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祝怀砚也从不过问她在学校的事,除去造成学业,基本都在公司忙碌。
按理来说,不会莫名其妙出手对付时靳。
她今天的举动,确实有点莽撞了。
“对不起,我信你。”沈清沅心觉有愧,主动给他倒茶,轻声对他说。
“以后类似的问题,我不会再问了。”
说完,她仍然有些尴尬,不知该怎么面对祝怀砚,便起身准备上楼。
却被祝怀砚一把拉入怀里,坐到他腿上。
突如其来的举动,令沈清沅毫无防备,下意识攀扶住他的手臂。
“对于你冤枉我的事,一句对不起就完了,诚意呢?”他抵住她的额头,不满地抱怨。
沈清沅也不服气,小声嘀咕:“以前你不就是这样做的吗?不怪我怀疑你……”
以前他害人的时候,对她可是毫不避讳,坑蒙拐骗,样样精通。
她完全猜不透,他究竟干了些什么,又或许是对她隐瞒了什么。
祝怀砚被噎住,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你也知道,那是……以前了。”
沈清沅含糊不清地应一声:“嗯。”
“以后不许这样了。”
祝怀砚似乎心有触动,并未反驳她,只是低头吻了吻她的唇畔:“好。”
“那你要一直陪着我。”
他做的所有一切,都是为了今天。
常年浪迹斗兽场,他从不信所谓的天降运气,向来只有弱肉强食,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亘古不变的生存法则。
不论是名利场,还是感情。
他不信缘分这一说辞,不信所谓的先来后到,只有又争又抢,才能让他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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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修文重回祝氏集团,是大众没想到的,就连沈清沅也不知道。
集团内形成三足鼎立,三方对峙,场面陷入白热化阶段。
祝怀砚从不把公事挂在嘴边,更多时候靠在书房里发呆缓解压力,在沈清沅回来时调整好状态,从不把负面情绪强加给她。
听到祝修文状态有所恢复,开始回归祝氏集团,沈清沅第一反应想到的是已经逃跑的祝太太。
“太太会被抓回来吗?”想起前世,她有些担心,担心悲剧重演。
祝怀砚轻咬香烟,吞云吐雾间,烟雾袅袅,神秘缥缈。
“不会。”
得到他的保证,沈清沅放松不少。
常规来看,祝怀砚只要跟她保证,那一定会说到做到。
变相证明,祝太太的下落,祝怀砚一定是知道的,但他却从未提及。
“你有去看过她吗?”沈清沅从他指缝里夺过香烟,摁进桌上的烟灰缸里。
“没有。”
他顿了顿,神情淡淡。
不经意间流露一缕黯然,不易察觉。
“我有你就够了。”
说着,随手拿起外套,从椅子上起身,自然而然地转移话题。
“行李都备好了吗?有没有缺什么?”
沈清沅被他带偏话题:“备好了,目前没有什么缺的。”
“你平时工作不是挺忙的,真要亲自送我过去啊?”
祝怀砚凤眼一挑,直勾勾地审视她,语气慵懒散漫:“院子里种了好久的杏树,好不容易养活了,可不得担心吗?”
“担心什么?”沈清沅也跟着他起身,不记得他什么时候种了杏树,祝宅里种的分明是海棠树。
祝怀砚傲慢地轻哼:“担心她出墙。”
沈清沅这才反应过来,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不会。”
她往前加快脚步,尽可能将自己隐在祝怀砚的视野盲区,面颊浮起红晕,又快又小声地对他说。
“我喜欢你,就不会再喜欢别人了。”
祝怀砚身体骤然僵住,心里某处冰冷的地方逐渐融化。
他情不自禁跟了上去,拉住沈清沅的手腕,有些不确定地问她。
“说到做到?”
沈清沅转头看向祝怀砚,主动拉住他的手。
“说到做到。”
-
开学的事项,由祝怀砚亲自为她料理,还贴心地为她在学校附近买下独栋公寓,请了专门的中餐厨师为她改善饮食。
沈清沅却百般推脱:“我是来学习的,不是来度假的。”
“你要想度假也不是不可以,等假期,我空出来时间陪你。”祝怀砚带她走在校园的过道,引来过路行人的侧目。
前世祝怀砚在m国,也是气质超群,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沈清沅想起什么,问他:“你现在怎么不来m国发展了?”
“我答应过你,不会再走了。”祝怀砚故作漫不经心地回答。
“这次换我在原地等你。”
沈清沅心中千万种情绪混杂。
“其实你也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不是一定要固步自封。”
她想了想,又换一种方法解释。
“其实我也一直在做自己想做的事,学到了钢琴,学到了绘画,也做到了出国留学。”
她没有说的是。
在前世,她也为了做交换生出国而努力过。
她想出国,想去找他。
问他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走了,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但……当她努力争取到这一切的时候,国外高额的费用把她吓醒了,她开始反思,自己究竟想不想出国,出国究竟是为了什么。
如果只是为了见一见他,兴许去了也是大海捞针,他未必想见她。
后来,她退缩了。
她没有勇气去找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让家里承担高昂的费用。
也是从那一刻起,她真正选择放下,真正选择在心里忘却他。
而这一次想出国留学,是不想自己留下遗憾。
她想真真正正为了自己的前途,昂首挺胸地往前走。
祝怀砚牵起她的小手,指腹似有若无地摩挲她的指骨,低声笑:“你怎么知道我现在做的不是我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