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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佳在看到秦含意的那一刻,满脑子想的都是:完了,被发现了。

完全忘记了自己脸上的小丑妆并没有卸掉。

直到秦含意连怕带吓,实在是没撑住,手一松,没把住阁楼梯子的扶手,整个人掉了下去。

幸好她人也没完全站到阁楼上去,只是在阁楼上露出了小半个身子,在梯子上也就迈了两三步,再加上冬天穿得厚,摔了一下,是有些疼,但问题不大,没伤到骨头。

真正受伤的是她的精神和心灵。

看着眼前的大花脸,她都不敢相信这是自己那个乖巧可爱又懂事的女儿了。

还能直接“大变活人”,就算建国后不能成精,她也很难说服自己眼前的童佳,是“人”。

秦含意右手抚着胸口用力呼吸了好几下,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童佳刚要开口说什么,秦含意手一抬,断断续续的阻止道:“你……你……你先别说话。

我……我去打……打盆水来,你把你脸上……脸上的那些……都洗干净,再……再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怎么回事儿!”

然后,她又深深的呼吸了好几口气,才端着脸盆出门去打水。

刚出门没多久,她又折回来了,拿了钥匙,离开的时候特意把门给锁上了。

童佳无奈,脑子里也特别混乱,只能又进入房车,去找陶均乐想办法。

而童佳离开房车后,房车上的四路监控也就看不到京城这边的情况了,正担心童佳情况陶均乐看到童佳进来,以为她安全混过去了,刚要舒一口气,就听到童佳说:“怎么办?我一出去,就直接跟我妈来了个大眼瞪小眼。

她现在出去打水,让我卸妆之后,给她解释。

我怎么给她解释呀?真要实话实说吗?

会不会把她给吓死?”

陶均乐想了一下,说:“佳佳,我的意思呢?是……咱们可以有保留的跟她坦白一下,但不能全都说。

虽然这辈子的你的确是她亲生的,但你有之前两辈子的记忆,有些心思敏感的人知道了,难免心里膈应。

真要是那么说了,还有可能会影响你们母女之间的感情。

而且,想要你想要彻底摆脱你奶奶的纠缠,也避免不了要靠你妈妈帮忙。

书里的那些事情,也得告诉她才行。”

童佳拿了一张卸妆湿巾,一边擦脸上的小丑妆容,一边思考陶均乐刚才说的话。

最后,决定采纳陶均乐的说法。

不过,她觉得自己会被秦含意发现,跟陶均乐也有关系,不能只有自己一个人来面对这些事情。

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想法,她决定推陶均乐出去为自己挡枪。

反正被吓一次,也是被吓,被吓两次,也是被吓。

与其以后再被秦含意发现陶均乐的存在,还不如直接这次主动交代了。

只不过交代归交代,陶均乐的话说得也很有道理。

可以交代一些内容,但不能让母女俩的关系产生隔阂。

可以承认房车的存在,自己刚才也是去了那里,但不能说是自己主动的。

既然如此,用卸妆湿巾将脸上的妆容擦得差不多的童佳,进入洗手间去将脸洗干净,然后就拉着陶均乐出了空间。

陶均乐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就被童佳从房车里拉出来了,一出来就因为受不了冷空气的缘故,开始接连打喷嚏:“阿嚏~阿嚏~阿嚏~”

童佳只好从衣柜里找了一件童斯和在世时的工作服给他穿。

虽然不是棉衣,但厚实的长袖也好过他那一身短袖短裤了。

也因为是在屋里,并没有外面那么冷,打喷嚏的症状好了很多。

这是他第一次穿这种工作服的料子,还挺新奇,转着身的让童佳欣赏,自己穿工作服好不好看。

而打水回来的秦含意,一开门,就见到一个酷似亡夫的背影。

眼眶里瞬间就蓄满了泪水。

童佳见到秦含意回来,立刻叫了一声“妈”,并拽了拽陶均乐的手,让他转身正面面对秦含意。

陶均乐转过身,秦含意看到他的脸,泪水瞬间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满目的寒霜。

看了童佳一眼,将手中的水盆放到脸盆架上,自己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仔细的审视了陶均乐和童佳一阵子后,用僵硬的语气说道:“说说吧,到底什么情况?

