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司徒兴汉说什么,现在的司徒风,都只管一口应下。
毕竟,在司徒风的眼中,齐默简直与天上的仙人无异,他就是上天派来帮自己修仙的!
“家主,夫人,我不服!”
正当此时。
司徒兴汉身后,一个武夫打扮的修士踏前一步,有些恼怒的说道:“我已教导少爷四年,为他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距离开窍也仅仅只差临门一脚而已,不过是这道士来得巧,这才捡了个便宜罢了!”
“让他教导少爷,这个决定未免太草率了!”
司徒兴汉问道:“那依张师之见,当如何?”
“很简单!”
张师满脸戾气的盯着齐默,道:“让我与他比试一场便是,若他胜了,我无话可说!”
齐默心头苦笑。
看来,自己来了这一遭,一不小心就把别人的饭碗给砸了。
也难怪他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怨气。
司徒兴汉并不急于答应,而是看向一旁的妇人。
妇人小声道:“老爷,咱们就借着这个机会看看这道士的能耐如何,万一他只是个空有嘴皮子而无真本事的神棍,将风儿交给他,我不放心。而若是他真有这般能耐,与王师一战,也可让他在其他供奉面前立威。”
“夫人所言有理。”
司徒兴汉点了点头,又看向齐默:“莫道长,不知可否赏脸,与我府上这位供奉切磋一二?”
齐默知道。
这一架,是不打不行了。
所以,他也并未推脱,只道:“我天机阁弟子并不怎么善战,不过既然家主这么说,我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众人闻言,纷纷自觉退开,为二人留足位置。
免得被两人战斗的余波所波及。
张师踏前一步,语气之中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早就听闻天机阁的太极拳有着足可力克大剑修的威势,我今日便也讨教一二!”
齐默却道:“实不相瞒,相比于拳法,我更擅长剑法一些,至于那太极拳,我也不会。”
“那你用剑便是!”
张师冷眼盯着齐默,眼中尽是不屑之色。
看年岁,齐默不过二十出头而已,纵然是天机阁弟子又如何,这般年纪,又能有几分实力?
况且,天机阁弟子可是出了名的不善战。
所以从头到尾,张师都未曾正眼看过齐默,只当他是个误打误撞帮助司徒风开窍了的神棍而已。
为了保住自己在司徒家的饭碗,说什么,也要打败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
“请赐教!”
伴随着王师一声低喝。
一股霸道的气浪自其体内汹涌而出,元婴期中期的强横气息,在这一刻展露无遗。
这王师显然是个散修出身,修炼的功法并不如何顶尖,但气息却是沉稳至极,显然是个常年在刀口舔血的老手。
齐默拔出背后铁剑,同样展露出气息,做了个请的手势。
王师心底一沉,顿时间再度升腾起些许怒气——这道士是在小瞧自己吗?
索性他便也不再客气,以极其刚猛而直接的一拳,重重砸向齐默。
齐默只后退半步,运起手中剑,竟是以一股极其取巧的力道,将这一拳的力道化去了七七八八,随后,又猛地一发力,将这一拳的力道,尽数回敬给王师。
猝不及防之下,王师只得仓促躲避,这才险之又险的躲过齐默这一剑。
不过饶是如此,也依旧免不了在手臂上留下一道伤痕。
齐默所施展的事天机阁外门剑法,在断剑山时,齐默便曾研究过,以他大剑修的境界,只需知其形,再稍一推演,便可参破这套并不如何深奥的剑法之中的真意。
只一个照面便吃了个闷亏,王师不免有些脸上无光,顿时更多了几分恼怒。
不过,丰富的经验很快便让他冷静了下来,他也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来自天机阁的道士,可不是什么只懂推演之术而战力低微的神棍,而是个货真价实的剑修!
“果然……”
齐默心中低语。
先前在应对黑骨之时,齐默便发觉,自己似乎多出了某种奇异的能力。
他可以看破对方的动作,并且料敌于先。
在与黑骨对战之时,还并不明显,不过现在,齐默却是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这种能力的存在。
这应当便是星罗赠予自己的那一场造化了。
能够料敌于先,这在同等水平的战斗之下,绝对足以奠定胜局!
两人再度战到一起。
齐默只单手持剑,另一只手负于身后,显得游刃有余。
偶尔发起一次进攻,便可将王师逼退,甚至在他身上留下几道浅浅的伤痕。
见齐默这般云淡风轻的模样,张师起初还能保持沉稳,可眼见久攻不下,他便也开始心急了起来,然而,越是心急,便越是容易自乱阵脚。
又在齐默手下过了几招,他便露出了破绽。
而齐默的剑,则是趁着这个空档,轻飘飘的落在了张师的肩膀上。
“张师,承让了。”
齐默潇洒收剑。
张师一脸的错愕,显然还未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自己竟就这么败了?
若是生死之战的话,他的脑袋现在早已分家!
“我……”
愣神了片刻后,张师便恼羞成怒的吼道:“我不服,你这剑法跟个狗皮膏药似的,打的老子心里憋屈,咱们再打过!”
“张师若是想继续玩玩的话,我倒也乐意奉陪。”
说罢。
齐默的气息,竟是再度攀升,俨然是已然达到了元婴后期!
感受到这强悍的压迫感,王师刚刚升腾起来的怒气,顿时间被浇灭,刚才的齐默,竟然还未出全力!
在化龙池中泡过之后,齐默的修为便已达到了元婴后期,其实以那般充沛的灵力,齐默甚至可以借此机会一路冲到元婴大圆满乃至于是冲击化神期,不过,为了不让自己这好不容易打牢的根基受到影响,齐默还是选择了刻意压制境界。
“够了。”
司徒兴汉道:“张师,莫道长已经给足了你面子,他不光是刻意的压制着自己的境界,且还只用了天机阁的外门剑法。若是用上真本事,你怕是连三招都走不过!还是给自己留个体面吧。”
“我……莫道长,恕我失礼。”
听得司徒兴汉这么说,张师也不得不低头。
好在是,司徒兴汉并未直接将自己扫地出门,这供奉还有得当,无非就是少挣了一份月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