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完四妹之后,宁向星清洗了一下杯子,家私家装店铺的展示品里有一款水槽,方便得令人发指,杯子倒扣后摁一下,就有水流冲刷杯子内部,方便快捷得很。
门外再次响起敲门声时,宁向星的屁股都还没挨到凳子,他索性就着站着的姿势请人进来 。
见到来人,宁向星挑眉:“太古?你有什么事??”
太古牵着一个老太太。“是她要找你。”
宁向星见那老太太,老得脸皮都能折叠了,也不拿乔,亲自过去搀扶人坐下,同样倒了水,只不过是不冷不热的温水,喝这个最安全。
老太太看着干净的杯子,也不去碰它,只是问宁向星管不管离婚的事。
“啊,这个事情,严格算起来也属于我的管辖范围,但要具体看这次的离婚是否和女性权益被冒犯了有关,意思就是这次离婚是不是女方挨欺负,是的话我能插手。”
“好,好,我相信你,干部啊,你可得给我们家李婷做主啊。”得到肯定的答案后,老太太立马干嚎了起来,一旁的太古也没离开,他知道这婆子什么秉性,习惯了用撒泼这一套。
不等宁向星开口劝,太古先说了。“宁干部他不喜欢听人哭,您这一套对着他不起作用的。”
老太太横了一眼,她不闹,这些干部怎么会放在心上,轻飘飘一句话还想让人把你当回事啊?
她才不信。
从小到大,都是爱哭的孩子才有糖吃,懂事的全他么有无尽的‘等一下’来敷衍你。
“太古说得没错,我不按照人说话的音量来当做行事标准,您若是选择用苦恼来插队,我会把房间让给你哭,我先去做别的事情,等您哭完了我再来听具体情况。”
老太太一梗,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要继续哭还是停下来。
但她瞧着斯斯文文的青年人撇下的嘴角,觉得还是识时务比较好。“我没闹,就是我这心里难受想哭,遭不住这份难过啊。”
宁向星这时候才落座开始登记。
事主不是老太太,是老太太的大孙女,今年二十九岁,嫁到窑厂那边几年,因为连续三胎都是女儿,夫妻关系越来越差,早就已经动过手了,
但姑娘李婷也硬气,你打我我也打你,毕竟我也在窑厂打下手,照顾孩子和挣钱我都干了,你凭什么打我?
上次打狠了把男人差点打成瘸子,过了几日婆家反而好声好气来请人,这一次不得了,祖宗一样请回家后不但全家一起欺负一个媳妇还用那三个女孩子威胁。
孩子直接成了筹码和要挟的工具,便是家里家外都能调停的李婷也不得不为三个孩子妥协,被没日没夜的折辱。
“我们找过人,一起求过当地说得上话的那些人,也请工会的人过来找那个丈夫谈心,可是没用,他们都觉得我大孙女生三个女儿就是罪过……。”
老太太讲话,絮絮叨叨的,十句话里只有一句话可以记录下来,期间夹杂的抱怨和鸣不平,宁向星选择忽视。
宁向星记录好之后表示这件事他愿意接下来,而且如果是女方也愿意离婚,倒是有一件事可以用来当个武器(杀器),那就是生男生女其实是看男性基因。
也就是能不能生儿子看男人。
必要时候能用生男生女这件事回敬那些人说生不出儿子是罪过的话术?
千禧年后社会上的老百姓们才隐约接触到生男生女并非女子一人决定。
那时候的人们好像都开始接受什么九年义务教育了,扫盲班这种东西都消失在历史上了,还是大片的人把生不出男孩怪罪在女人身上,各种奇怪偏方吃着,什么生子山泉水,一大都群人选择继续生。
都说最含蓄的一代人做尽了最不含蓄的事情,生下了最多的人口。
还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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