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上帝,那不是钟声,而是摄魂铃,只要一声,就能让人魂飞魄散!
“小妞,你这是怎么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棚子里传来,紧接着,一个身材高大的老人,从棚子里走了出来。
他手中握着一柄小小的木锤,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不过,更让人在意的,还是他脸上的疮疤和黑色的毒素,还没靠近,一股浓烈的药香就已经扑鼻而来。
就在这时,一直瑟瑟发抖的李雪,忽然两眼放光,激动地叫了起来:“你这是要煮啥?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合欢花、瓜萎果、蒺藜……好奇怪,还有白蔹、威灵仙……还有一种叫不出名字的粉末,到底是用来治什么病的?难道是………
她将丹方上的许多材料都说了出来,听得老人大吃一惊,连锤子都掉在了地上。
“好聪明的小女孩,你的嗅觉很灵敏,九成的药草都被你说中了!”
李雪闻言,微蹙秀眉:“有一味药材,我认不出来,你能告诉我吗?作为一名医师,她精益求精,从不吝啬自己的意见。
“呵呵,若是换做其他人,我早就一拳打爆他的狗头了。不过,既然你这么聪明,那我就让你知道,还有一件事,那就是——”他没有大声说话,只是对着李雪挥了挥手,让她过来。
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紧紧的搂着李雪,生怕她耍什么花招。不过,我的担心并不能阻止李雪对知识的渴望。就算前面是万丈悬崖,她也要去看看。
我还是小看了李雪的医术,她想都没想,就从我身边跑开,快步走到老头面前。我正要追上去,巧儿姐姐就拦住了我。
“放心吧,南瞑大人又不是食人妖,她一定没事。我不会伤害你的!”巧儿说道。
我紧张地看着他们,但我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二人正在激烈地讨论着自己的经验,说着一些我从未听过的名词。
我虽然看了一些医学上的书籍,对这些东西也有一定的了解,可是这时说到指甲,口水,体液,胰脏,小便,都让我作呕,不由得想,这样做到底是为了救命,还是为了害人?
他们就这么闲聊了半个多小时,直到我在木屋里才停下来。
他忍不住的打了个呵欠。最后,这一次让人眼花缭乱的学术讨论结束了。
老头看着巧儿,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赞叹道:“小妞,你找了个好朋友,早点把他介绍给我,我也好早点学到东西!”
就连巧儿,也是一脸懵逼。李雪的医术,她是知道的,但能让一个古老的老巫婆如此推崇,说明我之前的判断是错误的。
她第一次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李雪,语气中带着一丝诧异:“我们也算是老相识了,难道你还有什么秘密没有跟我说?”
李雪无辜地耸耸肩膀,一副很单纯的样子:“我们什么时候见过你?我不记得了。”
“哦,抱歉,我把你失忆的事情给忘记了,太可惜了!”曾经的好姐妹,此刻仿佛镜花水月,消失不见,巧儿姐姐,更是难得落泪。
虽然她经常捉弄李雪和向晚,虽然两个人都躲着她,可三个人的感情却很好,现在分手了,难免会让人心疼。
李雪心思缜密,一眼就看出了巧儿的心思,柔声道:“虽然我对你的印象很差,但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那种熟悉的感觉,就让我知道,我们曾经是至交好友,不是么?”
“是啊,我们曾经是最好的闺蜜。”巧儿将她搂在怀里,长长的叹了口气,脸上却带着一丝欣慰。虽然过去的一切都已经成为了过去,但时间还很长,他们还有足够的时间来创造新的记忆。
三个人聊得热火朝天,完全把我给忘了,我有点郁闷:“你不是说好了要带我回去吗?这可怎么办?”至少也要让我好好了解一番这个怪人吧。
巧儿姐歉然道:“抱歉,耽搁了。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陈家曾经的贵宾,南瞑大人。”
传闻他早在三十年之前就消失了,传闻中已经陨落,但实际上却是一位隐士。
在夜色中,这里看起来很普通,但在白天,却能看到一座巨大的墓地,占地十余亩,按照西方的丧葬方式,与华夏不同。
南瞑先生,就是这里的守护者,他在这里守护了三十多年,这份执着和执着,让人敬佩。
当我说出陈六的名字时,南瞑先生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他的眼睛像是要喷火一样,将我从头到脚从头到脚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然后慢慢地摇了摇头。
“果然是长江一代新人换旧人啊,陈家没落已成定局。”
我一听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没落?我哪里不如别人了?”扪心自问,自己如此优秀,天下间又有多少人能与自己相比?
