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出的儿子是断袖……
谢云峥更不好了。
脸黑黢黢的,“别胡说八道。”
谢云菱自知失言,只能用笑掩盖尴尬。
插科打诨,“只要是明珠姐姐生的,男孩女孩我都喜欢。”
谢云峥不甘示弱,“我也喜欢。”
明珠是他最爱的女人,哪怕她生个又笨又丑的小孩,那也是他的宝贝。
下意识又想抚摸纪明珠的肚子,却被打了手背。
“别总碰,对孩子不好。”
谢云峥讪讪地收回手,“我就是想和他培养感情。”
谢云菱道:“摸肚皮能培养什么,还不如每天睡觉前,你给明珠姐姐读话本子,孩子记住了你的声音,以后肯定跟你亲。”
那些话本子写的都是才子佳人的故事,谢云峥觉得不适合孩子听。
认真地想了想,对纪明珠道:“从今晚开始,我给你和孩子读兵书。”
纪明珠按了按额角,“我可以拒绝吗?”
“不行。”
都说笨鸟先飞,从娘胎里就开始学用兵之道,就不信他们的孩子会被人哄骗!
纪明珠一脸生无可恋。
谢云峥安慰,“熬过这几个月就好了,等孩子出生,我给他辟个小房间,读兵书的时候我把他带进去,读完了再送回来,让他陪你玩。”
谢云菱由衷感叹,“当你的孩子,可真辛苦。”
“可怜天下父母心。”谢云峥语气惆怅,面上还有些愁容。
哪怕是在战场上,纪明珠也没见过他发愁的样子。
不管做什么事,他都是游刃有余的。
也就只有在她和孩子面前,才会露出外人见不到的一面。
纪明珠轻抚了抚肚子,“以后你当严父,我当慈母,管教孩子的事都由你来。”
谢云峥不依,“孩子会讨厌我。”
“你好好教,孩子知道你的用心良苦,怎么会讨厌你?”
“那也不行,不过可以分工,你教他读书,我教他练武。”
纪明珠哄他,“这是在扞卫你为人父的威严,你确定不要独揽大权?”
谢云峥:“……”
要不是云菱还在,他真想堵住明珠的嘴巴。
就会忽悠他!
谢云菱以前跟他们出来玩,很自在,如今却觉得坐立不安。
总觉得自己打扰到了他们夫妻。
假咳一声,“天水怎的还没回来,该不会又被缠上了吧?”
站在窗边往外看,过了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天水才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里。
又过了片刻,包厢门被敲响。
谢云峥正襟危坐,“进。”
天水低着头进来,一点关子也没卖,“魏少将军把赵姑娘送去了官府。”
“啊?”
谢云菱更懵了,“赵姑娘为他跳河,他不该把人送回赵家,好生安顿吗?”
天水也是这么想的,偏偏这位魏少将军,做事和常人不一样。
“少将军说,赵姑娘莫名其妙跳水,有陷害他的嫌疑,让官府的人好好查一查,还说要去宫里告状,让皇后娘娘帮他取消婚约。”
空气安静了一瞬。
谢云菱和纪明珠对视一眼,眼里皆是凝重。
有婚约在身,魏少将军就如此难缠。
真让他退了婚,那还了得?
谢云峥不想明珠为此忧心,当年她郁结在心,生过一场大病。
如今怀着身孕,更不能多思多虑。
“无关紧要之人,别为他浪费了心神,真想知道后续的情况,再等两天便是。”
见明珠一脸担忧,安抚道:“别担心,只要我不点头,他娶不走云菱。”
如今的谢家,话语权掌握在谢云峥手里。
在朝堂上,他的话也有足够的分量。
谢云峥的态度至关重要,纪明珠和谢云菱都放心了不少。
只是这么一来,也没了玩乐的兴致,尝了几道点心,喝了杯茶,便打道回府。
另一边,魏少将军把湿漉漉的赵玉晴留在衙门,便要走人。
办案的官员被搅得头疼。
“少将军,您先坐着烤烤火,我让人去成衣铺子给你们二位带身衣裳,把湿衣裳换了您再回家,这天寒地冻的,可不能着凉。”
到了那时,赵家应该也来人了。
要如何安置那位赵姑娘,让他们自己解决,他可不想接这烫手山芋。
这是皇上亲自赐的婚,不是少将军嚷嚷几句,就能改变既定的事实。
管了这闲事,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见魏少将军还想走,忙把人留住,“少将军,大过年的咱们有话好好说,依下官看,这位赵姑娘是太担心您了,才会想也不想跟您跳了下去,这其中要是有误会,你们二位好好说,解开了便是,可别留了疙瘩,影响日后的夫妻关系。”
魏少将军本来还在想,难不成赵玉晴真对他情根深种?
不然好端端的,为何要跳水找死?
却被后半句话惊醒。
赵玉晴哪是对他情根深种,估计是看到他和谢云菱说话,心里有危机感,故意用这种方式和他扯上关系。
他们本就有婚约,众目睽睽之下,他还抱了赵玉晴。
这无异于是有了肌肤之亲!
冷冷睨着赵玉晴,自从被送到官府,她一句话也没说过。
神态倔强,紧咬着唇,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魏少将军烦躁地皱眉。
“别以为装可怜我就会心软,如果你不闹这一出,就算退婚我也会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但如今你跳河逼迫于我,就别怪我心狠,不考虑你的处境。”
他已经想好了,如果谢云菱愿意嫁给他,那么是打是罚他都受着。
不会把赵玉晴推出去当替死鬼。
此刻,他改主意了。
从赵玉晴这里入手,取消婚约会更容易。
赵玉晴冻得浑身发抖,哪怕脚边放着火盆,还是冷得厉害。
嘴唇发白,已经没有半点血色。
拉紧身上的披风,平静地看着魏少将军。
“皇上赐婚,这是天大的君恩,若少将军此时要求退婚,您觉得打的是谁的脸?”
“你在威胁我?”
男人面容冷肃,有杀意从眼里泄露了出来。
在和他接触以前,赵玉晴忐忑不安,不知道该用哪种方式,助自己达成所愿。
如今忐忑的心落回了实处。
对付魏少将军这种亦正亦邪的男人,她得拿出十足的真诚。
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淡笑,“非也,我只是觉得我们可以各取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