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们二人走远,身后的亦柏才开口说:“大公子,您有没有发现今日的温小姐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样?”
沈宜之怎么会不知道,可能是太长时间没见生疏了吧,“你去买些点心给祖母带回去。”亦柏颔首转身去买点心。
温瑶和叶成茹这边并没有着急回府,叶成茹好奇问:“你今日是怎么了?”
“我还想问你呢,我生病是怎么个事?回来爹娘他们也没和我说啊?”
叶成茹拉着温瑶笑道:“还不是你总是不在家,娘怕对你的名声有碍,第一次说是去探亲,这次是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了才说你病了,这样也省得多费口舌。”
“这种事我回来也要和我通个气啊?幸好我刚刚反应快,不然就要露馅了!”
叶成茹见她还在转移话题不由得好笑:“我还真不知道还有咱们温大小姐害怕的人?”
温瑶当然知道她说的是谁,“我哪有害怕他,不过是不想让他太过为难罢了,毕竟是皇后的母家,第一次和长公主结下了梁子,第二次又和傅韶景碰了太子这颗钉子,刚刚传言他要选妃我这就说和傅韶景有了婚约,他又不是傻子怎会不知道?”
“但是现在他们姐弟不是不在都城么?”
温瑶叹了口气:“人虽然不在,但是耳目并没有少,只是不易发现罢了,咱们还是小心些。”
“就是不清楚沈公子知不知道你的良苦用心了。”
温瑶笑了笑并没有答话拢了拢身上的斗篷:“咱们快回去吧,这天儿可真冷!”
沈宜之回到沈府刚刚进门一个家仆就从院子里快步跑了过来:“大少爷,您可回来了,老夫人让您回来立刻去寿康居。”
沈宜之并没有多少意外吩咐身后的亦柏跟上,一起去了寿康居。
沈老夫人素来喜欢安静,平时经常诵经礼佛,沈国舅为表孝心特地在后院老夫人的院子修了一座佛堂,中间开出了一个月亮门方便老夫人礼佛。
沈宜之还没有走近就听见屋子里吵闹的声音,等他掀开门帘进了屋子,声音立刻停止就好像自己刚刚听到的全是幻觉。
沈老夫人坐在上位见自己的乖孙回来了立刻招手:“宜之回来了?快到祖母这边来。”
沈宜之先给自己的父亲请安又看向他身旁的沈夫人,“沈夫人安好。”
原本还挂着笑容的沈夫人表情一僵,自己虽然是继室但是也嫁给沈瑞昌多年,谁见了不唤一声沈夫人,但是每次这个继子唤的沈夫人三字还是会让自己浑身不适,她努力维持着刚刚的笑容轻声道:“宜之回来了,可用了午膳?”
“刚刚在外面吃了些。”沈宜之说完便去了沈老夫人身旁坐下,沈老夫人自幼就很疼爱自己的这个长孙,自从他母亲去了便越加疼爱,“一会儿陪着祖母再用些午膳吧?厨房最近新来了厨子,味道很是不错。”
要说这个沈府唯一让沈宜之留恋的就只有祖母了,自己能平平安安长得这么大也多亏了祖母的用心照料,“那孙儿可定要尝尝。”沈宜之笑着回道,沈夫人见他这个笑容和刚刚同自己的说话的神情真的是天差地别。
坐在一旁的沈浩和沈柯见着他对祖母这般模样都很是不屑,也不知道在这里装孝顺给谁看呢,沈国舅见人都到齐了这才说:“宜之,过两日你就去太常寺上任,那边我已经打点好了。”
沈老夫人问:“太常寺?谋的什么差事?”
“太常寺少卿,宜之一直也没怎么在朝中官员面前露脸,起点不能太高,再怎么说也是正四品的官职。”
老夫人听见这话就不乐意了:“你是欺我老婆子不懂这些?太常寺是做什么的我还是知道的!就是个闲职被你说的这么好听!”