就连龙海那样的出身,也不会比我差多少。只要给我足够的时间,我就能成为一名高级风水师,说不定还能超过他。
南瞑先生露出了一抹狡猾的笑容:“少年,你可别不服气。我认识你祖父的时候,他才二十多岁,就已经是赫赫有名的风水大师了。与你相比,你还差得远。”
我忍不住赞叹道:“没想到我的祖父竟然这么卓绝!”身为半只脚踏入仙人之列,他的修为果然比我高出太多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失望,我觉得自己对不起我的祖父。这种崇拜转化为我的动力,让我可以骄傲的站在世界之巅。
“放眼天下,能和你祖父相提并论的人,屈指可数。但在年轻一辈中,你已经算得上是出类拔萃,将来未必不能达到你祖父的高度。”
于我而言,一生所追求的,无非就是一个温暖的家庭,妻贤子孝,一生平安。我对名利,从来都是不屑一顾。
但人生总是充满了变数,我的人生总是在不知不觉中被推着往前走。南瞑大人虽然看起来怪模怪样的,但内心却是个很好的人。他的模样,是因为长期与药物为伍,接触了太多邪恶的东西。
好在,他炼制出来的丹药,效果极佳,而且,他还经常大方地将配方送给巧儿姐,让她来保管。而且,巧儿还偷偷的教了李雪一些配方,让李雪的医术有了很大的进步。
所以,南瞑老师可以说是李雪的老师。
几人打了个招呼,熟悉了一下,巧儿便道:“老爷子,陈家的事情,还请老爷子多多关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巧儿急着要走,我连忙问道:“要不要我帮你?我自是乐意效劳。”这几日来,她对自己照顾有加,实是歉疚之极。
她微微一笑:“你还年轻,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虽然这是真的,但我还是不愿意接受。
南瞑先生关心地提醒道:“姑娘,一定要照顾好自己,遇事不要意气用事,凡事都要有个台阶下。”
巧儿姐姐爽朗一笑:“你就别担心了,我才不会那么蠢呢。”说完,便和李雪亲热的拥抱了一下,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看着她那小小的身影,仿佛背负着沉重的责任,我忍不住问南瞑先生:“长老,巧儿姐姐有没有出什么事?”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认真地说道:“不要再问了,你自己会明白的,不要多说,记住,不要让自己的心受到伤害。”
他对我的态度很严肃,但是对李雪的态度就完全不同了,他的脸上带着和蔼的微笑:“小姑娘,你能不能过来给我看看,我都试过三遍了,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吗?”说着,两个人走进了小屋,只剩下我一个人站在那里。
我可不想被排斥在外,所以赶紧凑了过去,虽然我什么都不懂,但能听一听就不错了。
忙碌了近三个多小时,天刚蒙蒙亮,一盆带着刺鼻味道的黑色油膏便被煮好了。
这东西号称可以修补骨折的骨头,但是真正的药效最多只能发挥五到七分,而且还有百分之六七十的副作用。
很明显,这个药是不适用于治病的,它的毒是足够致死的,还需要进行改进。
该结果是基于南瞑所做的大量小动物试验而得到的。
在试验过程中,有六个小型生物立刻死去,而生还者也出现了明显的毒性症状。
后来,那些尸体就被埋在了广阔的荒原上。
占地面积约有二十多亩。
说实话,他的所作所为害死了很多人,就算没有杀死他们,他们的魂魄也不能忽略,这里的阴气比我见过的任何一种都要浓郁。
不过,他看上去身体很好,完全可以应付自如,再过个十几年应该不成问题。
和我祖父比起来,他好像干了很多违背自然规律的事情,最后却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简直是天壤之别。
等南瞑和李雪聊到深夜,才满意地散去,而我已经悄悄地在外面熬好了一碗粥。
另外,我也做了几个马铃薯,做得很容易,但是很好吃,足够填饱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