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蒋爷把邢家兄弟拉到一旁,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二位兄弟,你们听好了。等会儿见到那白菊花,你们就这么说……” 蒋爷详细地将计划一一道来。邢家兄弟听完,眉头紧皱,满脸担忧地齐声说道:“蒋爷,您这主意虽说不错,可万一他根本不吃这套,死活不肯听我们的,那可咋整啊?这不是把我们往火坑里推吗?” 蒋爷轻轻拍了拍他俩的肩膀,胸有成竹地说:“放心,他若真不听你们这套说辞,我还有后招。” 说着,蒋爷又凑近一些,在他们耳边嘀咕了几句锦囊妙计。邢家兄弟这才眼睛一亮,连连点头道:“哎呀,蒋爷这主意妙啊!这下肯定没问题了。” 说罢,二人迅速拿好兵器,披上英雄氅,昂首挺胸地走出公馆,向着琵琶峪奔去。

邢家兄弟刚走,展爷就忍不住对蒋爷说道:“四哥,你也知道他俩那两下子,本事真不咋地。这一去,我心里直犯嘀咕,可别出啥大乱子啊。” 蒋爷却哈哈一笑,满不在乎地说:“展弟,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我都安排好了,绝对不会有事儿的。”

就在这时,冯总镇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威风凛凛的人。那二人皆是头戴酱色头巾,身着褶袖劲装,蛮带紧紧扎在腰间,眼神中透着一股干练。众人见状,赶忙起身相迎。蒋爷笑着给双方引荐:“总镇大人,这几位是张龙、赵虎、冯渊,都是我等的得力助手。这两位是……” 总镇连忙接过话茬:“这两位是我的左膀右臂,一位是都司张简,一位是守备何辉。今日特来共商大事。”

总镇接着说道:“蒋爷,我已将二百步队兵丁部署在附近,他们都摩拳擦掌,就等您一声令下了。” 蒋爷微微点头,思索片刻后说道:“总镇大人,有个细节得注意。让兵丁们头上都裹上一块白布或者蓝布,这样在混战中也好区分敌我,不然误伤到自己人可就麻烦了。” 展爷也在一旁附和道:“蒋爷所言极是。事不宜迟,咱们得赶紧去接应邢家兄弟,我怕他们遭遇不测。” 冯渊一听,立刻站出来说道:“展爷,我先去探探路,我速度快,就作为二队先行接应。” 赵虎转头看向张龙,兴奋地说:“龙哥,那咱哥俩就是三队,可不能落后。” 蒋爷和展南侠相视一笑,蒋爷说道:“那我和展爷就殿后,作为四队。总镇大人,您带着张简、何辉,率领那二百兵丁,作为五队压阵。我再给大伙出个奇招,等听到里面动手的动静,大家就齐声高喊:‘天兵天将好几百万,把这贼窝围得水泄不通,潞安山琵琶峪到处都是官兵,山口都被塞满咯,外面漫山遍野都是我们的人,绵延八里多地!’这声音借着山势回荡,保管那贼人吓得腿软,不战自乱。” 张简、何辉和总镇听了,纷纷竖起大拇指,连声称妙。蒋爷又转头对知府说道:“知府大人,您就带着衙门里的马快,还有开封府那十二名马快班头,随时准备支援接应大家。咱们齐心协力,定要将那贼人捉拿归案。” 一切安排妥当,众人浩浩荡荡地朝着琵琶峪进发,暂且按下不表。

单说邢家兄弟,一路马不停蹄,终于来到了琵琶峪。只见那大门坐西向东,门口摆放着两条长凳,几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正坐在上面闲聊。这些人打扮得怪里怪气,一个个眉飞色舞,口若悬河。邢家兄弟走上前去,满脸堆笑,客气地说道:“各位兄弟,辛苦啦!” 那些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招呼吓了一跳,纷纷转过头来,其中一个染着黄毛的小子斜着眼问道:“你们是谁啊?来这儿找谁?” 邢家兄弟不卑不亢地回答:“我们找你们大爷。” 这时,一个脸上有颗大黑痣的年轻人站了起来,说道:“我刚请假回来,还没来得及进去呢,也不知道大爷在不在家。要不我进去给你们瞅瞅?” 邢如龙赶忙拱手道谢:“那就麻烦这位兄弟了。劳烦你告诉你们晏大爷一声,就说我们是邢家兄弟,他叫邢如虎,我叫邢如龙,我们大爷和他可是师兄弟,他一听肯定会见我们的。” 那年轻人听了,这才转身走进院子。

过了好一会儿,里面又出来一个人,这人贼眉鼠眼的,在门口探了探头,啥也没说就又缩回去了。邢家兄弟在门口等得心急如焚,又过了半晌,终于出来一个穿着还算整齐的人,面无表情地说了句:“请进吧。” 邢家兄弟整理了一下衣衫,大步流星地往里走。往南一拐,先经过四扇精美的屏风,上面雕刻着各种花鸟鱼虫,栩栩如生。再往北,快要走到垂花门的时候,就看见白菊花从台阶上缓缓走下,脸上带着似有似无的笑容,说道:“哎呀,二位贤弟,什么风把你们给吹来了?” 邢如龙赶忙上前,满脸堆笑地说道:“大哥,好久不见啊!您一向可好?我这最近生意忙得晕头转向,一直没抽出空来给大哥您请安。这不,刚好在辽东那边有笔大买卖,路过此地,特意绕路前来,就为了见大哥您一面,给您叩头问好。” 白菊花假意客气了一番,双手轻轻扶起邢家兄弟,说道:“自家兄弟,何必如此客气。快里面请。” 说罢,三人一同走上台阶,进了宽敞明亮的厅房,分宾主依次落座。

