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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一样的人还有很多,不少人都想知道节目组哪儿来的底气,竟然还敢邀请胡春上节目。

很快广告结束,节目开播,主持人说了几句开场白,就快速进入正题,胡春缓缓说道:“我承认听到孙女嫁入豪门,确实想过跟着沾沾光,换做是你们,你们不想吗?”

“后来我看透了她不会给我们任何帮助就死心了,这次是没办法才来节目,我见不到她,这种方式是最快最便捷的。”

小曼撇嘴,之前见到人没见你说祭奠的事情,但凡说了,阮茵应该不会拒绝。

后面听到主持人适时问:“可以解释下为什么手上有拆迁款还住天桥下吗?”

来了,小曼打起精神,听到胡春说:“如果可以住好的地方,谁愿意住天桥底下?”她闭了闭眼,说:“拆迁款确实有,可是被儿子骗走了,我一个老婆子身上没有一分钱,又没有认识的人,除了免费的天桥底下,还能住哪儿!”

“我没想到从邺城来道云城,没被陌生人骗,竟然被自己儿子骗了!”胡春说着说着哽咽出声,似乎真的很伤心。

小曼奶奶一拍大腿,骂道:“这儿子真不是个东西,骗自己妈的养老钱,天打雷劈。”她也是老人,平时补贴补贴儿子没什么,但是骗钱性质就不一样了,这属于没良心没道德。

抬头看到胡春在电视里抹眼泪,“我现在真的是没办法了,老家的房子没了,身上的钱又被骗光了,呆在哪儿都多余,睡在天桥底下好歹有过路人看我可怜,给点吃的,就这么撑了几天。”

小曼气呼呼道:“活该,自己想去骗孙女的钱反而被儿子骗了,这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主持人递上纸巾给胡春,看她粗糙的手和布满皱纹的脸,眼里闪过不忍,问:“若是阮女士依旧不同意和您回去祭奠呢?”

“那我就一直等着,活多久就等多久,看不到她去祭奠我死去的儿子,我死不瞑目”胡春一咬牙说道。

电视机前的不少人,原本对胡春印象不好,现在又开始同情上她了。

“阮茵这么有钱,安置个无家可归的老人家不是很容易吗?”

“有点可怜,大儿子死了,小儿子骗钱,孙女冷漠,外加身无分文,简直是buff叠满,谁来救救她啊?”

“阮茵你说句话啊,你奶奶要饿死在天桥底下了,你忍心吗?”

大众普遍同情弱者,看到胡春这么可怜纷纷在网上呼唤阮茵,宋兰看到这一幕气的腾的站起来,对着空气大骂:“哪来的脸让阮茵养她,是她儿子骗了她,又不是阮茵骗走了她的钱,怎么不去找阮刚?”

茵茵没有义务被这样的人拖累,小时候骂她灾星,长大了竟然舔着脸来给她添麻烦,多大脸才能做出这种事。

正生气,看到冯瑞安兴冲冲的跑过来,兴奋的说:“妈!妈!我考上了!”

他上气不接下气,满脸都是汗,宋兰还沉浸在骂胡春的情绪里,下意识的接了句:“考上什么了?”

“成绩出来了,我可以去清大了!”冯瑞安双手杵在膝盖上,缓了缓呼吸,大声说道。

“真的?”宋兰不可置信的问,看到儿子点头,她激动的泪水落下来,嘴里喃喃着太好了,整个人慌乱的不知该做些什么,突然想到了什么,对冯瑞安说:“快快快,给你姐打电话,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她今天还提起这个呢。”

冯瑞安点头,立刻拨了阮茵的电话,“姐,我可以去清大了!”

“真的!”阮茵激动的站起来,冷静过后,问后续的问题:“考了多少分?准备报什么专业?”

“705”冯瑞安被惊喜冲昏了的头脑迅速冷静下来,他还没想好报什么专业,不过距离填志愿还有一段时间,他可以好好想想。

挂了电话,阮茵踩着拖鞋哒哒哒的跑到书房,高兴的和席煊尧道:“阿尧!阿煊,瑞安考上了!他做到了!”

席煊尧正在打电话,听到这话迅速说了几句,挂了电话问:“考上什么?”

“考上清大了!他梦寐以求的学校”阮茵语气掩饰不住的激动和兴奋,她当年几分之差没考上清大,最后选了本市大学,虽然也很好,但是比起清大终究是逊色很多。

席煊尧不解:“清大很难考吗?”他不是讽刺,是真心认为不难,不过也很正常,从小到大他基本稳坐年级第一的宝座,就这情况想考不上清大都难。

这句话扎了阮茵的心,就像一个富豪对一个底层贫苦的人说,赚钱很难吗?

她抬头无奈道:“对你这种学霸来说不难,对普通人还是很难的。”解释不清楚了,刚想走,被席煊尧拉住,“你当年为什么不考清大?这样我们就是校友,说不定可以提前认识”

很好,他是懂得怎么扎心的,一次又一次,阮茵瞪了他一眼,咬牙道:“我不考是因为不想吗?”他失个亿怎么把脑子也失没了,还她那个寡言细心体贴的席煊尧来,这货就知道气她。

她气鼓鼓的样子格外可爱,席煊尧心想,手指蜷了蜷,终究没忍住,捏了捏阮茵的脸颊,在她更生气之前哄道:“好好好,我说错话了,清大很难考,我当年也是费了很大的劲才考上的。”

阮茵斜了他一眼,编,继续编。

编不下去了,席煊尧摸了摸鼻子,只能转移话题:“那个人上电视了,这次不是找你养老,改为让你回去祭奠你父亲,棘手的是她的钱被儿子卷走了,没住的没吃的,现在就你这么个孙女”

他将视频调了出来递给阮茵看,现在网上的声音一边倒,对胡春的唾骂变成了同情,最好的办法是先给她找个住的,再慢慢调查背后的事情。他刚才打电话就是让人去调查阮刚是不是真的卷走了胡春的钱,现在在什么地方。

看完视频,阮茵沉默了许久,手圈上席煊尧的腰,声音闷闷的,“我一点儿都不想理她,凭什么她被自己的儿子骗,后果要由我来承担,我不欠她的。”

“我知道”席煊尧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抚道。这世间唯有血缘是最没有道理可讲的,选择不了自己的亲人,却因为道德和血缘被禁锢的大有人在。

“她小时候就恨我,觉得我是灾星,克死了我爸,为什么还要来找我?”她其实心里知道是为了钱,但是不想看到她,会让自己想起不好的事情,可是越想远离,他们就越是缠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