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双鞋套吧？”旁边大姐递过来一双深蓝色的鞋套，“十块钱一双！”
“不用了阿姨！我们自带了！！”牧仪赶紧从口袋里掏出鞋套来。
“……哦。”大姐不怎么开心的又找别人去了。
“果然，景区里东西就是贵！！”牧仪赶紧穿上鞋套，“我要去那边儿！！”
“我就不去了，花花不太喜欢水。”方朴一直抱着花花。
?一直看着海边儿，似乎在观察着什么。
这一小片沙滩上的人很多，不少人在惊叹着。
卜言倒没有觉得海好看，但他也能理解人类对海的喜欢。
牧仪早已经穿着鞋套跑到海边儿去了，他兴奋的像个孩子，沿着海水边跑。
从没看见过海，自然会对海产生向往。
人类总会对自己没拥有过的东西产生向往。
“这种沙滩上睡觉应该会很不错？”卜言问了?一句。
?没有回答，而是抓着卜言的下巴，迫使他转头。
“怎么了？”卜言看着一个方向，他看到了一个正在撒尿的小男孩，“……”
?确定他看到了，又捏着卜言的下巴转向另一边：“那边的那个小孩儿，把一块儿玻璃碎片埋到了沙滩里。”
“……玻璃不都是会被磨平吗？”卜言只能看到玻璃碎片的一小角，“那片还没被磨圆？”
“哥哥，人类有两种思想，一种是性本恶，一种是，性本善，哥哥觉得哪种正确？”?松开了卜言的下巴，又去观察那些人类，“哥哥应该是偏向性本善的这一思想吧？”
“……应该不是。”卜言先是仔细思考了一下，这才回答，“我想，我更偏向性本恶。”
?有些许意外：“我还以为哥哥一定是性本善的思想……我也觉得性本恶，不管是人类，妖兽，动物，都是性本恶。”
“生为生命，我们自诞生，就在索取，幼崽向母亲索取，成长则在向其他人或妖索取，人和妖总在索取，付出又极少。”
“弱者和好人，总是被索取更多的那一部分，对他们来说，付出应该大于索取吧。”?似乎看到了什么，拉着卜言往后走，“一场战争的爆发，先死亡的，一定是弱者，也一定是好人。”
卜言察觉到了什么，回头看去。
忽然几声尖叫响起，其中就有牧仪的声音。
卜言下意识的就要往海边走，手却被牢牢抓住。
“?！”
“不要着急哥哥，他不会有事的。”?根本没有放开卜言的手，“我知道，哥哥在乎弱者，在乎那些好人。”
“欺负弱者和好人，没什么意思，我也觉得他们可怜。”?伸手拦住了卜言的肩膀，抓住了他的龙身，“哥哥不觉得，恶人自有恶人磨，这句话很对吗？”
卜言的目光寻找着牧仪。
方朴也听到了声音，他已经冲出去了，花花也跟在他后面。
海边一团乱。
牧仪身上一个和他很像的男人趴在他背上，紧紧的抓着他。
他的魂儿都快吓跑了：“妈呀！！有鬼啊！！！！”
除了牧仪，还有不少人身上都有一个和自己很像的“人”。
他们先是因这些“人”尖叫，而后，那些“人”，张开了大嘴，锋利的尖牙直接咬穿了他们的身体。
人类全尖叫起来，疯狂的朝着岸上跑。
?伸手抱着卜言，不至于让他被人撞倒：“哥哥，你也在乎那些与你毫不相干的人类吗？”
卜言的目光就在牧仪和方朴身上，根本没移开，?说了什么，他甚至没听清。
“……不管是人类，还是妖兽，只要有感情这种东西，就都会变得双标呢～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看着数百个尖叫的人，松开了卜言。
牧仪并没有被咬，但他却被紧紧抓着，方朴试着把他背上的“人”拽下来，却也做不到。
花花直接上嘴去咬牧仪背上的“人”，粘糊的腥味却呛的她直哈气。
牧仪看着旁边被“人”咬了，流血不止的游客，心砰砰的跳。
那些“人”咬完人之后，就全消失不见了！
唯有牧仪身后的“人”，在卜言过来时，才往后一跃离开了。
牧仪看着自己身上的吸盘印，还有些惊魂未定：“刚刚那是啥？！”
“一股鱼腥味。”花花用爪子扒拉着黏糊糊的舌头，“是鱼吧？”
“章鱼？”方朴撩起牧仪的衣服一看，牧仪背上全是吸盘印子，“所以它才没咬牧仪？”
“……先上岸吧。”卜言神色复杂的看着平静的海面。
被人形深海鱼咬伤的人，因为卜言的及时止血，并没有人死亡。
海滩上一个人都没有了，游客和牧仪一样惊魂未定，想必现在的网上应该很精彩。
卜言看着倚靠在护栏前的?，嘴张了又张，却没能问出什么。
?把深海鱼弄过来的？驱使它们伤人？那么目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