邢家兄弟刚一坐下,就偷偷地打量起白菊花来。只见他今日打扮得格外精神,头戴一顶精致的白缎扎花武生巾,上面的刺绣精美绝伦,仿佛活物一般。身穿白缎绣花箭袖袍,那袍上绣着宽片金边,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腰间系着一条五彩丝蛮带,随风轻轻摆动。里面衬着水绿衬衫,显得格外清爽。外面披着一件豆青色英雄氅,氅上绣着大朵团花,更增添了几分豪迈之气。再看他的脸,白皙如玉,宛如画中之人。两道眉毛细长而弯曲,好似月牙。一双眼睛明亮而深邃,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鼻子高挺笔直,如同玉柱。嘴唇红润饱满,像是涂了一层鲜艳的朱砂。只是仔细一看,他脸上虽白,却隐隐透着一些斑斑点点,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肋下佩着一口双锋宝剑,剑匣是绿沙鱼皮制成的,杏黄绒绳垂落下来,随着他的走动轻轻晃动。

三人寒暄了几句后,白菊花率先打破沉默,笑着问道:“二位贤弟,大老远跑来,不会只是单纯来看望我这个老哥吧?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啊?” 邢如龙清了清嗓子,说道:“大哥,不瞒您说,一来确实是想念大哥,二来也听到了一些传言。我们在绿林里听说大哥您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把皇帝陛下的冠袍带履给盗来了。我们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所以特地赶来,想向大哥您求证一下,到底有没有这回事儿啊?” 白菊花一听,先是一愣,随即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没想到这事儿传得这么快。没错,确实是我干的。都怪我那天在酒席宴上,被几个小人言语相激,一时冲动,就跑到京都,把皇帝陛下的冠袍带履给弄出来了。现在想想,当时真是太年轻气盛了,这事儿又不是为了我自己,现在后悔也来不及咯。不过我倒好奇,你们是从哪儿听说的?” 邢如龙回答道:“大哥,您在绿林里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您这事儿一出来,绿林里都传遍了。大家都对大哥您佩服得五体投地啊。按说您这壮举,那可是把整个绿林都给镇住了,我们本应该好好给您庆祝一番才是。” 白菊花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唉,我这一时冲动,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邢如龙连忙说道:“大哥,您这可就谦虚了。您这事儿要是传出去,那肯定是名震江湖,流芳百世啊。就像我们兄弟俩,别说是去盗了,就是连想都不敢想啊。大哥,您就把那冠袍带履拿出来,让我们也开开眼,瞻仰瞻仰呗。” 白菊花笑了笑,说道:“你们要是早来几天,还能看到。实不相瞒,那天在南阳府团城子,伏地君王东方亮摆酒席,大家都在那儿吹嘘自己的本事。有人就说:‘这东方大哥人称伏地君王,谁能跑到皇帝陛下的大内,把陛下的冠袍带履给盗出来,给东方大哥穿戴起来,看看他像个君王不像?’当时我也是多喝了几杯酒,脑子一热,就自告奋勇地说我去。等我把东西拿到手后,就直接给东方大哥送过去了。今天才刚从南阳府回来。要是东西还在这儿,让你们看看,那又有何妨?” 邢家兄弟一听,心里凉了半截,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失望。

白菊花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情绪变化,又笑着说:“不过话说回来,你们二位如今可是当了官了,六品校尉,在开封府那也是威风凛凛啊。以后肯定是前途无量,这才是真正值得庆祝的事情呢。” 邢家兄弟尴尬地笑了笑,邢如龙说道:“原来大哥都知道了啊。” 白菊花微微点头,说道:“这事儿在江湖上谁不知道啊。你们现在当了官,是不是就想着来抓我回去交差啊?” 邢如龙赶忙摆手说道:“大哥,您这说的是哪里话。我们怎么会抓您呢?我们是真心想帮您。您看,您要是把盗来的东西献出来,我们兄弟俩肯定会在皇上面前为您美言几句,说不定还能给您谋个一官半职呢。这以后咱们兄弟几个就可以一起荣华富贵了,多好啊。” 白菊花一听,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说道:“你们别做梦了!我盗了皇帝陛下的东西,这可是死罪。就算我献出来,最轻也得被剐了。” 邢如龙着急地解释道:“大哥,您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如今皇帝陛下求贤若渴,特别喜欢有本事的人。您看之前白玉堂,在开封府寄柬留刀,御花园题诗杀命,后来不也被封为御前护卫了吗?” 白菊花一听,立刻呵斥道:“住口!白玉堂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当时皇上就说了,再有这样的事情,绝不宽恕。你们别想用这个来忽悠我。”

邢家兄弟见劝说无果,知道多说无益,便起身准备告辞。白菊花却突然脸色一变,冷冷地说道:“想走?没那么容易!你们既然来了,就别想活着离开。今天你们要是踏出这个门,就把脑袋留下吧。” 邢家兄弟一听,也火了,邢如虎大声说道:“晏飞,我们好心来劝你,你却不识好歹。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说罢,两人甩掉身上的大氅,“嗖” 的一声抽出腰间长刀,一个箭步蹿到厅内,指着白菊花大骂:“你这贼子,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白菊花也毫不畏惧,冷哼一声,迅速甩掉大氅,反手抽出腰间宝剑,寒光一闪,与邢家兄弟对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