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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他酒醉后无意说了实话,他与那简良谈的买卖,便是要在逐风山劫杀和亲队伍,到时他们会一并把黑风寨大当家的弄死,将此事全部栽赃到他头上。”

苏郁离静静的听她讲完,又冷冷的看着她道:“你说的这些,我自会派人去查,但是有一件事我不太明白。”

莲娘急忙点点头:“公主您请问。”

“听你所说,那王胜待你也算不薄,且他若成了黑风寨大当家,自然也不会亏待你,你为何要出逃?如今还要把他与简良的计划和盘托出?这对你并无任何好处。”

香草几人也不解的看着莲娘。

莲娘思索了片刻,咬了咬唇道:“原本,王胜是对我说过,等他成了黑风寨大当家,便接我到山上做押寨夫人,可我......,并不想做山匪。”

“只是因为这些吗?”苏郁离淡笑着看向她,笑意不达眼底。

莲娘脸色变了变,又道:“当然不止这些,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我嫁了山匪,那也是我的命我也认了,可他......。”

莲娘说着眼睛又是一红:“后来又有一次他无意之中说漏嘴,我才知道,简良他,他看上了我,王胜要把我送与他做个妾室,奴家自幼被买入青楼,如今好不容易成了自由之身,奴实在不想再与人为妾,失去自由,因此才想逃离并州。”

听她说完,苏郁离垂下眼眸,半晌没有说话,对莲娘说的话她只信五成,这个女人今日突然冒了出来,又恰好上了她们的马车,一切都凑巧的如同设计好的一般。

并州的局面到底如何她并不清楚,莲娘所说的这种可能性并不是不可能,她自然有办法证明她所说的是真是假,但如今却不是最好的时机。

想到这里,苏郁离对着丹杏道:“带她下去休息,给她换一套宫女的衣服,这些时日就让她充作随行宫女,跟着我们。”

又对着莲娘说道:“你哪里都不要去,我保你性命无忧。”

莲娘此时哪里还敢再想其他,自她知道自己原来早已被人在暗中监视之后,就已经明白,以自己的能力,跑只怕是跑了不了了。

如今自己又把王胜与简良的秘密说了出来,已经没有了回头路,去外面还不如在这里安全,便点头应了下来。

待莲娘离开,香草才走上前道:“小姐,您觉得她说的事情是真的吗?”

“是真是假查查便知。”说完站起身便朝着门外走去。

“小姐,您要去哪里?”香草又追着问了一句。

“去祁王殿下那里一趟。”

“我陪小姐一起去吧。”

苏郁离笑着看她一眼:“我一个护卫,去替公主办趟差,还要让公主的贴身女使跟着?”

香草这才想起,在外人眼里,此时的宜芳公主是宁惜月,她笑着后退了一步,任由苏郁离自己出门去了。

景云睿房内

听完苏郁离的讲述,他蹙眉沉思了一会儿,开口道:“她说的事情至少有八成可信。”

听他这样说,苏郁离不由的也蹙起了眉头:“那岂不是说我们出并州之后到逐风山要经历一场恶战?”

景云睿点点头对着时九说道:“去把柳先生和单先生请过来。”

“是。”时九应声而去。

不大一会儿,两人便一前一后进了门,见到苏郁离也在此,两人只相视一笑,上前行礼。

景云睿与苏郁离两人正凑在桌前看着堪舆图,见两人到来,便招呼二人上前。

听到景云睿与苏郁离在谈论着逐风山的地势,以及如何应战之策,两人的眼睛也看向堪舆图。

等景云睿分析完地形之后,柳相如这才开口问道:

“王爷,想对付逐风山的山匪?据我所知,逐风山的山匪从不与官府之人为难,以我们如今的实力与他们对上并不占优势,且我们此行的目地并不是他们,何必犯险?”

景云睿请两人在桌前坐下,把今日的事情讲了一遍。

两人听完面色都变的严肃起来,柳相如沉声问道:“王爷此话当真?这消息来源是否可靠?”

景云睿看看苏郁离道:“据我分析,消息八成为真。”

苏郁离也点点头:“是真是假明日便知分晓?”

“噢?公主有办法知道消息是否属实?”柳相如诧异。

“不错,今晚我便会知道事情真假,你们等着便好。”

见苏郁离如此笃定,几人也不再怀疑,景云睿接着又道:

“无论此事是真是假,我们小心些无妨,这黑风寨确实是个问题,若能解决也是件好事。”

对于这一点,几人都很赞同,他们虽刚到并州不久,但自出了天水山之后,这逐风山黑风寨的事情就没少听。

黑风寨与天水寨可不同,他们可确确实实是一帮黑心的山匪,不但打劫来往的客商平民,还会时不时的劫掠并州与常州的村镇,且屠村之事也时有发生,可谓是恶贯满盈。

景云睿又对着单荀道:“单师,你把并州刺史程瓒的来历给柳先生讲一讲。”

单荀轻抚着胡须,将程瓒的背景讲了一遍,听完他的讲述,柳相如点点头:

“如此说来,这件事确有可能发生。”

目光又转向堪舆图上道:“经过逐风山的官道位置选的很好,周边并无险要天堑,他们想要胜我们并不容易,如今的难点在于,我们的队伍之中,没有战力之人占大半,想要将他们完全护住,只怕不易。”

“确实如此。”景云睿也点点头:“因此要过逐风山,我们便要想一想办法。”

单荀垂眸沉思了一会儿道:“程瓒到并州时间并不是很长,他在并州根基不稳,还有一人我们不妨也利用一二。”

“何人?”

“并州别驾容之易。”

“莫非,他是容家之人?”

“不错。”单荀含笑应道:

“容之易与折冲都尉容秉都是容家之人,程瓒虽是并州刺史,但并州的兵权却一直牢牢的把控在容家手中。

此次程瓒如此算计我们,若我们真的出了事,那并州的守军也难逃干系,我们倒是可以利用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