你们……你们是人是鬼?我……我女儿呢?”

“我,我就是你女儿,如假包换的。

我……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也很懵,都……都是他突然出现,吓了我一跳。

要不是听他说的可怜,还说对了咱们家的很多事情,我才不帮他呢。

他答应了我帮完他,他就给我解释的。

陶均乐,你听见没?正好我妈问了,你快点儿,一次解释完了吧。”童佳对秦含意的依赖还是很深的,一听到秦含意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她的女儿了,一下子就急了。

脑子一着急,就想不出应对的说辞来,只好全都推给了陶均乐。

陶均乐闻言也是一惊,刚才商量得可不是这么回事儿呀。

不对,刚才他们只商量出了一个主旨,那就是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和盘托出,让童佳母女产生嫌隙。

其他的都没来得及商量,自己就光顾着臭美了。

童佳居然把解释的事情全都交给了自己,觉得压力山大的同时,他的内心还有一丝窃喜。

上辈子不管遇到什么事情,童佳都是挡在自己身前的。

这虽然跟自己当时说不了话有一定的关系,可说到底,还是童佳不放心自己。

现在,童佳愿意让自己来解释这么重大的事情,事关他她们母女关系的头等大事,都愿意交给自己来解释,其实也是童佳信任自己的另一种体现。

其实这辈子童佳跟他相处的时间不长,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上辈子。

可童佳觉得一个可以在漂亮国的股票市场上全身而退的少年,应该还是有点儿脑子的,最起码是可以把故事给编圆了的。

秦含意看了看硬往自己怀里钻的童佳,说不出任何苛责的话,只好将自己的火气对准了站在桌旁的陶均乐,厉声呵道:“说话!解释!”

陶均乐没想到秦含意看起来温柔,但生起气来还是很吓人的,他瑟缩了一下,用手摸了摸头顶,一边在脑子里构思着故事,一边开口解释道:“阿姨,您好。很抱歉以这样的方式跟您见面。

接下来,我说的话,可能有点儿荒诞,让人难以相信,但在我解释的过程中,希望您先不要打断我。

解释完后,我会想您证实我所说的话都是真实的。

首先,我先跟您做个自我介绍,我叫陶均乐,今年十五岁,出生在漂亮国,父亲也是京城人士。

只不过我母亲是星城人,所以,之前的一年多都是在星城生活的。

前不久,我父亲的工作发生调动,需要调去爪哇国,我们一家三口就一起乘船过去。

结果……到达爪哇国后,发生了意外,我的父母都去世了。

我……我也因为落水陷入了昏迷。

在昏迷中,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

陶均乐看了童佳一眼,想看看童佳对他有没有什么提示,可秦含意直接把童佳的脸按到自己怀里,颇为护犊子的瞪着陶均乐,说:“你解释你的,我不打断,可你看我女儿是什么意思?

你梦里发生了什么,我不感兴趣,我就想知道,你是怎么大晚上的带走我女儿,又在我锁了门后,凭空出现在我们家的?”

