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浪抵岸的同时,阮重初也醒了过来,第一眼就看到了一脸铁青的伍百里。
“将军......”
“你躺着吧。”
伍百里冷声道。
“将军,小老儿无能...”
“这不关你的事。”伍百里倒是没想让阮重初背锅,“世子这段日子的成长,连我都被吓了一跳,你困不住他是很正常的。”
阮重初忍不住重重叹了口气,神色有些凄凉。
伍百里接着道:“泗水宗的损失,我补不了你,你知道的,我向来身无长物。”
“将军何出此言,小老儿可从来没有想让将军...”
伍百里抬手打断了他的话:“虽然你没有留住世子,但是之前答应过你的依然还会兑现的。”
阮重初惊讶地“啊”了声:“将军,无功岂能受禄?”
“不用推辞,你应该知道我做下的决定,从来是不会更改的。”伍百里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我来看你一眼,你没事我便放心了。”
他拍了拍阮重初的肩膀道:“老营的兄弟日子都不容易,你不要怪我。”
“将军说得哪里话,只要将军一句话,我阮重初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阮重初眼圈有些发红,伍百里这一句兄弟,让他异常感动。
这次哪怕是赔光了泗水宗的家底,有这句兄弟,也都值了!
“好了,我要再去阻拦世子了,你好好休息,后会有期。”伍佰里朝他拱了拱手,下一刻便消失在了原地。
阮重初挣扎着下了床,站在床边庄重地行了一个军礼。
张浪一路急速往北,除了必要的休息以外,连吃饭都在马背上过了。
赵二对张浪突然的转变表示讶异的同时长出了口气——荷包算是保住了。
而且他总算不用再给小黑牵马了。
只是...这一路上,似乎有些不大太平。
一天后。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随着这一句经典台词出口,张浪前方又出现了一队山贼。
张浪:......
这是第几波了?
这可是圣朝官道啊!
这些个盗贼都上官道上打劫来了?
就算你来打劫,你见过哪家毛贼排出的阵型怎么看怎么像军阵的?
张浪暗自哼了声,看来阮重初背后那人应该是军方系统的。
想想也正常,宁国侯府算是军方之中后起之秀,本来根基就不深厚,还被朝廷清洗了一遍。
随后又被沈修远利用,对以狄悠为代表的军方老人打压。
在军方中人缘可不算好。
现在宁国侯府出事了,他们当然想要继续看宁国侯的笑话。
能让张浪晚一日回中京,宁国侯府与沈修远的之间芥蒂就会深一分。
这也算是报复宁国侯府的一种方式吧。
张浪在遭遇前几波“山贼”后,就大概想明白了其中的逻辑。
于是这次再碰上,他也不和这些“山贼”废话了。
对沈颂英使了个眼色后,张浪一夹马腹率先冲了出去。
那些山贼没想到张浪竟然就这么冲了过来,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毕竟将军只让他们假装山贼拦一拦世子,可没说让他们真把世子怎么样了。
可沈颂英可不管这么多。
张浪所过之处,不需要他操一点心,那些“山贼”立刻就人仰马翻。
沈颂英下手还算轻的了,一个都没死,一个都没重伤,但是躺两天肯定是避免不了。
张浪一口气冲出了“山贼”设置的阻拦,冷声道:“赵管家,我奉劝你一句,不要再使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赵二:???
不是,这关我什么事?
赵二还奇怪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竟然拦着张浪回中京。
这不是妨碍他回京复命么?
“世子,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不误会你心里清楚,要是再让我看到一波山贼的话,我就让黑长老继续招呼你。”
张浪没有耐心听赵二狡辩,直接放出小黑威胁。
赵二看到小黑冲他露出了一个微笑,立刻脊背发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是圣朝第一军师,碰到真狗头那是真打不过啊!
赵二打定了主意,若是再有哪个不开眼的冒充山贼剪径的话,他就弄死那个营的主官!
一行人又走了一日,还好,山贼没有继续出现。
山贼虽然没有出现,可是路上却遭遇了不少“意外”。
什么突发性的山体滑坡啊,官道上突然堵马啊,甚至一棵古木就这么赤裸裸地横亘在官道上。
官道修建的时候,两侧的树木都被清理过了一遍,这三层小楼高的,看上去刚刚被雷劈就这么倒在了官道上,看得张浪一愣一愣的。
看来那个家伙为阻挡自己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不过越是如此,张浪越是不能随他意。
主打的就是一个叛逆。
这一路上,遇坑填坑,遇树开路,堵马没办法了,就干脆从边上绕过去。
一直到天色都暗下来的时候,张浪确实比之前计划中慢了一些。
不过速度虽然慢下来了,可以从时间上找啊。
于是哪怕在天黑之后,张浪依然继续赶路,压根就没提休息的说法。
一直到了夜深了,张浪看路程差不多了才找了一个林子休息。
赶了一天路,连小黑都感觉无聊到疲惫,于是这一晚上,四人睡得特别香。
第二早上,张浪一觉醒来,正准备重新上路的时候,脸一下就黑了!
八匹马,昨晚睡着的时候还好好,这个时候竟然全部惨死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