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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爷和展爷被困在那阴森潮湿的水牢之中,周围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光线从缝隙中透进来。展爷的处境极为艰难,全靠着蒋四爷紧紧地提着他的腰带,才不至于沉入那冰冷刺骨的水中。蒋四爷呢,一只手要承担起展爷的重量,另一只手还得不停地在水中划动,以保持两人不被淹没。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蒋四爷单臂的力量渐渐难以支撑,肌肉开始酸痛,手臂也微微颤抖起来。他咬了咬牙,迅速换了另一只手继续划水。

展爷看到蒋四爷如此辛苦,心中满是愧疚,带着一丝无奈和自责说道:“四哥,我心里明白,我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你看现在这样,因为我,把你累成这样,我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你别管我了,把我放下来吧。说不定你一个人还能找到机会逃出去,要是咱们俩都困死在这儿,那多不值得啊。” 蒋四爷却没有丝毫放弃的意思,他喘了口气,镇定地回应道:“别慌,我刚想到一个办法。我问你,你那宝剑据说能切金断玉,那砍砖应该没问题吧?” 展爷一听,眼神中闪过一丝自信,毫不犹豫地说:“四哥,你放心,别说是砍砖了,就算是坚硬无比的白玉石头,又或是沉重的碌碡磨盘,我这剑都能轻松斩断,绝对不在话下。” 蒋四爷心中一喜,接着问道:“要是用剑砍砖,剑刃会不会有损伤呢?” 展爷拍了拍胸脯,肯定地说:“四哥,我这剑的材质和工艺特殊,以往每次遇到砍断金银钢铁的时候,剑刃都完好无损,区区砖石,更不会对它有丝毫影响。” 蒋四爷点了点头,兴奋地说:“这就好了。你看这水牢的缝隙虽然狭小,但我们可以把它砍宽啊。只要缝隙够宽,咱们俩侧着身子就能出去了。” 展爷钦佩地看着蒋四爷,说道:“还是四哥你脑子转得快,这办法太棒了。” 蒋四爷一边说着,一边安排道:“你先用手紧紧抓住这铜蒙子,我下去找剑。” 展爷依言,用手指牢牢套住灯笼锦的窟窿,深吸一口气,整个身体悬在半空。

蒋四爷缓缓沉入水中,冰冷的水瞬间包裹住他的身体,他强忍着寒意,在水中摸索着。不一会儿,先摸到了自己的青铜刺,他心中一安,接着继续摸索,终于找到了剑把。蒋四爷双腿用力一蹬,往上一翻,施展踏水法露出水面。他游到展爷身边,单手稳稳地提着展南侠的腰带,把青铜刺别在腰间,紧紧握住宝剑。展爷见状,右手搂住蒋四爷的脖子,左手用力推着旁边的砖壁,蒋四爷则拿着剑,对准铜蒙子和砖缝,“咔嚓咔嚓” 地砍了起来。蒋四爷砍了一会儿,手臂渐渐乏力,手中的剑也有些拿不稳了。他喘着粗气对展爷说:“兄弟,我没力气了,你来接着砍。” 说着把剑递给展爷,同时继续提着展爷的腰带。展爷接过剑,又开始奋力砍起来。这一砍,就持续了整整半夜,终于,“哗啦” 一声,砍出了一个能让两人通过的大口子,他们到了一个相对宽阔的地方。之后,蒋四爷依然提着展爷,在黑暗的通道里艰难前行,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来到了飘沿湖。两人踏上湖岸,望着天空,不禁同时长叹一声。在那不见天日的黑暗之处被困了一夜,此刻重见光明,心中满是感慨。此时,正好是红日初升,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带来一丝暖意。

蒋、展二位缓了缓神,蒋四爷说道:“展大弟,咱们先回公馆吧。” 展爷点了点头,说道:“四哥,这次真的多亏有你,要不是你想出办法,我这条命可就没了。” 蒋四爷笑了笑,拍了拍展爷的肩膀说:“展大弟,咱们之间就别这么客气了。你看,要不是你的宝剑能砍砖,我这办法也没法实施,我也出不来。要不是我会水,你在水牢里也撑不了那么久。总之,咱们俩这次算是命不该绝。” 蒋四爷说完,看了看四周,发现天色尚早,路上几乎没有行人。他想了想,对展爷说:“咱们先把衣服脱下来拧干吧,湿着衣服走容易着凉,而且这模样回去也不好。” 展爷表示赞同。两人把衣服脱下来,在沙滩上用力拧着,然后把衣服铺在地上晾晒。一直等到快中午的时候,衣服才半干,没办法,只能将就着穿上,然后朝着公馆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两人的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他们四处张望,想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展爷无奈地说:“四哥,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没看到有卖吃的地方,而且咱们身上也没带钱,这可怎么办啊?” 蒋四爷皱了皱眉头,说:“先忍着吧,赶紧回公馆,到了那儿就有吃的了。”

两人路过柳家营的时候,看到官兵正在搭着帐房,检查空房子。蒋四爷心中好奇,便对展爷说:“展弟,咱们过去打听一下昨天的事情,说不定能得到些有用的消息。” 展爷点了点头。蒋四爷走上前去,找到一位官兵,客气地问道:“兄弟,请问昨天这儿发生了什么事啊?” 官兵看了看蒋四爷,回答道:“昨天这儿可乱了套了,总镇大人都受伤了,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你可以去问问当官的。” 蒋四爷谢过官兵,回到展爷身边,把情况告诉了他。两人心中担忧,加快了脚步往公馆赶去。

