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韩泽安小心翼翼的来到钱家附近,伸长了脖子往院子里张望,见里面没什么动静,不过钱宁那屋的窗口倒是亮着烛火。
正当他犹豫不决之际,从天而降的韩泽玉替他做出了决定。
“呦呵~好巧啊二堂哥,你也出来锻炼啊?那就一起吧!”
被堂弟拍了一巴掌,吓的韩泽安险些没叫出声来,好在他没真的尖叫,不然这乐子可就大发了。
之后的半个时辰里,韩泽安是彻底叫不出来了,到底是谁发明出来的夜跑?
这大晚上的不睡觉,非得围着村子跑圈,跑了一身汗,再被小风一吹,处理不当的话,一定会得风寒的。
韩泽玉宽慰他:“放心吧二哥,傻瓜是不会生病的,你的脑子足以让你百毒不侵。”
韩泽安就算是再老实也听出了话里满满的恶意,心道说话就说话呗,怎么还搞上人身攻击了呢?
晚上不睡觉的除了这三个夜跑的精神小伙儿,还有出来遛狗的杨猎户。
作为他家的肉类供应商,韩泽玉热情的跟杨猎户打招呼:“杨哥,这么晚还出来遛狗啊?”
杨猎户也是个大嗓门儿,积极回应道:“谁知道呢,都入了深秋了,我家大黑突然到了发情期,这一天天精力旺盛的无处宣泄,我领他出来跑两圈儿,万一有看对眼儿的野狗,兴许还能解决了他的问题。”
大晚上的出来捡媳妇儿,这操作也是没谁了,其实韩泽玉特别想告诉杨哥,或许给大黑绝育也是个很好的选择。
毛发黑亮的大狗抬抬爪子,离得这个恶毒的小白脸远一些,看他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就知道没憋着好屁。
果然焖子说的不错,他家主人最狗了。
韩泽玉忍住了嘴欠的毛病,对着大黑送上了美好的祝愿:“你小子要努力了,争取早日给自己混上个三妻四妾,要是生了崽子养不起,可以送到我家来,正好店里需要看门的恶犬。”
大黑气的忘记了恐惧,对着这个卑鄙小人大吼大叫:“说谁是恶犬?说谁养不起崽子呢?明明它实力强悍,家底丰厚。”
很显然,韩泽玉听不懂狗语,不能直接跟它对汪几句,真是太遗憾了。
辞别了杨猎户,韩泽玉一手拖拽着二堂哥,一手推着苏时恩,忽略了二堂哥四处乱飘的眼神,大摇大摆的往家走去。
小样儿的,贼心不死,还是没累着,回去就给你加练。
苏时恩想不到自己也有指导别人的一天,欣慰之余,指导的更加认真了,毕竟他也就只会“引体向上”这一个技能。
韩泽安苦不堪言,手抖,腿更抖,哪里还有心思去琢磨赴约的事情,庆幸小宁没说具体的日子,明天见上一面应当也是可以的。
钱宁听说韩泽安回来了,得意的想着,自己的魅力还是很大的,结果等到了月上柳梢头,他都没能等到韩泽安来敲他的窗户。
第二天天还没亮,公鸡也没有打鸣,韩泽安就被强制唤醒了。
迷迷糊糊的发现自己正躺在骡车之上,身旁放着的是昨天下午收上来的青菜。
“没睡醒就接着睡,珍惜现在还能睡着的美好时光吧,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估计你都会在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中度过了。”
韩泽安一头雾水,堂弟这是要做什么?把他卖掉吗?可他又不值钱。
韩泽玉欣慰点头,二堂哥还不是完全的无药可救,最起码自我认知很清晰。
三人到了县城的时候,太阳才刚刚升起,街上也看不到其他行人。
苏时恩下车去踩点儿,片刻过后给韩泽玉指了一个地方。
韩泽玉让他看好二堂哥,就在那里躲着,能听见他说话就行。
苏时恩领命,拉着二堂哥躲好,警告他不要发出声音,否则一定会被修理的很惨。
……
周郎中背着药箱,像往常一样去药堂坐诊,这么早是没有病人来的。
他打开药柜,查看一个个的小抽屉里有没有需要补货的药材。
认真仔细的周郎中没有发现,一个在大清早还藏头露尾蒙着面的人,正在偷偷的向他靠近。
“不许动,举起手来!”
周郎中的身体僵硬了一瞬,乖乖的举起手来,因为他感觉到后心的位置,正在被一个尖锐的物体怼着。
韩泽玉在心里感叹一句:“这胳膊举的可真标准,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做广播体操呢!”
周郎中两股战战,心道自己这是碰上了持刀行凶的歹徒,还是医患纠纷?
韩泽玉在他背后阴森森的开口:“六天前,有一个小哥儿来你这里看病,他的诊断结果是怎样的?你当时又说了些什么?”
周郎中上有七十岁的老爹,下有一周岁的小孙女,他惜命也怕死,但他有最基本的职业道德,那就是不能泄露病人的隐私。
想起那个孤身一人前来问诊的小哥儿,他的印象还是很深刻的,毕竟小哥儿怀孕的事情,他近两年也就碰上这么一次。
身后这人听起来就不像是好人,自己绝对不能将小哥儿的秘密泄露出去。
韩泽玉没想到这人还挺有底线的,都悍不畏死了,说明医德很过硬。
既然如此,韩泽玉换了个问法,让周郎中见识一下何为反套路。
“不说是吧?你这个庸医,别以为默不作声就能掩盖你的罪行。”
周郎中着急道:“你别红口白牙的冤枉人,我周某人行医对得起天地良心,我犯了什么罪行?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韩泽玉冷笑:“堕胎药是不是你给他的?明知道小哥儿生育困难,你还忍心下此毒手,那个人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竟能让你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
周郎中急了:“你休要胡言乱语、血口喷人!我从未给人配过打胎药,那小哥儿就是来诊了个脉,他走的时候我还问他要不要开些养神安胎的药,他压根儿就没理我,根本就没在我这里开过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