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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的目光都看向他们两个。

大家的眼神惊讶又怪异。

京圈曾经的太子爷和沈家断腿千金。

关于他们两个的绯闻就从来都没有断过。

而现在众目睽睽这一幕,更是让人浮想联翩。

沈轻轻心底却有些害怕了。

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薄靳修如此勃然大怒过。

这段时间,他处处跟薄靳修作对。

薄靳修也总是出言警告她。

但是实际上,沈轻轻心里是不怕的。

她始终觉得,他们那么多年的感情不会说没就没。

而且,薄靳修心里对她一定是愧疚的。

一直以来,薄靳修对其他人都是心狠手辣,但是这些年对她是不一样的。

所以,她潜意识里在不停的挑战他的底线。

似乎想要证明什么。

但是此刻,她看到薄靳修的样子,跟之前的完全不一样。

她甚至在他的眼底看到了一丝杀意。

那种冰冷残酷,狠厉的表情一点都不像是真的。

沈轻轻本能的感觉到了恐惧。

“你要带我去哪里,你放开我?”

起初沈轻轻的语气还很强硬。

但是薄靳修并没有回答。

出了和平鸽饭店之后,直接将她塞进了车子里面。

车子不过行驶了十分钟就到了薄氏大厦。

然后沈轻轻再次被按到了轮椅里面。

再次被推着进入薄氏大厦的时候,沈轻轻想要呼喊。

但是根本没有用。

偶尔有人从他们身边经过。

但是看到是薄靳修之后,只敢在诧异之后匆匆离开。

沈轻轻被推入电梯里面。

沈轻轻看到薄靳修按了顶层的电梯。

她不知道薄靳修究竟想要干什么,但是心里却有一种强烈的不安。

“四叔,我跟辞忧姐开玩笑的,我看到厉云霆就在附近,我知道厉云霆一定会救她,即便厉云霆没有救她,你觉得以她的身手,难道逃不开一个吊灯吗?”

薄靳修只是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也没有说话。

沈轻轻内心有些破防:“你为什么要这么在意,她不是还好好的活着吗?她甚至连一点皮外伤都没有,但是你看看我,我失去了一条腿,我一辈子都无法真正的站起来,我现在就是一个残废,难道我不能让她付出一点代价吗?”

“你变成残废并不是她造成的,这不是你作恶的理由。”

薄靳修目光看着前方,声音十分冰冷。

电梯门打开。

沈轻轻被推了出去。

刚出了电梯,一阵凉风扑面而来。

沈轻轻看到眼前的场景愣了一下。

她认识这里。

是薄氏的天台。

沈轻轻的心里突然出现巨大的恐慌。

“四叔,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做什么?”

她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你真要我死吗?”

沈轻轻的脑海中不断的浮现出薄靳修的警告。

他说如果她敢动姜辞忧,他会杀了她。

沈轻轻并不是怕死,她觉得她已经死过几次了。

但是即便要死,也不应该是这么死。

她怎么能死在薄靳修的手上。

那个曾经将他从深渊之中拉出来的神,又要亲手将她推入地狱吗?

这样,她的人生将变得毫无意义。

她觉得自己本身就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薄靳修已经将她推到了天台的边缘。

这个地方正是沈轻轻之前以死威胁薄靳修的地方。

但是她还是不信。

她不信薄靳修真的会杀了她。

她撑着轮椅单脚站起来。

一只手伏在轮椅之上。

她转过身来,面对着薄靳修。

她的脸上出现偏执倔强的表情:“四叔,你真的想我死吗?就因为我跟姜辞忧开了一个玩笑,你要亲手杀了我?”

沈轻轻终究还是不信的。

薄靳修将她带到这个地方只是想警告她,吓唬她。

和之前的每一次都不一样。

四叔心里对她肯定还是有感情的。

薄靳修的声音冰冷:“那我也跟你开个玩笑好了。”

下一秒。

沈轻轻只觉得一股力道推在自己的肩膀。

她整个身子无法站立。

直直的就朝着后面倒下去。

身体凌空的一瞬间。

沈轻轻的眼底满眼都是难以置信。

她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薄靳修。

那张脸冰冷的让她觉得恐怖。

心里和身体都被一阵凉意包裹。

那一瞬间,沈轻轻的眼泪夺眶而出。

曾经拯救她的天神真的变成将她亲手送进地狱的魔鬼。

这一刻不仅仅是对她生命的剥夺。

而是她整个人生,所有感情,爱和希望的全部剥夺。

哪怕是丢了一条腿,哪怕是被抛弃。

沈轻轻的心里始终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但是现在,那仅剩的一丝火苗彻底的熄灭。

四叔真的希望她死。

沈轻轻根本来不及反应,整个人直接往下坠。

她不知道那几秒是什么感觉。

她知道迎接她的一定是死亡。

但是心里的不甘,屈辱,恨意化作了滔天的洪水。

她冲着薄靳修大喊:“薄靳修,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她的声音被风吹的破碎。

临近死亡的恐惧让她的大脑再也无法思考,像是被锁魂链捆住。

身体和灵魂都不再属于自己。

坠落的时候,她就只剩下本能的恐惧和滔天的恨意。

但是,她却并没有死。

她摔在一张巨大的防护网上。

她的身体剧烈的翻滚,最终经历几次和防护网的撞击之后,终于彻底的停了下来。

沈轻轻只觉得浑身剧痛。

五脏六腑都像是摔碎了一样。

她的断肢不断的颤抖。

巨大的刺激让她断掉的神经不停的兴奋。

那种疼痛感,就像是拿着一把刀锯,硬生生的将她的腿锯掉一样。

沈轻轻从未体会过这样巨大的痛苦,比当初的那场车祸都要疼上百倍。

疼痛让她根本无法思考。

甚至根本分辨不出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

她只能蜷缩成一团,身体抖的跟筛糠一样。

薄靳修却冷冷的看着这一幕。

此刻,沈轻轻于他来说,在黑夜里也不过是小小的一点。

他拿出手机,打给高岑:“通知沈家人,让他们到薄氏天台来接人。”

薄靳修没有再管沈轻轻。

从薄氏大厦天台离开之后,他直接去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