回到公馆,知府大人徐宽看到展、蒋二位,脸上立刻露出惊喜的表情,急忙迎上前去,说道:“二位大人,你们可算回来了,可把我急坏了。这几天没你们的消息,我一直担心着呢。快说说,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今天才回来?” 蒋四爷拉着展爷坐下,然后把他们被困水牢的经历,从如何落入陷阱,到在水牢里如何想办法逃生,详详细细地跟知府说了一遍。知府听完,满脸的震惊和敬佩,连忙说道:“二位大人真是福大命大,这次能平安归来,真是不幸中的万幸。我这就吩咐人给二位准备些吃的,好好补补身体。” 说完,又向二位大人表示慰问。

展、蒋二位心系受伤的众人,起身前往屋内看望总镇大人。一进屋,就看到总镇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气息微弱,展爷皱了皱眉头,轻声说:“四哥,看这情况,总镇大人的伤势可不轻啊,性命怕是有些难保。” 蒋四爷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接着,他们又看到邢家弟兄二人和张简也在屋里养伤,便上前询问了几句。这才从屋里出来,来到餐厅,发现饭菜已经都摆好了,知府正坐在桌旁等着他们。

三人刚要端起酒杯,蒋四爷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放下酒杯问道:“大人,张龙、赵虎、冯渊他们去哪儿了?怎么没看到他们?” 知府喝了一口酒,缓缓说道:“赵虎昨天私自去查访线索了,张龙和冯渊得知后,担心他的安危,就随后追去了。至于现在情况如何,我也还没收到消息。” 蒋四爷一听,立刻把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表情严肃地说:“这赵虎,总是这么莽撞。大人,先开饭吧,我们吃完得赶紧去找他们。” 知府点了点头。蒋四爷和展爷也顾不上什么形象,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吃饱了。

吃完饭,蒋四爷对展爷说:“展弟,咱们不能再耽搁了,得赶紧去找他们。” 展爷表示同意。两人起身辞别知府,蒋四爷把姚正叫过来,问道:“姚正,你知道周家巷怎么走吗?” 姚正回答道:“四爷,我知道,您从这儿一直往前走,然后在第二个路口左转,再走一段路就到了。” 蒋四爷谢过姚正,和展爷出了公馆,朝着周家巷的方向快步走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两人终于来到了周家巷。他们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绕到后面,远远地就看到张龙靠着一棵树,眼睛紧紧盯着周龙家的后墙里面,一副焦急的模样。蒋四爷轻声喊道:“三老爷!” 张龙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墙内,被这突然的喊声吓了一跳,身体猛地一震,扭头一看,发现是展南侠和翻江鼠蒋四爷,脸上立刻露出惊喜的表情,急忙向前走了几步,抱拳说道:“二位大人,你们可算来了。我在这儿都快急死了。” 蒋四爷问道:“三老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在这儿?赵虎他们呢?” 张龙深吸一口气,把赵虎如何私访,他和冯渊如何赶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蒋四爷听完,思考片刻后说道:“你在这儿等着,我们进去看看。” 张龙恭敬地行了个礼。

展南侠和蒋四爷相视一眼,然后同时纵身一跃,轻松地蹿上了墙头,接着飘身跳到墙内,小心翼翼地朝着南边走去。没走多远,就看到赵虎和冯渊正在换衣服。换完衣服后,突然从南边来了一个人。冯渊反应迅速,一把拉住赵虎,把他拉到太湖石山洞里躲起来,然后自己绕过太湖山石,朝着东南方向跑去,看样子是去对付来人了。蒋四爷看到这一幕,对展南侠说:“展弟,你去把赵虎背出来,我在这儿逗逗冯渊。” 展爷虽然有些无奈,但还是点了点头,朝着山洞走去。他走进山洞,低声对赵虎说:“赵兄,我来背你出去。” 赵虎抬起头,看到是展南侠,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说道:“展大人,你可来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 说着,赵虎趴在展爷的背上,展爷背着他朝着正北方向走去。

冯渊在东南方向解决了来人后,急忙回到山洞找赵虎,却发现赵虎不见了。他心中一惊,焦急地四处寻找,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赵四老爷去哪儿了?这可怎么办?” 正着急的时候,蒋四爷从旁边走了出来。冯渊看到蒋四爷,急忙问道:“蒋四爷,你看到赵四老爷了吗?刚刚有个人背着他走了,是谁啊?” 蒋四爷故意装作不知情的样子,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啊,我刚到这儿。说不定是白菊花派人把他劫走了呢。” 冯渊一听,着急地说:“蒋四爷,你可别吓我了,这都什么时候了,我这心里已经够乱的了。” 蒋四爷笑了笑,说道:“好了,不逗你了,是展护卫大人把他背走了。” 冯渊这才松了一口气。

蒋四爷和冯渊朝着正北方向走去,然后翻墙跳了出来,正好和展爷、赵虎会合在一起。冯渊看到展、蒋二位,心中的担忧才彻底放下,他问道:“展大人、蒋大人,你们这几天到底去哪儿了?我听说你们失踪了,可把大家急坏了。” 蒋四爷笑了笑,说道:“冯渊啊,这事儿可就说来话长了。等回了公馆,我再慢慢跟你说吧。” 这时,张龙和赵虎也走了过来,张龙感激地说:“二位大人,这次多亏了你们,要不是你们及时赶到,我们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赵虎也在一旁点头称是。蒋四爷摆了摆手,说道:“大家都是兄弟,就别这么客气了。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我们得赶紧回公馆,万一被他们发现了,又得惹出麻烦。” 众人纷纷点头,然后一起朝着公馆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