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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芩澜微笑着揉了揉两人的头,然后转向十二皇子道:

“劳逸结合,方能常胜,等他们商量妥当,你也一同前往,毕竟……即便你不参与,府中的先生们也不会闲着。”

无论是姜伯艺还是辛夷舍吾,他们都不是那种甘于平淡的人!

自己既然已答应踏青,他们恐怕会比孩子们更加兴奋。

正在这时,一道愤怒的声音突然响起:

“顾芩澜!!!你为何如此狠辣?竟然将你的舅舅和表弟一同投入监狱!你真是心狠手辣!他们究竟哪里得罪了你?”

顾芩澜抬头,只见姚氏已经情绪失控地冲了过来。

她身后跟着一群府中下人,想要阻拦,但又担心伤害到姚氏,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就在这一瞬间的犹豫中,姚氏已经冲到顾芩澜面前,还未来得及触碰到她,郑奉晖已经抬起一脚,毫不犹豫地踹向了姚氏。

姚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形一个踉跄,径直向后退了几步,最终狼狈地摔倒在地。

紧接着赶到的人们,费尽全力才将姚氏搀扶起来,然而她的咒骂声却如同狂风暴雨一般,始终未曾停歇。

顾芩澜对此置若罔闻,她的目光冷冷地落在被姚氏践踏的药材上,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痛惜。

襄苎目睹这一幕,怒火中烧,双手紧握在腰间,对着姚氏大声斥责:

“岂有此理!什么舅舅表哥?我们家的王爷舅舅在尊贵的家族中,表哥则在府内供职!岂能让这些乌七八糟的关系攀附得上?”

卧蚕随即发出一声冷笑,目光上下打量着姚氏,语气轻蔑地附和襄苎:

“姚家?哦,是那个心术不正,对他人商铺下毒并企图陷害的姚家?还是那个将无辜少女囚禁地下室,道德败坏、淫欲横流的姚家?”

郑奉晖听到这些,心中已然有所猜测,他上下打量了姚氏一眼,满脸轻蔑地说:

“我母亲出身显赫,乃世家名媛,外祖家族更是名门望族的姜氏!姚家凭何资格自抬身价,攀附我母亲的家族?”

姚氏听罢卧蚕、襄苎和郑奉晖的指责,气得险些背过气去。

她本想探查究竟是谁在背后对付姚家,若有机会,她还想恳求那人,或许就能让她的大哥和侄儿得以释放。

然而姚氏万万没想到,那个太白楼,竟然是端王府的产业!

而现在的端王府,是由顾芩澜一手掌控,这让她立刻明白,定是顾芩澜示意太白楼对付姚家。

想到这里,姚氏的目光中充满了对顾芩澜的杀意。

郑奉晖察觉到姚氏眼中的凶光,眉头微微一皱,正欲开口,却被顾芩澜制止。

顾芩澜轻轻揉了揉郑奉晖的头顶,温柔地笑着安慰道:

“奉晖,你先和十二皇子下去,这里的事情,母亲会妥善处理。”

郑奉晖虽然心中忧虑,但见下人已经将姚氏控制住,便点了点头,关切地说:

“母亲小心,这里是端王府,绝不允许任何人让您受到委屈。”

顾芩澜心中一暖,轻轻点头应允。

十二皇子也是个机灵的人,明白此刻不宜留在现场,便向顾芩澜恭敬地行了一礼,随即与郑奉晖一同离去。

待两人离去,顾芩澜缓缓走到姚氏面前。

她轻轻一笑,眼中却闪过一抹寒光,伸手紧紧地捏住姚氏的脸颊,语气轻柔却充满威胁地说:

“姚氏,原来你也知道愤怒,也懂得痛苦吗?”

姚氏一时愣住,她不知为何,面对顾芩澜此时的眼神,竟有些心虚和惊惧。

姚氏身体微微颤抖,然后咬紧牙关,愤怒地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我虽然是你的继母,从小到大对你也算不薄吧?”

“我承认,我对芩涟有所偏袒,但她是我的亲生女儿,我偏爱她有何不妥?”

“再说,若是换作其他心狠手辣的继母,哪里会容你存活?能留你性命已是仁慈的了!”

顾芩澜听罢姚氏理直气壮的辩解,当即放声大笑起来。

她嘴角带着一丝讥讽的笑意,目光斜视着姚氏,语气中满是讥诮地问道:“这么说来,我还得感激你的手下留情了?”

姚氏显得有些语无伦次,声音颤抖着辩解:“我……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在顾芩澜锐利而冷漠的目光逼视下,姚氏的心中充满了惊慌,她不由自主地移开了视线,试图躲避那凌厉的审视。

顾芩澜的手指突然用力,紧紧地握住了姚氏的指尖,那力度之猛,仿佛要将她的手指生生捏碎,姚氏忍不住痛呼出声。顾芩澜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却是一片冰冷的寒意:

“你,是顾芩涟的生母,你对她有所偏爱,这很自然。然而……我,原本也应该拥有母爱的,不是吗?”

姚氏的惊呼瞬间凝固,她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错愕与惊恐交织在一起。

“你你……”

顾芩澜松开了姚氏的下颚,她的指甲已经划破了对方面颊的肌肤,几道血痕清晰可见。

姚氏痛得咬紧牙关,却强忍着没有发出声音,只是用一双瞪得大大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顾芩澜。

顾芩澜轻轻一笑,眼中透露出一丝凄凉,缓缓开口:

“我的母亲,出身世家,温婉贤淑,对待下人仁爱有加,对待丈夫体贴入微,对我,更是视为掌上明珠!”

“可以说,如果当年她得知你的存在,她心慈仁厚的性格,一定会让定远侯将你纳入府中,绝不会让你受到任何委屈。但是……”

“她死了!你知道,她是如何离世的吗?”

姚氏听到此处,身体如同被冰封一般,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之色!

她心中一阵慌乱,总有一种感觉,顾芩澜已经彻底洞悉了一切!

但是,当年的事情处理得如此天衣无缝,她怎么可能知道呢?

姚氏连连摇头,心中再也不愿多待,激动地挣扎着,尖叫道: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放我走!放我走!”

顾芩澜冷眼旁观,看着姚氏拼命挣扎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声音淡然,字字铿锵有力:

“我母亲临终前,每天都在忍受着五脏六腑被腐蚀的剧痛!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骨肉被侵蚀的折磨,她该有多痛苦啊?”

说到这里,顾芩澜拿出一个小巧的瓷瓶,在姚氏眼前晃了晃,语气平静地说:

“这药,你应该很熟悉吧?既然,你今天敢来我这里为姚家求情,那么我也要求你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