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行安正准备往宫里去，今日街上的景色不同。
往常很多来往行人以及摊贩，今晚不同。
来往行人不少，但整个街道洋溢着一股说不上来的诡异。
夏行安这才发觉，街道有不少焚烧纸钱的，白日里的摊贩不像之前卖着墨宝文玩，反而是红烛烧香。
今日……应当不是清明……
夏行安也顾不上管今日是什么时候，只顾着往宫中赶。
却不知此时谢璟也在忙着。
他早早命堂福备好东西，便往后宫走去。
待临近宫门口，堂福心领神会地将东西给了谢璟。
谢璟拎着一个食盒，还有一捆打好的纸钱，与一件水蓝色的女式冬服。
夏行安来了御书房，见没人，转而去了寝宫……结果还是没人！
夏行安顿时愣了，这人咋还不见了！
他随便逮了一个侍卫，“陛下呢？”
侍卫呆住，随即摇头：“卑职不知。但是同堂福公公离开的。”
夏行安扫了几人一眼，转而隐匿在黑暗里，朝黑暗招了招手。
恰好今日当值的是罗易。
“老大——陛下去了后宫掖庭。”
“去那做什么？”夏行安不解，当即就要往掖庭宫去。
他自己嘟囔着，这才想起来，好像之前的谢璟，就是住在那里。
“他去……”
罗易欲言又止了半晌，瞧得出来夏行安是根本不知道，才出声提醒：“老大，今日是寒衣节。”
“啊？寒衣节？”夏行安还真没听说过这个节日，“干嘛的？”
“祭祀先祖……”
“他祭奠谁？先皇？”
夏行安对这个节日没什么印象，一时间脑子跟短路一样，胡说八道。
罗易：……
“是陛下的母妃……”
夏行安这才大梦初醒一般，说来他对谢璟这个母亲一点了解都没有。
他不由顿住步子，没有再走。
反正去打搅谢璟也不合适。
“你知道陛下的母亲是谁吗？”
罗易一噎，这他哪里会知道。
但也不算完全不知道。
“我只知道是一个地方小官送来的。至于是什么小官，我也不清楚。”
罗易耸耸肩，就这一点消息还是从旁人嘴里听来的。
夏行安微微皱眉，突然想起他让自己查那个女人，想来或许是与她母亲有关系。
那这事，必须要上心了。
“行，我去找他。”
夏行安说着，身影直接消失在罗易视野里。
夏行安翻遍了掖庭宫，最后才在一处瞧见了辰稀。
好在辰稀还没被支开。
夏行安翻身踩在瓦砾时，当即惊动了辰稀，辰稀手指微动，就要往外丢暗器，看清夏行安才收了手。
夏行安朝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往前两步，瞧见那道明黄色身影的主人蹲在地上，眼前是将要燃烧殆尽的残灰。
夏行安静静盯着那道身影看了半晌，不知为何，心中莫名有些难过。
这道身影看着孤单，落寞……
谢璟站起身，也没管红烛和贡品，径自转身直直看向夏行安躲着的位置。
夏行安不知道他是不是瞧见了自己，犹豫中，便闻那人开口：“既然来了，那就下来吧。”
他的声音有些哑，藏住了一些情绪。
夏行安当即跳下来，尴尬地挠挠头，看向他身后，犹豫开了口：“我要给烧纸钱吗？”
谢璟闻言，顿时愣住了。
这人的话是他没曾想到的。
夏行安丝毫也察觉到不太合适，刚准备缓解尴尬，谢璟先开了口：“下次再说吧。”
“哦——好。”夏行安老实应声。
“你用膳了吗？”
“还未。”
“随朕回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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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夏行安看着桌上的米饭，拿着筷子拨弄上面红色的豆子。
他第一次见这样煮的米饭。
“红豆饭。”谢璟轻轻出声，径自喂到嘴里一口。
夏行安见状，抱着试探的心态夹起来往嘴里放。
嚼了嚼，香甜之味弥散开来。
味道还不错，但感觉单调了些。
夏行安目光偷看谢璟，谢璟只是自顾自用膳。
谢璟心绪不佳，夏行安也老实了。
半晌，见谢璟搁下筷子，他才慢吞吞出声：“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告诉我。”
“嗯？”
“我已经找人去查了。”
“什么？”
“你的……母亲。”
谢璟心头一跳，看着夏行安抿了抿唇。
“你有什么信息吗？”
“不用查……”谢璟闭了闭眼，睫毛是止不住的颤抖，“她已经死了……”
“我亲眼看着她咽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