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多的不止这哥们儿几个。
老王刚刚开完无人机就急匆匆的往订好的酒店大堂里赶,结果却遇上了呛行的。
“你那灯光位置不对,收回来点,不然台上的人脸色容易发黑知道吗?这俩口子本就都不白......特么陈燔平时怎么教你们的?”一个戴墨镜的男人跟灯光师啰嗦一会儿,见人无动于衷,于是直接上手开始抬设备。
那人自然不干,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干什么呢?东西坏了你担待的吗!”
“好小子,敢跟我动手?!”男人把墨镜一摘,瞬间化身战狼。没错,来人正是吴晶,他刚养好了腿,撇下大肚子的老婆又去了趟南京,和军区的领导商量了下宣传的事儿,然后跑来陈燔老家“吃顿便饭”。
老王急忙上前劝阻:“晶哥,冷静!”
“是小王啊,”吴晶一扭头,“得,你们的人,你来管!”
“这也不是我们的人,婚庆公司派来的......我们的人手早上全散出去拍迎亲了,这边一时没顾上......”老王急忙解释。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陈导的人不会犯这种错。”又一个墨镜男开口,不过这回不用摘,老王就认出对方是保强——他的身高摆在这儿呢。至于保强为啥出现在这里,那是因为《道士下山》总算又开机了。现在余姚的戏份已经拍完,马上要转战宁波,中间正好有个半天的空档。
他知道自己现在花得还是借陈燔的钱,包成红包送过去好像也不合适,于是又问吴晶借了点钱。
吴晶表示,这种操作他是真没见过......能有这种脑回路的人绝逼不一般,所以,
保强这个兄弟他认了!
那婚庆公司的小哥已经麻了,他不认识老王,但吴晶和保强他是知道的。
“妈蛋,什么叫本地土豪和女明星的婚礼?我们这小地方的土老板,大不了娶个十八线的女演员就到头了,结果这光这俩位,那是一般土豪娶得起的?”小哥暗自骂着那不靠谱的介绍人。他眼下也不敢再bb,主动调整起了器械。
好不容易忙完,他急忙掏出手机开始搜索:“浦江籍大老板。”
点了半天没结果。
又输入“浦江籍富二代”,依旧无果。
“浦江籍超级花花公子”?
......
陈燔决定酒店这部分婚礼的流程就俗套的很,就婚庆公司时兴的那套。自己和妻子就像个牵线玩偶,完全没有啥发挥的空间。
但是普通人还是更喜欢这套,又或者说,这套路已经被反复总结并推广,更适合大众趣味。
既然如此,陈燔也没发挥自己作为导演的追求——他是陈小妖,又不是陈大导,犯不着和大家伙儿对着干。
他的选择是正确的。
当勃哥拿着麦克风,上台充当司仪的时候,全场都在沸腾。
这可是黄勃哎,这个时期的国名度能和他比肩的就那么几个人,其中一个还坐在台下等着开席......
“冷静,冷清,大家的热情我能感受到,但我还是得说一句......请把掌声留给今天的新郎,也是我的好兄弟,陈燔!”
按着流程,勃哥先是介绍了两位新人各自的状况和恋爱经历,别说,全国还真就找不到第二个能比他还了解这对夫妻的人。
在他的描述下,陈燔这个当事人都只能充当捧哏。
然后就是老父亲挽着的新娘上台,最后把女儿的手交到新郎手里。
按着事先排练好的样子,新郎单膝下跪,开始说求婚言辞。
只是这个词儿吧,陈燔又临时改了,
“熟悉我的朋友都知道,我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重生者说自己是无神论好像有点奇怪?但陈燔始终觉得这里头应该有点科学合理的解释,只是目前没找着而已......
“但也有些时候,我会觉着有些事情真是上苍在庇佑我,庇佑我找到这么一个老婆。我想说,遇见你,是老天对我的恩赐。我还记得第一眼见到你的样子,记得重庆的火热,记得晋中的寒冬,记得那个笔记本和那顿麻辣烫……我希望在未来几十年后的某一天,长满皱纹的我还能对着白发苍苍你的说一句‘谢谢你,陪我度过这一生’……”
丫丫又一次泪洒现场。
黄勃着急忙慌的安慰:“哎,怎么这就哭上了,不愧是当导演的哈,三句两句就把新娘的情绪给调动起来了......那什么,先缓缓,丫丫,你有什么想对陈燔说的,想对爸妈说的?”
“陈燔,你又害我哭了,这可是结婚的第一天!”丫丫小心翼翼的抹着眼角,生怕泪水弄花了妆容,“我......我想先谢谢我的爸爸妈妈,谢谢你们三十年的养育之恩;我平时脾气不好,有时候会对你们大喊大叫的,我不是个好女儿,我先说一句对不起......我今天也结婚了,我也有了自己的家庭,我将来也会是一个妈妈,我想我会改的......”
“哎,这话说得,陈燔,丫丫平时脾气不好吗?”勃哥把麦克风举到了陈燔嘴边,“来,老实说,在家里谁发脾气比较多?”
陈燔歪着脑袋望天,一边够了手指,还真就摆出一副思考的尊容:“好像,是奶茶最多......”
“我n......”勃哥强行忍住了自己的口头禅,“我给大家解释下,奶茶是他俩养个一个小猫......不是,我问的是你和丫丫谁生气的次数更多!”
“开玩笑的不算的话,那还真就是她多......我老逗她嘛,这是我的问题。”陈燔言语诚恳,实话实说。
黄勃小眼睛眨巴眨巴:“明白,就像我们男孩子上学的那会啊,就喜欢捉弄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故意惹人家生气。”
“以后我改!”陈燔点点头。
“不许改!”丫丫摇摇头。
两个人对视一眼,忽然不约而同的露出个笑脸。
得,这俩又不知道达成什么默契了!勃哥拿着麦克风一阵摇头晃脑:“这俩人的狗粮我吃了六年多,快七年了,现在大家知道我平时的感受了吧……好了,我们让这一扒赶紧过去,接下来我们有请陈燔的父亲,为两位新人送上祝词!”
陈燔的父亲整理下衣领上了台,可把老佟羡慕坏了——他也想上的来着,可是小两口又担心他说出点‘相夫教子’之类的话,借口时间有限没给人安排。
陈父也是文艺中老年了,语文老师出身,早年在报纸发表过豆腐块,写过散文诗。但人这回也没卖弄什么文采,一篇祝福词讲得是四平八稳,都是老父亲对儿子儿媳的生活上期盼,更没有什么催娃啊之类的言辞。
那边陈燔悄悄的问妻子:“累不累?”
“累啊,尤其是脖子酸……”丫丫演过的古装也不少了,但还没有那个头饰能比今天这凤冠外加首饰来得重,“还好,你在轿子里放得那些冰块,不然就这天气......哎,你也晒了半天,没事儿吧?”
“当然没事儿,就我这肤色,再晒上半天也没问题!”陈燔小幅度“坚持下,我爸没准备太多的词儿。”
果然,随着陈燔话音,那边陈父的词也迎来了收尾。
“今天开始,你们多了一对父母,我们也各多了一个子女。这话的意思是什么呢?我想说,你们两个孩子,现在都已经在各自里的领域振翅高飞,但如果哪一天飞累了,记得落回家里歇一歇……我本来还有好多话想讲,怎么也讲不完,算了,大家一起举个杯吧!”
黄勃给陈父递过一杯酒,自己也提了个酒盅,直接举过头顶:“来,朋友们,让我们一起祝福新郎新娘,和和睦睦,长长久久!”
(完结撒花......手动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