妯娌之间当然有攀比心,但是不至于记恨到让对方错失拆迁暴富的机会。
王春婷本来打算自己跟安悠说,可是安悠恰巧在扫地,那就干脆跟婆婆说,让婆婆转达给小叔子也好。
想一想孕妇也不能受这个刺激,万一暴富乍喜,身上有点不痛快怎么办?
她作为嫂子又不好跟小叔子单独谈话,那还是让婆婆转达给小叔子来的好一些。
王春婷跟着亲妈明二妮属实是学了不少人情世故,如今也算是学到了一点精髓,方方面面考虑的都比较周全。
张及第可就没名声方面的担忧了,她匆匆忙忙把盘子洗好,又洗了手在身上随便擦擦,就去找向立党。
反正女儿会帮她还盘子的,盘子底下都有名字,也不怕找不到人家。
向立党还不知道这个消息,正扶着向红旗在醒酒。
有人带了自家酿的酒来小酌两口,非说这酒是果酒,度数不高甜甜的,向红旗放松警惕就被后劲喝晕了。
好在向红旗哪怕喝醉了也没发酒疯,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嘟囔着一些话。
向立党怕亲爹有个好歹,就在边上帮忙照看着。
家属院里前几天刚有个老人喜欢喝酒,结果喝醉了不小心走到水井边踩空了,掉下去爬不起来,悄然去世。
虽说这会儿还是白天,但意外谁知道什么时候会来呢?
张及第走到儿子边上,悄悄说:“立党,你那房子可千万别卖,听说要开挖运河,你那可能就要拆了!”
甭管消息是否保真,先稳住不动才是正经,要是这会儿买房可就亏大了。
听了亲娘的话,向立党有点诧异:“不可能吧,我家在煤炭厂后边老偏僻了,要拆也不会拆我那。”
讲道理,他并不想拆迁。
因为那个房子住起来是真的很舒适,而且媳妇马上就要生了,突然要拆迁的话往哪住呢?
张及第给了个白眼:“就是偏僻才会拆啊,要是人多,上头哪拆得起哦!”
越想越觉得儿子那里可能会拆迁,她兴奋极了。
儿子一旦家里有了家底,哪还会跟向绵绵争什么房子?
本来她还在操心,到时候自己脚一蹬前分配房产,儿子们会觉得一栋楼给幺妹不公平,和妹妹争起来。
现在好了,这个机会多难得啊。
向立党听了相结合话也觉得有点道理,心里开始砰砰乱跳。
想想父母换了胡宅拿到这一栋楼,如今每月收租一百块多么开心,就知道拆迁有多快乐。
这时候他就觉得自己当时买房买小了,早知道应该买大一点,能拆得更多。
向立党自嘲一笑,他突然从贪心中回转过来,明明买房时想的是让妻子安心生产,怎么还奢望房子更大,拆迁得到更多?
他安慰自己,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整理好心态后,向立党不疾不徐的说:“娘你说的对,我知道了,房子肯定不会卖的,安悠还要生娃呢。”
房子拆不拆都是以后的事了,如今最重要的是先把安悠腹中的孩子平安生下来再说。
张及第皱了皱眉头:“那你注意着点,有些人爱耍阴招。”
当年胡宅的事,胡老大在卖房一年多后仍然矢口否认是主动找他们买房的,非要来掺一脚拆迁赔偿。
胡宅附近的人家也遇到这种事,临时加塞人进户口能多分点赔偿、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来认亲、分家了的父母兄弟直接要钱……
人生百态,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所有的丑恶尽显。
当时张及第靠着吵架撒泼的本事平安度过,家里也没有孕妇需要照顾,所以还算顺利地拆迁入住新房。
安悠这大肚子可就不一定了,甚至有些人眼馋他们获得的巨大利益,故意来气孕妇流产都有可能。
这种心理正常人都无法理解,甚至觉得离谱,因为对施暴者没好处。
但是真的有人这么干过,哪怕自己得不到利益,也见不得其他人暴富,就是单纯的不想别人好过。
不能把人心想的太坏,但也不能把人心想的太好。
向立党也经历过类似向绵绵在学校里被胡家人污蔑的事,他印象深刻,对这件事更重视了些。
他安慰道:“娘,你放心好了,我俩会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