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墓,寒玉床上。
陈长安依旧在昏睡,小龙女躺在他的身边,感受着枕边人正常的脉搏,还有无尽的血气,她这才放心。
这时,石门突然被推开,孙婆婆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小姐,怎么样了,长安好些了嘛?”
小龙女躺在寒玉床上,摇了摇头,没有言语。
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陈长安的身上,没有移动过一丝一毫。
孙婆婆看到小龙女略显疲惫的身躯,叹了叹后,便直接转身,走出了石室,关上了石门。
石室内,再度只剩下小龙女和陈长安。
面对外界等人希冀的等他苏醒的陈长安,此刻在昏迷的外表下,灵魂却进入了一片神秘的墓冢。
这里,黑云蔽日,黄沙漫天,整个天空,露出了一道狭长又宽阔的剑痕。
寒风呼啸,冰寒彻骨。
在地上,一块块残缺的墓碑,铺满了整个大地。
而在每一个墓碑的前面,都插着一柄柄断剑。
这些断剑,早就已经做了古。
剑上,锈迹斑斑,似乎弹指就可断。
但是,剑身上散发出的凌冽的气息,似一道道利刃,还未靠近,就已经感受到了它绝世的锋芒。
“这是哪里?我为什么来到了这里?”
陈长安喃喃自语,不断的在这片神秘的疆土里发问,打破了这里长久以来,无声的静谧。
忽然,似乎是因为被陈长安的话语所触动,这片空间内,无数块墓碑的前方,一柄柄断剑微微颤抖,发出了呜呜的呼声。
而后,一道剑光突兀的自苍穹处闪出,夹杂着一道剑吟声,响彻天地。
“吟.........”
剑吟声响起后,插在地上的无数柄断剑,其表面上的锈迹,全部脱落,一柄柄锋利的断剑,似浴火重生,再度焕发了锋芒。
它们全部挣脱了大地的束缚,飞入天际,呜呜争鸣,对着陈长安,遥遥一拜。
它们的模样,很是恭敬,发自灵魂深处的敬畏。
此时,无数柄断剑的前方,凝聚出了所有断剑的剑意,它在半空中幻化成为了一名苍老的老者。
老者一身白衣,一袭白头,在看到陈长安模样的刹那,浑浊的双眼里,径直的流出了泪水。
“天帝,是....是你嘛?”
“你真的归来了吗?”
老者声音颤抖,神情很是激动。尤其是在看到陈长安的时候,一时之间,无尽的复杂之情,溢于言表。
他的脸上,有敬畏,有憧憬,有想念,有希冀............
太多太多,如同将他包裹的岁月,足以承载万古时空。
陈长安没有说话,只是在看到老者的刹那,他的头很是疼痛,似乎只要努力想起前面的人,冥冥中,遇到了一股不可抵挡的伟力,撕裂他的头颅。
“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者的出现,打破了陈长安的平静无波。
他的脸上,不由自主的泪流满面,簌簌流下。
“我,我为何会这么的悲伤,我的心,为何会这般痛!”
陈长安看着半空处那道白色的虚影,仰天发问,满目猩红。
白色的老者,在看到陈长安泪流满面的瞬间,抬头微笑了起来。
他的笑容很苦涩,很伤感,并且与之交织在一起的,还有一抹希冀。
而后,低头,看着陈长安,在半空中,单膝下跪。
“护剑统领,剑意之主,林正身,拜见天帝!”
天帝的称谓一出,似乎是勾动了冥冥中不可言的禁忌。
于是,原本被一剑斩裂了天际的天穹外,一抹绝世的剑光霎那袭来,一剑直接荡灭了整个墓冢。
无数柄断剑,全部被剑光湮灭,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而陈长安,好似一个透明之人,即使这里山崩海裂,剑光灭杀万古,他都没有丝毫的受影响。
老者看到剑光袭来的霎那,洒脱的大笑了起来。
这一刻,他突然变得伟大,整个身躯在眨眼间,直接铺满了整片土地,与天地齐高。
他在狂笑,在怒吼,不屑的对着那一抹剑光讥讽,道:
“怎么,都多少万年了,还这么害怕,我们随便呼唤一下天帝大人,你们就恐惧了?”
“哈哈哈哈!”
“我告诉你们,天帝终将会逆着时间长河,带领我们,再来与尔等征战!”
“天帝归来日,便是血溅诸天,剑灭虚空之时。”
“哪怕魂死灯灭,我等死战不休!”
话音落下,老者伸出了一只手,高高的举起,瞬间,一道跨越了古今的剑意,直接刺穿了时间长河的上游,降临到了老者的头上,威压诸天,虚空破碎。
老者眼里一凝,无尽的剑意,似汹涌的骇浪,源源不断的在时间长河的上游里翻滚,一直输送到了当世老者的这一身上。
无尽的时空内,一片混沌朦胧处,许多沉眠了无数纪元的诸天人杰,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这是.......时间长河的下游,为何会发生如此剧烈的振荡,难道后世会有大变故,大灾难,大破灭?”
所有人杰大骇,眼里的波澜,直接覆盖住了他们身上的气机。
之后,他们径直的消失,跨越无数的古地,翻越无数的虚空河流,返回到了自己所处的势力!
一时之间,诸天震荡。
而在一处不可言喻,无法诉说的古地,一道清冷的目光,缓缓的睁开!
“这是,那人的追随者!”
说罢,便直接隔着无尽的虚空,隔着时间长河,轰出了一掌!
巨手所过之处,无垠的星空,迅速坍塌,归于寂灭!
很快,一双大手,自裂缝处,降临了这神秘之地!
不由分说,直接朝着老者杀去!
虚空处,由剑意凝聚的老者,看着这一掌,肆意的大笑,眉间尽显不屈。
“哈哈哈……”
“老夫曾追随天帝,杀遍无尽星宇,浴血奋战!
“即使如今,一身实力十不存一,也不是尔等所能欺凌的!”
他的话,除了不屑外,就尽是讥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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