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钳工车间，易中海看着眼前故障的车床出神。
“师父，你看看我做的工件。”
耳边传来贾东旭的声音，易中海回过神来，将递到面前的工件拿在手中细细检查了一下。
“不错东西，已经能够达到二级钳工的技术标准了。”
“继续练习，争取把加工时间控制在四十分钟之内。”
“这次评级考核你通过的概率很大。”
在易中海不再藏私后，钳工技术已经摸到二级工门槛的贾东旭进步飞速。
“谢谢师父，我肯定勤加练习。”
贾东旭听到师父的肯定后很高兴，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成为二级工的画面了。
二级工每个月能多六块钱，能大大改善家里的生活条件。
“我是你师父，还跟我这么客气啊。”
贾东旭憨厚地挠挠头，继而有些好奇的开口问道。
“师父，你在这一直盯着这台车床看什么呢？”
他半个小时前就发现自己师父一直看着车床愣神了。
“没什么，我在想能不能把他修好，继续去练习吧。”
易中海随口找了个理由敷衍过去，打发他继续提升钳工水平了。
又过了五分钟，易中海像是终于想通了什么，开始动手，把车床上的一个零件拆了下来。
临下班的时候，他又往自己包里放了把锉刀，等到回了家吃了午饭便来到聋老太的房间内，用锉刀对零件加工起来。
有三车间陈师傅的前车之鉴，易中海对零件加工得很仔细，他也有自信，以自己六级工的水平，完全可以把眼前的零件加工成自然磨损的状态。
他已经计划好了，等把眼前的零件加工好后，找机会换到江辰平时使用的那台车床上，再将从江辰车床上换下来的零件装回自己的车床，如此以来便可神不知鬼不觉。
等到江辰使用车床加工时，被他处理过的零件因“自然磨损”尺寸发生偏差，届时发生点意外足以要了江辰的命。
只是因只是用锉刀手动加工，想要达到预想的效果至少需要两天时间，他只希望不会有人发现自己的车床少了零件。
好在是自己的车床出了故障不能使用，大大减少了被发现的可能性。
两天时间一晃而过，的确如他所料，并没人发现零件的缺失，这让易中海对自己的计划多了几分自信。
只是他心里却是高兴不起来，聋老太在吃了两天药后，病情非但没有好转，竟还呈现了越来越遭的倾向。
整个人一点精神也没有，饭也吃不了多少，竟呈现出了一丝行将就木的光景。
中间易中海又带她去了一趟医院，特意找了个经验丰富的医生，依旧说是入秋着凉，开了些药，让回家慢慢调养。
现在四合院里，聋老太生病的消息已经传开了，毕竟七十一岁的高龄了，岁数摆在那里，私底下开始有人说老太太怕不是大限将至了。
这话传到易中海耳朵里，心里忍不住发慌，要是老太太就这么走了，以后自己在遇到什么事情该找谁帮自己拿主意啊。
他不知道的是，每天晚上到了凌晨，江辰都会偷偷潜入聋老太的房间行针，这也是老太太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的原因所在。
既然猛然弄死聋老太会显得突兀，那就让她“自然而然”得离开这个世界好了。
以江辰如今的针灸造诣，等到聋老太真正离世的那一天，即便是最有经验的法医也不会看出她的死有什么异常。
易中海用了两天的时间将零件“加工”完毕，六级工的水平摆在那里，丝毫没有锉刀加工的痕迹，完全就是自然磨损的状态。
趁着傍晚下班，所有人都离开了钳工车间，易中海神不知鬼不觉将零件换到了江辰那台车床上。
第二天一早，易中海早早来到轧钢厂上班，看到江辰从车间大门走了进来，他一颗心不受控制地怦怦直跳。
毕竟是第一次杀人，心里难免紧张。
一面忙着手头的工作，一面密切的关注着江辰那边的动向，眼见他走到自己那台车床前，将一块待加工的钢才夹在了卡盘之上。
江辰按下了车床的启动开关，易中海的心渐渐提到了嗓子眼。
尽管此时车间内有不少各式设备正在工作，但江辰那台车床发出的声音似乎尤为刺耳。
易中海想到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一幕，心绪激动之下只觉得血液一股一股往头上涌，这是高血压发病的前兆。
他有些承受不住，叮嘱面前的贾东旭好好练习，找个去轧钢车间巡检的借口离开了钳工班。
江辰这里开始操作车床手柄，刀具很快和钢材接触到了一起，卡盘飞速转动，有金属被切削下来。
江辰控制着手柄逐渐进刀，不知不觉间眉头皱起，他觉得那里有些不对劲，车床的手感很陌生，仿佛是换了一台，可这一直都是自己用的那台啊。
正想着，突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是车间李主任招手让他过去。
江辰只得将车床先停下，跑过去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娄副厂长找自己有事。
他立刻猜到，应该是要和自己说有关敌特组织的事。
江辰不知道娄半城所说的事情是否紧急，紧急的话他可能还得赶紧和国安部那边联系，如此便没法继续工件加工了。
于是他把刚开始加工的工件从车床上取下来，拿给李主任让他重新安排别人继续加工，然后便拿上自己的单肩包离开了钳工车间。
贾东旭这边正在为难，师父让他抓紧时间稳固钳工水平，可这几日用的那台车床有同事正在用，他一时没有车床可以练习了。
正为此而着急的时候，下意识往江辰的方向看了一眼，恰好看到他背上包离开了。
这下好了，他可以用江辰的车床，之前就打过招呼的，得到过江辰的允许。
示意他来到江辰的车床前，将钢材熟练地固定在卡盘上，更换了合适的刀具。
一切准备好后，按下了设备开关，卡盘带着钢材高速转动，操纵着刀具接触钢材，开始切割。
心中熟记着师父这两日来的教导，他觉得自己今天的状态特别好，多日来的努力有了效果，这次自己一定能在四十分钟内完成加工。
咔的一声突兀响起，紧接着是金属剧烈摩擦声，贾东旭察觉到情况不对，着急忙慌地拉开刀具和工件的距离，嘣的一声断裂声在耳畔响起，什么东西砸在了头上，贾东旭只觉得天地翻转，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