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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公瞅见这俩刺客,眉毛一皱,啥也没问,大手一挥,直接就喊:“来人呐,把狗头铡给我抬上来,本阁今儿个就要铡了这俩胆大妄为的家伙。” 智化和谷云飞赶忙闪到旁边,跟两只受惊的小兔子似的。这时候,智化就感觉背后有人轻轻拉了他一下,他一转身,哟呵,原来是江樊。江樊满脸堆笑,给智化行了个礼,还故意夸张地弯腰鞠躬,说:“智大侠,好久不见啊。” 智化被他逗乐了,笑着说:“你这家伙,还在这儿呢?之前碰到那劫道的皮虎,没吓出个好歹吧?” 江樊眼睛一瞪,装作很无辜的样子说:“啥惊?我咋不知道呢?” 智化双手抱胸,笑着说:“你就别装啦,你和那皮虎过招的事儿,我可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江樊好奇地凑过来,问:“你咋啥都知道?快给我讲讲。” 智化就开始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那天啊,你正走着呢,那皮虎突然就冒出来了,跟个程咬金似的,拿着刀就喊打劫,你当时那表情,哈哈,可精彩了。” 江樊听了,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您老知道就好。这不,我刚听说抓住刺客了,进来一看,居然是他们俩。您不知道,他们之前可帮了我大忙,对我有恩呐。智大侠,您德高望重,能不能在相爷面前给美言几句,求个情啊?要是相爷真把他们铡了,我这心里可过意不去,我就赶紧去买两口上好的棺材,也算表表他们救我的心意。” 智化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说:“你这小子,还挺重情义。其实我也挺欣赏这俩人的,看着就实诚,在那绿林里,像他们这样老实的可不多见。他们啊,就是被李天祥那家伙忽悠了,说什么为父报仇,还许给他们金山银山、高官厚禄,他们就傻乎乎地来行刺了。不过呢,他们和皮虎交手的时候还救了你,这么看来,也算是有良心的好人。我进去跟相爷说说,要是相爷能给我个面子,说不定还能留他们两条小命。” 正说着呢,就瞅见院子里几个小厮忙活着把芦席都铺上了,眼看着就要把这两人推出去砍头了。智化急得直跺脚,大喊:“哎哎哎,各位兄弟,先别急着动手,我进去给他们求求情,万一相爷开恩了呢。” 说完就风风火火地进了书房去见包公。一进去,“扑通” 一声就跪下了,那声音响得跟打雷似的,可怜巴巴地说:“相爷大人呐,您先消消气,听我给您说几句。” 包公赶紧伸手虚扶,说:“智壮士快起来,别跪了,有啥事儿慢慢讲。” 智化清了清嗓子,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来:“相爷啊,您不知道,我这一路上可经历了不少事儿。我半路上碰见白五太太,那场面,可热闹了。然后又遇到李天祥要夺公馆,我就躲在旁边偷听,好家伙,那李天祥可会忽悠人了,跟这俩兄弟说他们父亲的事儿,把他们骗得一愣一愣的,说什么他们父亲被展熊飞杀了,让他们来报仇。这俩兄弟也是傻得可爱,就信了。其实啊,他们父亲是被阴魔录砸碎摄魂瓶,自己把自己给作死的。还有啊,他们半路上还救了江樊,这江樊刚才还跟我在这儿求情呢。相爷您想想,他们为父报仇,那是孝道;报答李天祥,虽然被忽悠了,但也是讲义气;救江樊,那就是有恻隐之心。虽然他们来是想对您不利,但总的来说,本质不坏,也算是好人。相爷您要是大发慈悲,饶了他们的死罪,他们肯定会对您感恩戴德,一辈子给您当牛做马,就算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小民我斗胆进言,还请相爷您明察秋毫,给个裁断。” 包公听了,摸着胡须,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原来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啊,倒是本阁错怪他们了。” 于是提高声音喊道:“来人呐,把那两个推回来。” 王朝在外面应了一声,像一阵风似的跑进去,又把邢如龙、邢如虎推了回来。这两人昂首挺胸,跟两个木头桩子似的,就是不肯下跪。包公皱了皱眉头,严肃地说:“刚才本阁还没来得及问清楚,你们俩为啥要来行刺啊?” 两人像约好了似的,齐声大喊:“我们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父仇不报,那还是个人吗?简直就是畜生不如。” 智化在旁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吐槽道:“你们俩可真是两个糊涂蛋!被李天祥那家伙当枪使了,还不知道。他这是典型的借刀杀人,你们倒好,还深信不疑。之前他和你们说话的时候,我就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他说你们父亲被展熊飞杀了,是不是这么回事?” 