我们一条船上的火力就达到他们十条一级战列舰的战斗火力,这跟本没办法比。
第三,虽然咱们的火箭炮装填速度没有青铜炮快,但是咱们的火箭炮射程远啊。
打完了炮弹,咱们完全可以边跑边装填,他们的船速有咱们的一半不到,让他们追,都追不上。”
自己的船也是打过不是一次两次了仗了,大家也知道这船的速度和火箭炮的威力有多强,大家心里都有底。
沈有容问:“这仗你准备怎么打?”
“咳咳。”程风清了清嗓子,打开南海地图:“我的意思是这样的,等到那郑芝龙邀约好人,要与我们开战的时候。
你们南海舰队负责正面作战。东海舰队的七艘轻型护卫舰,跟随你们作战。
到时候我会提前离开台湾,带着东海舰队的主力舰前往苏禄岛去掏荷兰人的老窝雅加达城,把他们在苏禄岛的后路给断了。”
“我们在海上取得了胜利后,他们逃进笨港或者热兰遮城又当如何处理?”
程风想了想:“如果有可能,就把他们在外面的舰船全部击沉或者俘虏,把他们困死在城里。
特别的热兰遮城,涨水的时候就是一座孤岛,直接用船只把他们围起来,迫使他们投降。
至于笨港,咱们只能打船不能打城,毕竟那笨港城里全是中国人,只要咱们堵住他的港口,那郑芝龙应该想得开,会投降。”
会议一直开到深夜,第二日,程风离开了台北来到基隆港,带着指挥舰和综合补给舰,继续北上。
他须要回青山堡去,接那帮制作四面钟的学生,顺便还要把各地的原材料收集起来,带回台北进行深加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