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祠内,压抑的气氛仿若实质化的枷锁,紧紧锁住众人。
过了好一会,云从风才仿若从梦魇中惊醒一般,缓缓从愣神里回过神来。
他眼珠子一转,脸上闪过一丝阴鸷,仗着自己在家族里的辈分,妄图在这微妙的局势下,以辈分压人,挽回些许颜面。
只见他脖颈处青筋暴起,暴怒地扬起手,伸出一根手指,直直指向牧云,那指尖都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嘶吼道:
“你一个云家赘婿,看来是真长本事了啊!竟然敢这么跟我们说话。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就是一个赘婿而已,入赘到我云家,吃我云家的,住我云家的,我云家的家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插手!”
他顿了顿,脸上涌起一抹扭曲的得意,继续叫嚷,“你说我们败光了云家的产业,那又如何?之前我们可是已经和你岳父,也就是我那二弟签下契约了,白纸黑字,清清楚楚,云家的产业可都是我和三弟的财产了,我们就算败光了,那也是处置自家东西,不关你们的事啊!”
云从风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横飞,眼中闪烁着疯狂与贪婪:“倒是你这个赘婿,如今摇身一变,竟然要当起常青山的主人来,你把我云家所有人放在何处?哼,去,” 他转头对着一旁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厮吼道,“将云从龙那个废物给我叫来,我要亲自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将我云家的祖地,交给一个外人来当家做主!还带着一帮外人,雀占鸠巢,简直是岂有此理!”
牧云静静地站在原地,面色冷峻如霜,眼神中透着深深的鄙夷。听到云从风这番颠倒黑白、厚颜无耻的言论,他心中了然,这些人已然无耻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随即,牧云微微仰头,冷冷地盯着云从风,仿若看着世间最卑劣的渣滓,开口道:“你真是将不要脸这三个字表现得淋漓尽致啊!”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却字字如重锤,敲在众人的心间,“你口口声声说,云家的产业已经是你们的私人财产了,你既认这回事,那你应该也没忘记,当时你们签的协议上,这常青山,已经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了吧?你们败光了云氏的产业,现在又想回过头来对常青山指手画脚,这天底下的理都让你们给占了?”
牧云向前踏出一步,身上的气势陡然攀升,仿若战神临世,让人胆寒:“还是你们觉得,我会念着你们是云家人的份上,不敢对你们怎样?我可是没忘记,当初我刚进云家时,就是你们这两个老东西,在暗中煽动外人不断辱骂我是云家赘婿的吧?”
他的目光扫过云从风与云从虎,里面的怒火仿若要将二人吞噬,“也是你们,鼓动云家人,煽动群情要云曦和我离婚的吧?之前我不跟你们计较,那是看在云曦的面子上,给你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看来,你们不但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还想故技重施,爬到我牧云的头上来拉屎啊!”
牧云猛地一握拳,周身劲风呼啸,强大的威势瞬间爆发,仿若要将这宗祠的空气都震碎:“你们是不是忘了,我牧云,可不是你们能招惹的!”
这股威势如汹涌的海浪,扑面而来,云从风和云从虎只觉胸口仿若被重锤击中,呼吸一滞,不禁为之一惊,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脸上的嚣张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与忌惮。
他们这才真切地意识到,眼前这个曾经被他们视为蝼蚁的赘婿,已然成长为他们招惹不起的存在。
宗祠内,气氛愈发剑拔弩张,仿若一点即燃的火药桶。
云从风被牧云的威势震慑得退后一步后,一旁的云从虎却按捺不住心中的妒火与不甘,跳将出来。
只见他涨红了脸,眼珠子瞪得几乎要蹦出眼眶,伸出颤抖的手指,直直指向牧云,嘴里喷着唾沫星子大骂道:“你个云家赘婿,仗着自己有几分本事,竟然霸占常青山,霸占我云家的祖地,还让一群外人进驻常青山,将我云家的祖地搞得乌烟瘴气的。我们身为云家人,可不会看着你一个赘婿将我们常青山如此糟蹋。”
他越说越气,脖颈处的青筋根根暴起,活像一只发狂的野兽,“哼,快叫云从龙那个蠢货叫来,我们要问一问,堂堂的云家,怎么会让一个上门女婿当家做主?这是要让我们整个云氏被你这个赘婿所取代吗?干脆这常青山以后就姓牧算了!”
他这一番叫嚷,如同在平静湖面投入巨石,激起千层浪。
一旁的云夏听到三叔云从虎竟然这么说,心中大惊。
她深知,眼下的牧云,可是常青山的主心骨,也是整个南疆的中流砥柱。
这些日子,若不是有牧云殚精竭虑、运筹帷幄,别说常青山,就算整个龙域,也早都成为上界仙兵仙将手下的焦土了,哪里还有他们现在的平静生活。
想着,云夏不禁大怒,小脸涨得通红,胸脯剧烈起伏,她一个箭步上前,扬起手,用尽全身力气,“啪” 的一声,狠狠打在云从虎的脸上。
这一巴掌下去,云从虎的脸颊瞬间浮现出一个通红的掌印,他整个人都懵了,愣愣地站在原地。
随即,云夏趁他愣神,杏目圆睁,大声斥责道:“爷爷将你们禁足在此,就是念在你们还是云家之人的份上,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看来,你们真是不想活了啊!”
云从虎可没想到,牧云对他们不客气就算了,连云夏这个平日里乖巧的小丫头,也敢对他出手?刹那间,一股强烈的屈辱感涌上心头,他可是云家的三爷,在族中向来颐指气使,何曾被人打过脸?
“反了天了!”
云从虎顿时暴跳如雷,大吼一声,踏步上前,蒲扇大的手掌高高扬起,就要朝云夏打去。
可他身形刚动,牧云便如鬼魅般闪至身前,眼眸中寒芒一闪,飞起一脚,狠狠踹在云从虎的胸口。
云从虎只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袭来,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宗祠的一根立柱上,“咔嚓” 一声,立柱都晃了几晃,灰尘簌簌而落。
牧云冷冷站定,俯视着狼狈不堪的云从虎,声音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今日开始,这南疆有我没你,有你,没我!”
言罢,他毫不犹豫地从怀中掏出手机,手指快速滑动屏幕,拨通了云无常的电话。
很快,电话那头传来云无常略显焦急的声音:“主帅,有什么指示?”
如今的云无常,已被任命为南海舰队的主将,深知牧云如今在家族以及南疆的地位举足轻重,接到他的电话,自然不敢有丝毫懈怠。
牧云面色冷峻如霜,对着手机冷冷说道:“爷爷,你的两个好儿子说要为你们云家收回常青山,说我带着外人将你们云家的祖地搞得乌烟瘴气的,他们为此感到痛心疾首。
我想,既然这常青山是你们云家的地盘,那我是不是要带人让出常青山了?当时在常青山建立基地的事,是您同意过的,所以,这事我还想听听您怎么说?”
电话那头,云无常一听这话,心中 “咯噔” 一下,暗叫不好,知道自己那两个没用的废物儿子,肯定是又闯大祸了。
他赶忙说道:“牧云啊,爷爷这就回去。你放心,这一次,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牧云挂断电话,目光扫视一圈宗祠内噤若寒蝉的众人,那眼神仿若在宣告他的主权,不容置疑。
而云从风与云从虎,此时瘫坐在地,心中既有对牧云的恐惧,又有对即将到来的父亲惩处的担忧,只是再无半分先前的嚣张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