虽然内心还是对童佳有些存疑,可孩子抱到怀里的感觉不是假的。

这一刻,她想,哪怕童佳不是个人,自己也认了,只要童佳可以平平安安的待在自己身边就可以。

本来还不知道下面应该怎么讲的陶均乐,一看秦含意这态度,他立刻就找到了方向。

于是,他继续解释道:“阿姨,您别着急,就是我梦里的事情,才让我知道佳佳的存在的。

我做的那个梦很长,梦里……我父母都在那场意外中去世了,我也因为未成年,还有无法联系上我星城的外公,无法办理签证,不能回星城去。

最后,只能跟着华夏国派去接侨胞的轮船回到华夏国,去了桂省的一个侨民农场。

本来,我和你们家是不会有任何交集的。

可是,后来,我也不知道是又过了多少年,反正时间挺久的。

因为一个上山下乡的政策,让佳佳也出现在了那个农场。

之后,梦里的我是不想干农活,一门心思想回星城。佳佳是不会干农活,身体还不好。

所以,我们俩人一直被农场里的人排挤。

在一次晚上去橡胶园割胶的时候,佳佳被人拖走,我跟着去看,也被人一棍子给敲死了。

我们俩实在是太冤了,上天看不下去,就把这些记忆给了我,让我找到佳佳,给佳佳一些提示。

尽量避免她再经历那些不好的事情。

为了帮助我们可以顺利的活下去,规避一些风险,上天还给了我一个空……一个乾坤袋。

里面可以储存东西。

我和佳佳一人一半,都有使用权,但是除了我们俩,其他人都进不去。

您看着,这个脸盆,收到乾坤袋里去了,那个暖壶,我也收进去了,那个……”

“行了,行了,你别收了,我们家快让你收空了。

妈,你看,这是你给我的咱们家的全部积蓄,昨天晚上他跟我说完了,我就放进去了。

现在可以随意的拿出来,再放进去,拿出来,再放进去,拿……”童佳看着越来越空的家,阻止陶均乐继续收取家里的东西。

而秦含意也因为财不露白,扯了童佳的胳膊一下,阻止了童佳继续将家里的全部积蓄拿出来,还小声的询问道:“那里面的东西你俩一人一半,可以互相随意取用吗?”

童佳和陶均乐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摇头,异口同声的说:“不能!”

“这样还好!”秦含意说了这么一句后,就把童佳抱得更紧了一些。

她想了想,语气放缓,问道:“佳佳为什么去了桂省,那个时候她多大,我在哪儿呢?”

陶均乐微愣,看了童佳一眼,用眼神询问要不要实话实说。

童佳想了一下,说:“你就把你看到的那些事情都跟我妈说了吧。

我现在还是小孩子,很多事情都做不了,想要改变以后的悲惨命运,还是需要我妈妈帮忙的。”

“小陶,是吧?佳佳说的没错,既然上天给了你们重来一次的机会,佳佳的年纪还小,那在她有能力自保前,关于她的所有事情,我这个做母亲的都要知道得事无巨细。”秦含意语气温柔却异常坚定的对陶均乐说道。

陶均乐点点头,说:“阿姨,我不是想瞒着您,只是有些事情不太好说。

佳佳之所以会下乡,是因为……因为您不在了。

其实按照政策,佳佳是独生子女,是不用下乡的,可是……

可是,您不在了,她奶奶就带着她大伯和大伯母一家来了京城。

以不要抚恤金为条件,在机床厂要了一个岗位给佳佳的大伯,又用您的岗位换了百货大楼售货员的岗位给佳佳的大伯母,一家子都成了京城户口。

后来,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还又生了个男孩。

所以,下乡的时候,他们家的大女儿就必须要去,为了不让他们自己的女儿去,他们就改了佳佳的年龄,让佳佳代替了。”

童佳感觉自己要窒息了,陶均乐每说一句话,秦含意抱着自己的手臂就箍得越紧。

但她知道,这个时候推开秦含意不太合适。

她只能用眼神向陶均乐求救。

陶均乐立刻会意,又说:“阿姨,这个其实有一半儿您不用担心了。

在梦里,您之所以会……走了,其实是为了追查佳佳父亲去世的真相,被佳佳的大伯给害死的。

那个……我一醒过来,就听到医院里有人在大喊大叫,说他叫童斯民,是苏南人,弟弟是京城非常厉害的技术员。

这不就跟我梦里梦到的佳佳大伯的情况一样吗?

我嫌他太吵了,就把他给收到了乾坤袋里。

谁知道……谁知道那个乾坤袋只能收死物,活的只有我和佳佳可以进,其他所有的活物,包括人在内,一旦进去就没命了。

我……我这不什么都不知道,就背上了一条人命……心里实在是害怕,就立刻来找佳佳想办法了……”

“死得好!那种人,不,那种畜牲,就该死!

但是,小陶,你让他死得太容易了,真是便宜了他了。

你那是替天行道,千万别有心理负担。

那个……哎呀,你看说了这么长时间,饿了吧?

你先坐着,我给你们煮点儿热乎的吃去。”说完,秦含意就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