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公立刻朝着元德帝俯首:“老奴明白陛下的意思了,现在就吩咐暗卫们去办。”
等福公公再次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元德帝坐在上首一只手扶着头坐着脑袋正叹着气,见元德帝这般模样,福公公转身吩咐宫人端来热茶,福公公亲自端着茶盏走近元德帝。
轻轻的将茶盏放置在元德帝的身边,轻声的对着元德帝道:“陛下,喝点安神茶吧,看您都已经思虑过度了,您别担心了,这事情总归是可以解决的。”
闻言的元德帝挣开眼睛,顺着端起身边的茶盏吹了一口道:“哼,你说的倒是轻巧,这件事情看似只是永定侯府的家事,但是也事关几个勋贵世家,事关重大,叫我怎么能不担心。”
“这个事情,要是一个没有处理好,怕是会生乱啊,尤其是宣德侯府和永定侯府,到时候要是对结果不满,指不定会出现什么变故,到时候就不是我们可以掌控的了。”
听到元德帝这话的福公公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突然神色一转的对着元德帝道:“那,我们不如就顺着宣德侯府和永定侯府的意思,惩治了邹府就好。”
“而且现在确实事证据确凿的指向邹氏和邹老夫人,这里面随便一条都可以让邹氏和她母亲进天牢了..........”
闻言的元德帝憋了憋嘴对着福公公道:“朕确实是决定这么做,而且也只能这样做,只有这样才可以堵住悠悠众口,但是,如果邹氏没了,那朝中的势力就不知道会怎么变化了。”
元德帝心中一直都清楚,邹氏在朝中的地位虽然不太起眼,但是也牵连着许多势力,如果邹氏没了,不知道这稳定的朝堂会不会变得不太稳定。
听着皇帝的话,福公公心中一咯噔,元德帝这态度,这是在取舍,权衡利弊,如果他觉得邹氏现在还不能除去,那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那对于秦贵妃一党就是不痛不痒的事情。
毕竟整件事情下来丢脸的是永定侯府,委屈的是宣德侯府,得道升天的是威武伯府,只是死了一个女人而已,秦贵妃一党根本没有任何明面上的损失。
思及此处,福公公一想,这怎么行,邹府必须被打压下去,秦贵妃和北辰泽的势力必须少一个助力。
这样想着的福公公硬着头皮梗着脖子低声对着元德帝道:“陛下,邹府怎么能和宣德侯府、永定侯府比呢,如果这次不严惩他们,指不下一次再闹出什么幺蛾子。”
“而且,这件事情被两府这样一闹,明日整个上京城都知道这件事情了,那可是全天下人都在看着您判读这件事情呢,如果处理不当,臣民的心肯定是会寒了的。”
听到这话的元德帝再次皱了皱眉头道:“你说的倒是有点道理的。”
得到元德帝肯定回复的福公公再次道:“而且陛下再怎么样也不能寒了太后娘娘的心啊,宋老夫人和太后的交情,太后肯定是站在宋老夫人一边的,您要是处理好了,太后也高兴。”
一提到太后,元德帝的神色再次变了变,此时的他是满脸认同的点点头道:“嗯,小福子分析的还是可以的,不错啊,这些年跟着朕也是长进不少啊,看得透彻。”
闻言的福公公立马狗腿子般道:“那是陛下福泽庇护,小的久在陛下身边,耳濡目染,才有了这点长进。”
元德帝轻笑一声道:“你也就这张嘴能说会道了。”
话音刚刚落下,金吾卫统领顾袁从门外走进来,恭敬的对着元德帝行礼道:“启禀陛下,陛下要召见的人带回来了。”
听到这话的元德帝收起脸上的笑容,沉默一瞬后,并没有立即说话,而是朝着福公公看了一眼,福公公立刻会意的对着顾袁道:“请统领将人带进来吧。”
闻言的顾袁立刻禀声退下,朝着门外一挥手道:“将人带进来。”
顾袁的声音中气十足,声音不大不小,却飘荡在御书房内,看到被推进来的许淮,顾袁没有丝毫神色变动,全程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转身对着元德帝道:“陛下,许淮带到。”
闻言的元德帝满意的点点头,语气轻松平常的道:“好了,这里没你们什么事情了,你们都退下吧,在廊下等着就好。”
得了皇帝吩咐的顾袁立刻照办,朝着皇帝行礼后退到外面的廊下随时等候吩咐。
此时的许淮,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的对着元德帝行礼道:“微臣,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元德帝静静的看着许淮几秒,才看不出喜怒哀乐的对着其道:“嗯。”
察觉元德帝情绪的许淮对着元德帝出声道:“不知陛下此次出动金吾卫来寻臣进宫所为何事?”
听到这明知故问的语气,元德帝都差点气笑了,对着许淮看不出神色道:“朕这不是也没有办法,去你家传旨寻你,寻不到你,只好就叫我的金吾卫亲自来请你了。”
元德帝定定的看着许淮,此时的许淮身穿一件黑色缎面锦服,但是胳膊上却绑着一个白色的巾带,一看就是家里有人升天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许淮的至亲死了。
看着许淮衣服上的巾带,元德帝眼睛眯了眯,臣子竟然这般不注意衣着服饰的见驾,虽然他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但是,他心中猜到许淮是为谁戴着的时候,还是觉得膈应的很。
于是,声音更加冷漠的对着许淮道:“辅国公这是家里有新丧?”
听到皇帝这话的许淮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殿前失仪了,于是慌慌张张的跪下,对着元德帝道:“陛下恕罪,来的匆忙,未来得及整理衣着,请陛下责罚。”
元德帝听到这话竟然轻轻的笑了出来,坐在上首居高临下道:“你这副样子,这是想诅咒我呢,还是想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