邢如龙、邢如虎还是梗着脖子,一起说:“没错。可还有件事,我们那银子,是不是也是你偷去的?” 谷云飞在旁边笑嘻嘻地跳出来说:“是我拿的,别乱冤枉好人,我这是替天行道,顺便拿点跑路费。” 包公心里暗笑:“这几个家伙,还真是有趣,这都不打自招了。” 邢如龙又气呼呼地问道:“我们父亲到底是咋死的?你可别瞎编。” 智化双手一摊,无奈地说:“我骗你们干啥?你们父亲就是自己把自己作死的,我当时就在旁边看着呢。你们要是不信,当着相爷和这么多位校尉老爷们的面问问,看我是不是撒谎。” 包公也在旁边帮腔说:“智壮士说的,千真万确。你们俩原来就是因为这事儿来行刺的,本阁也不怪你们,念在你们是一对孝子,就放你们走吧。不过,你们可得记住了,要是还敢犯浑,下次再被抓住,可就没这么好运了,绝不轻饶。来人啊,给他们松绑。” 王朝、马汉就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过来,三两下就把绳子给解开了。这两人站在那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懵了。智化在旁边踢了踢他们的脚,笑着说:“还傻站着干啥?还不给相爷谢救命之恩!” 邢如龙、邢如虎这才反应过来,“扑通” 一声双膝跪下,跟捣蒜似的磕头,齐声说:“我们就是两个没见识的,差点害死相爷。我们真是罪该万死,承蒙相爷开恩,不杀我们,这简直就是再造之恩呐。” 智化又在旁边循循善诱地说:“你们俩咋这么笨呢?为啥不求求相爷,就在开封府谋个差使,也好报答相爷的大恩大德。俗话说:宁给好汉牵马随蹬,不给赖汉为父为尊。” 邢如龙却还是有些犹豫,小声嘀咕说:“我们受人重托,要是投在相爷门下,会不会被人说我们是反复无常的小人啊?” 智化恨铁不成钢地指着他们的鼻子说:“你们真是榆木脑袋!要尽忠竭力,也得先分清忠奸。跟了忠臣,那是流芳百世;跟了奸臣,可就遗臭万年了。别听庞太师瞎忽悠,说要保举你们当官,他自己现在都自身难保,在家闭门思过呢,他哪有那本事保举你们俩?” 邢家兄弟听了,觉得挺有道理。邢如虎捅了捅邢如龙的胳膊,说:“哥哥,智大侠说得对,咱们就求求相爷吧。” 然后两人就拼命磕头,那额头都快磕肿了,苦苦哀求。包公看着他们,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点头,把这二人给收下了。这就叫但行好事须行好,得饶人处且饶人。要是邢家兄弟没有半路救江樊的事儿,肯定就没活路了。包公要是不收下这两个刺客,到下回书里皇帝丢冠袍带履那事儿可就不好办了。这都是前因后果,一般人可不知道。

闲言少叙,单说包公看着邢家兄弟,笑着说:“你们俩这衣服破破烂烂的,像个叫花子似的,快去换身衣服,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这时候谷云飞来告辞,包公笑眯眯地说:“谷壮士,你武艺高强,本阁想保举你当官,你看咋样?” 谷云飞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坚决地说:“相爷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可不想当官,官场那一套我可玩不来。” 包公又拿出一锭银子,说:“那赏你些银两,总可以吧?” 谷云飞还是摆摆手,说:“我不要,我这人自由自在惯了,要银子也没啥用。” 相爷知道这人脾气古怪,像头倔驴,只好笑着说:“那好吧,本阁赏你一桌酒席,让校尉陪着你,好好吃一顿。” 然后又转头问智化:“智壮士,襄阳城那事儿现在咋样了?还有王爷的下落,你可知道?” 智化恭敬地回答:“相爷,襄阳破铜网那事儿可复杂了,我只知道个大概。至于王爷的下落,我实在是不知道,我这正着急找呢。” 这时候天也不早了,智化等人就告辞出去,到了校尉所。王朝、马汉早就准备好了好酒好菜,热情地陪着谷云飞、智化、邢如龙、邢如虎喝酒。大家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喝得那叫一个畅快,然后就各自找地方休息去了。

到了第二天,包公早早地就起来,穿戴整齐,上朝去了,这事儿先不提。单说智化保举了邢家兄弟后,心里就开始犯嘀咕了。他一个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自言自语地说:“哎呀,我这是不是太冲动了?这人心隔肚皮啊,万一这两人哪天脑子一热,变了心,又守在相爷身边这么近,要是搞出点啥幺蛾子,我可咋担待得起啊?不行,我得盯着他们,看看他们到底啥德行。” 谷云飞呢,回店牵了他那宝贝驴,哼着小曲儿就走了,这事儿也先不说。包公下了朝,刚走到书房门口,就有个小厮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气喘吁吁地报告说:“相爷,不好了,鼓楼东边恒兴当铺内,出了命案,一下子死了七个人,那场面,可吓人了。” 包公一听,脸色一变,吓了一跳,心想:“这又是咋回事?怎么又出命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