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言？！”左开惊魂未定的冲到卜言身边，“你的肩膀？！”
“我用妖力压迫住血管了。”卜言偏头看着血淋淋的肩膀，“刚刚没反应过来，吓到你了吗？”
“我好歹也见过这种场面……倒是你，怎么这么平静，刚刚血都快赶上一个小喷泉了。”左开从口袋里拿出压力带，“你腹部也有伤口？”
“嗯，我一会儿可能要晕过去，麻烦你送我到医院……还有我的妖兽，保证它在我旁边，它会帮我止血。”卜言平静的说着，然后往地上一躺，“那我要晕了。”
左开就这么看着卜言晕了过去，有些惊讶：“你说晕就晕啊？”
卜言的人身是暂时不能动了，只能回到龙身，用妖力压迫着破裂的血管。
左开只能先抱着卜言的人身出去。
“那就麻烦你们处理现场了。”左开很抱歉的看着其他人。
“赶紧送他去医院吧……之前怀疑你的线人是我们不对，但他现在掌握着重要线索，要保证他尽快醒来。”一个正在拍现场妖警抽空回了左开一句，“我们这里还有许多工作。”
“行。”左开匆匆忙忙的抱着卜言往外走，“你再坚持一会儿，这里离市区很远，但救护车应该到了……考虑到应该会有不少人和妖需要救助，所以已经成立了临时救助站。”
“……哎。”左开感叹自己自言自语，“要是牧仪和方朴知道你受伤这么重，明天估计就坐飞机过来了。”
“我看还是对他俩保密吧。”左开念叨着，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后，悄悄开口，“话说你不是妖兽吗？怎么受伤这么严重？”
“……”全程都在听的卜言，决定还是不开口。
“我应该没感觉错啊？”左开还在复盘自己的推测，“我也调查过你，我还以为你是妖兽化形呢……难道我猜错了？？”
“你难道只是单纯的营养不良不爱吃饭吗？可牧仪和方朴似乎也觉得你是妖兽来着。”
卜言：“……”
果然知道了啊，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哪里做了令人怀疑的事吗？
明明很正常的生活，怎么就被发现不是人了呢？
“我觉得你听的到。”左开突然开口，吓了卜言一跳。
“一开始我没打算和你们扯上关系。”左开已经走到了外面。
天上已经乌云密布，仿佛下一秒就会下起大雨。
“救护车还在外面……这路到底怎么修的，车全进不来。”左开吐槽着，“我住在那儿是为了对那个早市的食品采样。”
“遇到你之后，你身上各种不对劲的地方让我有所警觉……为了探究你的身份，我专门和你们打好了关系。”左开轻咳了一声，“我也能算你的朋友吧？”
卜言沉默着。
“然后我发现你人不坏，虽然我并不了解你的真实身份，可我觉得你值得相信，你不会伤害人类，也不会伤害妖兽……”左开回忆起那头被砍对半的水牛，诡异的停顿了一下，“那头牛应该……不是你砍的吧？那么残忍……”
“……”卜言终于忍不住睁开龙身的眼睛去看左开。
“算了……反正你知道没人知道是你砍的。”左开抱着卜言一个成年人在路上跑着，大气都不喘一下，“你不打算回我一句？我自己就和演话剧一样。”
卜言闭上了眼，依旧没打算回话：“……”
“妖警主张为妖兽发言，是妖兽的警察，在人类世界犯罪的妖兽要经由妖警局处理，不过关押并不能让它们意识到错误，所以大多数时候，我们会用妖兽管制妖兽，让妖兽教育妖兽。”
“……你为什么会杀了那只牛呢？”左开推测不出来，“它应该也能成为妖证的。”
“……”卜言又睁开眼，龙身的视角只能看到左开的下巴。
左开猛的低下头，正好和卜言的龙身对视上了。
左开先是诧异，后又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
“哪样？”卜言忍不住问。
“你刚刚也看我了吧？”左开莽定道，“我察觉到了。”
“……我没问你这个。”卜言是装不下去了，“原来是哪样？”
“你怎么控制的两个身体？”左开好奇的问，“你的眼神太熟悉了，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哦。”卜言把龙身的脑袋埋在了人身的脖子里，不再理会左开。
“别不说话啊，我还挺惊讶的。”左开看着前面不远处闪烁的红灯，“可惜要到了……一会儿再聊。”
“……”卜言心情有些微妙，对视一下就能明白一切？？
根本不可能吧？
左开将卜言放在担架上，和过来急救的护士描述卜言的情况：“锁骨下动脉破裂，脾脏破裂，内脏出血，可能还有轻微脑震荡。”
拿着绷带的男护士眼睛瞪的老大：“他还活着？！”
“那不然呢！”左开伸手撕开卜言的衣服，“他的妖兽用妖力压迫了血管，别愣了，快点治疗！”
卜言的浑身都是血，腹部的淤青更大了，估计瘀血更多了。
护士检查着卜言的锁骨：“这是什么造成的伤口，切面这么平整？”
“妖力！”左开拿着绷带，左比右比，“这得送急救了啊……”
“当然得急救！”男护士抓起担架的一面，“跟我过来！”
“哦哦！”左开拿着绷带把担架的另一边抬了起来，“往哪儿啊？”
“刚刚才搭起来的急救室。”男护士跑的飞快。
在担架上的卜言都有些晕了。
所谓急救室也就是刚搭起来的帐篷。
“这里不是啥无菌环境……考虑到大多数是妖兽，以数量为主的。”男护士撩起门帘，“不过这都不重要了，他的情况很紧急，先缝合血管，再拍个ct，找找内脏出血部位。”
左开和男护士把卜言放在了手术台上。
“哪里血管破了？”医生端着一盘道具就过来了，“脾脏破裂了？”
“对！左边锁骨下的动脉也破了。”左开估摸着出血量，“出血大概有600ml以上，A型血……你们有带血包吗？？”
“……在后面的车里，大概还要三个小时。”医生清理着卜言锁骨上的伤口，“骨头断了……我先缝合血管。”
卜言的龙身探头看着自己的肩膀。
“这条蛇怎么回事？”医生鼻梁上架着放大镜，飞快的缝合着血管，“脾脏需要开腹摘除，但他的内脏情况还不清楚……他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的？也是妖力攻击的？”
“对。”左开将自己知道的情况都说了一遍，“现在是他的妖兽在止血。”
卜言看着医生手里极细的线和缝合针，惊叹着医生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