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叔,你的意思...抚云被藏在这儿给带出来的?”
张浪手指微微颤抖指着前方问道,语气之中多有不相信的意思。
伍百里却无比肯定地点头道:“世子爷说得不错,就是这...驴肚子里。”
两人身前,一头已经嗝屁了的老驴倒在地上,驴头和驴身分开,死得不能再死了。
老驴的肚子被剖开,肠子流了一地,场面看上去极其血腥。
张浪看了眼身上一点血腥都没有沾染的伍百里:“里叔,这驴是你亲手斩杀的?”
伍百里眯眼笑道:“没办法,这家伙头忒铁了,卑职念它修行不易,本想留它一命,谁知道它竟然誓死不从,还胆敢冲撞卑职,卑职只好送他上路了。”
“还好抚云丫头无碍,不然的话,卑职就要将它碎尸万段了。”
伍百里说到这里,跟在他们身后的小黑浑身一颤,前爪一爪踏空,“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上。
伍百里和张浪同时回头,小黑慌里慌张地从地上爬起来,笔直坐好,一动不动,看上去就和警队的警犬一样板正。
张浪觉察出了小黑的不对头,小声问道:“里叔,你和黑长老认识?”
伍百里轻笑道:“那当然,当年老山口一战,若不是最后小黑带着其他长老赶到,恐怕我就要交代在老山口了,是吧?小黑?”
小黑听到伍百里问他话,狗眼立时瞪得老大,下意识点头,随即拼命摇头。
张浪:???
这什么意思?
伍百里蹲下来冲小黑招了招手,小黑一路小跑地过来。
“好狗!”
伍百里伸手在小黑的脑袋上轻轻摸了摸了。
小黑就摆出了一副极其享受的模样,两只立耳都变成了飞机耳了。
张浪却清楚地看到小黑在“高兴”的同时,四只爪子不住地颤抖。
兴许没有了毛发的遮挡,小黑的颤抖出来的【残影】更加明显。
张浪心中微凛。
没想到处了峰上那几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黑子竟然被伍百里吓成这副样子?
“小黑,我想问下,你对上龙角金蟾,虽然那只是只不成器的幼蟾,为什么就爪子上的毛没有了?身上其他地方好好的一点事没有?”
伍百里摸着小黑的脑袋,突然笑着轻飘飘问出了这么一句。
小黑闻言双眼一翻,险些一个不稳又栽倒在地。
伍百里眼疾手快,扶住了小黑,继续薅着她的狗毛道:“你和我家世子爷一起出门,结果你不全心护着我家世子爷,反而在偷奸耍滑是么?”
小黑全身僵硬,她现在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了。
此时,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本座怎么会在这里碰到这个活阎王?
要死了要死了!
伍百里凑到了小黑的狗耳边,轻声道:“你记着哈,这是最后一次,若是今后再让我发现,你的狗腿我都给你打断,知道么?”
紧接着,张浪就看到了一只落水狗是怎么在不落水的情况下出现嗯!
刚才还好的小黑,竟然全身毛发全部湿透!
看来山浑和普通狗还是不一样,至少汗腺不是集中在脚掌上的。
张浪摸着下巴点了点头,没用的知识点又多了一个。
“里叔,你和黑长老他...”
“世子爷不必问,有小黑在你边上,卑职倒是不担心你的安危了,不过下次再出宗的时候,记得多带上几只,这样才能保证安全。”
伍百里打断了张浪的话头,然后冲张浪拱手道;“既然世子爷安全无事,那卑职就要告退了,我还得追上抚云丫头那边,不能再让她出事了。”
张浪先是微微点头,随后想到一件事就开口问道:“里叔,你可知道那只龙角金蟾的来历?”
伍百里脸上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犹豫,旋即道:“龙角金蟾,乃是万越王盟秘养的万蛊之王,当然,世子遇上的那只,是被淘汰下来的,否则...”
伍百里叹了口气,朝张浪再拱手,就消失在了原地。
伍百里一消失,僵硬的小黑才缓了过来,抖了抖身上的汗水,讨好地到了张浪边上,拼命地摇尾乞怜。
你认识那活阎王你早说啊!
你早说,本座不就全力以赴了么?
什么斑秃,什么麻痹,和那活阎王比起来,算个屁!
张浪难得见到小黑如此讨好的模样,以为她是来讨赏的,便笑着道:“你放心,等回了峰上,牛排和酒水少不了你的。”
小黑却用力摇头,随后屁股对着张浪,背上竟然多出了一个轿辇,又冲张浪叫唤了两声:
爷,上我!
张浪呵呵干笑了两声,看来小黑和伍百里之间有着不可描述的过往啊!
等到张浪回到踏浪峰的时候,史金蟾和他弟子的尸体也已经被拖回了乘风宗。
许归凉看到史金蟾的尸体时,第一时间惊呼出声:“此人身上竟然被种了蛊王!”
旋即斥问道:“李宗主,此人进入乘风宗的时候,你们难道一点都没有看出来么?”
李随封一听就知道许归凉是想将锅甩给乘风宗了,脸上闪过一丝怒意后,冷声回道:“长史大人难道不知道,能驱使蛊王此等凶物的人物,岂是我乘风宗能看出来的?”
“长史大人不如去问问前线,是怎么任由此等人物进入我南疆腹地的!”
许归凉眯眼冷道:“前线之事自然由都督全权掌控,李宗主若是有兴趣的话,可以去问都督。”
李随封立时闭上了嘴。
他可没那个胆子和权力去问沈四石。
许归凉继续冷笑道:“既然有万越王盟奸细入宗,那此事就不是宗门之事了,来啊!”
他身旁两名校尉同时拱手应道:“在!”
“封了乘风宗,彻查乘风宗上下,以确保乘风宗内没有一个奸细存在!”
许归凉的命令让李随封火冒三丈。
若是乘风宗突然被封,消息一传出去,乘风宗在南疆日后将何以自处?
他拦住了两个校尉,对许归凉道:“长史大人,这没必要兴师动众吧?让本宗自查便是了,何必要封宗呢?”
许归凉连连冷笑:“此事,恐怕已经由不得李宗主了。”
说着,他从袖口中掏出了一块金色令牌。
“奉江南都督令,若乘风宗出现任何不利于前线战事之状况,则由本长史全权处置!”
“封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