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副局长也一脸无奈,相互对视一眼,其中副局李宏毅叹了口气,说道:“现在有什么办法,要不,你们私下找找他,看看能不能缓和一下。”
李长峰一听,情绪更加激动,跳着脚叫道:“领导,你们不能不管我们啊,他才来第一天就开除了我们,那后面还不是要对你们下手啊!”
副局李宏毅皱了皱眉头,一脸嫌弃地看着他,斥责道:“长峰,别乱说话,什么对我们下手,你今天本来就有问题,好好开会上什么厕所,憋不住了?”
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心里也在埋怨李长峰今天的莽撞行事,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叔,话不是这么说的啊,人有三急,再说了,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副样子。” 李长峰不满地嘟囔着,脸上依旧是一副倔强不服气的模样,可眼神里却透着一丝慌乱,毕竟真要是被开除了,这饭碗可就砸了。
“哎,你先回去吧,等明天上班了,你们去找他赔个不是,我们也去找找他,看看,现在他如果真要你们走,你们还真留不下来,你们没看到,他连政法委丁书记的脸面都不顾的吗?” 李宏毅语重心长地说道,安抚李长峰的情绪,同时也在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局面。
“这……” 李长峰极度不爽,但又无可奈何,只能站在原地,喘着粗气,眼神里透着迷茫与无助,不知道明天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命运。
会议室里此时就剩下几位副局和政委在了,李宏毅从兜里掏出烟,挨个分了下去,自己也点上一枝,深吸一口,吐出一团烟雾,这才缓缓开口道:“你们怎么看我们的这位局长。”
李宏毅的目光在众人脸上缓缓扫过,最后特别在政委钱霜的脸上停留了片刻。这一眼,意味深长,饱含着探究。
要知道,在这滨城公安系统里,原本这次局长之位的有力竞争者就是钱霜,她在局里深耕多年,根基深厚,人脉广泛,威望颇高。以往在滨市,诸多事务上,大家即便不给局长十足的面子,可也绝不敢轻易拂了钱霜政委的面子,只因她着实不简单,背后有着盘根错节的关系网,轻易得罪不得。
此刻,钱霜冷着脸,仿若一座冰山,静静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她的眼神深邃而冷峻,让人捉摸不透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副局长张扬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微微抬起下巴,开口说道:“先看看吧,我不信他会一直这么强硬。”
那语气,仿佛在给自己打气,又像是在向众人传递一种不甘示弱的信号,试图稳住大家略显慌乱的阵脚。
孙志鹏则坐在一旁,双手交叠,放在桌上,微微皱眉,若有所思地淡淡道:“他现在可是手握着省厅的尚方宝剑呢,真要是动起手来,宰了我们,谁也说不上什么来。”
王方军却坐在角落里,翘着二郎腿,一脸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他未必能在我们滨市翻了天不成,呵,连唐良平都插手不进来的地方,他能怎么办?”
陈飞宇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抹忧虑,缓缓开口:“我也觉得现在先看看吧,你们没发现他对于这一套很顺手的吗?我也看过他呆过的几个地方,虽然都是县局,但是没有一个地方他呆着不出事的,他很轻松就搞乱了当地的官场,说他是扫把星也不为过。”
王方军听闻此言,愣了一下,脸上露出惊讶神情,脱口而出:“什么意思?”
陈飞宇轻笑了一下,那笑容里却没有多少笑意,反倒透着几分苦涩,接着说道:“他在江城,江城的县委书记被抓,整个县的领导班子换得差不多了;他去省纪委,把公安厅长搞下课,连原来省委杜书记死都和他扯上些关系;他去宁远,宁远的县委书记被抓,官场也近乎大清洗;他在海城高新分局,还算好时间不长,但他也把宋家的脸按在地上摩擦,最后把公司都转让了。最主要是他被判了刑,都坐牢了,现在还居然出来了,还升职了,这还有天理吗?”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情绪也越发激动。
孙志鹏也跟着点头,深表赞同地说道:“是啊,这人有些邪门得很。”
李宏毅皱着眉头,眼神里透着一丝倔强与不信,提高音量道:“邪门,有多邪门,我就不信这个邪,老王,你说是吧?”
他边说边看向王方军,试图寻求支持,可王方军却仿若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回应,只是喃喃自语道:“你们说的是真的?这些事都是他所为?这太可怕了吧?”
陈飞宇摇摇头,神情严肃地解释道:“有些事是他做的,但大部份不是他做的,但就这样,才更可怕了,他不做什么,当地就乱了,要他再做点什么……” 他的话戛然而止,留下一片让人浮想联翩的空白,会议室里的气氛愈发凝重。
钱霜不耐烦地蹙了蹙眉,眼神里闪过一丝恼怒,呵斥道:“你们也别危言耸听了,我不信他来了我们这还有这么大的能耐,哼,我倒是要看看他的能力有多强。”
说完,她霍然起身,脚下的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 “哒哒” 的声响,快步走了出去。那急促的脚步声,宣泄着她此刻极度不美妙的心情,看得出,她对孙哲文的到来既不服气,又有着深深的忌惮。
其他几位副局面面相觑,一时之间都陷入了沉默。李宏毅看着他们,眼神里透着一丝期盼与无奈,开口说道:“你们明天看能不能帮下忙,和我一起去找下这新局长,帮我侄儿他们说说,怎么样?”
几人依旧沉默,说实话,此刻他们心中都有些怵这孙哲文了。孙志鹏看了眼李宏毅,微微摇头,语重心长地劝道:“你现在还是想想我们自己吧,你侄儿的事,你也别插手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