沈国舅被自己母亲说的有些尴尬立刻找补:“我不适和您解释了吗?宜之这也才回来不久,先做着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您这话说的好像我偏心似的。”
“难道不是?浩儿不学无术入不得官场也就罢了,柯儿呢?你给安排的是什么?户部侍郎!能一样?宜之好歹也是大哥!”沈老夫人拿着手里的拐杖用力敲了敲地面。
沈国舅见老夫人真的动了怒满脸堆着笑解释:“母亲先别动气,柯儿不也是四品官嘛,再说了眼下只有太常寺那里有个空。”他说完看了看沈宜之。
沈宜之顺着沈老夫人的后背安抚:“祖母,父亲想的也没什么不对,孙儿好久没有在都城走动了,里面的人情世故还不清楚,不宜太过惹眼。”
沈老夫人白了沈国舅一眼看向沈宜之:“你啊,从小就孝顺懂事,放心有祖母在以后有机会定让你爹给你换个好的!”
沈夫人坐在一旁并没有插话,待屋里的众人散了回了自己的院子才舒了口气,身边的丫鬟问:“夫人,可是身体不舒服?”
“老爷出去了?”
丫鬟回道:“说是外面还有些事情要办,从老太太屋子里出来就走了。”
沈夫人皱眉哼道:“他能有什么事,不知道又去哪里找乐子去了,你让人跟着千万别让他发现,给我看看他到底去了哪!”
沈宜之这边又和老夫人聊了一会儿,把外面买的点心放下,才回了自己的院子,亦柏看着自家少爷走路有些缓慢问:“公子可是累了?一会儿我给您按按。”
沈宜之确实有些累了,自己的腿虽然没什么问题但是想要彻底恢复还是需要些时日的:“也好,今日确实有些乏了。”
温瑶回了院子就立刻钻进了自己的屋子,吕闫过来找她的时候她还在软榻上抱着手炉取暖呢,“你这丫头,不会是刚才起床吧?”
“我都已经在外面用了午膳好吧?”温瑶懒懒的窝在一角回道。
吕闫坐在另一旁的圆椅上问:“你出门了?可去了医馆看看?”
温瑶摇头:“遇见了个熟人聊了会儿天就把这件事给忘了。”温瑶有些后悔,不是后悔自己给了那对母子信物,而是后悔脱口而出把傅韶景牵扯了进来。
吕闫看她心情不是很好的模样便问:“这是遇见了什么熟人让你心情这样不开心?不会是情敌吧?”
要说情敌,估计这广阳城的官家女眷都把自己当成了情敌,那个时候着急去救师父,现在回了都城就都要面对了。
“您不好好休息大冷天的找我就为了问医馆的事?”温瑶反问道。
“你师父我这不是待不住么,整日都在屋子里闲着太无聊了,这不看看你这有什么好玩的?”吕闫说完就开始四处打量起来。
“师父我这好歹是女子闺房,你要不要注意一下印象?”
吕闫有些后知后觉:“对哦,你现在都已经及笄了,不再是那个小丫头了......”
“师父如果实在无聊就去医馆看看吧,我把隔壁的房子也收拾出来了,您顺便看看做什么用比较好?”温瑶懒懒的换了一个姿势。
“隔壁?他们同意卖了?我记得咱们买的时候那个掌柜的说他们房东死活不卖的。”
“师父可知道那个房东是我娘亲?”
吕闫微微惊讶:“你娘的?她瞒着你爹到底还有多少私房?”
“师父怎么就知道我娘的这些东西我爹不知道的?”
“就你爹那个书呆子样,他能知道什么?恐怕你家到底有多少家底他都不知道!”吕闫肯定道。
“师父,我们家的事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难不成您半夜爬我爹娘的墙角偷听了?”
吕闫听见这话真的很想把面前这个丫头揍一顿:“怎么和你师父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