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玄熠与袁鹰二人,下朝之后未及稍作休憩,便匆匆更衣后前往袁府回门。
慕容玄熠更是细心周到,不顾朝堂之上方才遭遇的弹劾风波,大张旗鼓早早地筹备了诸多丰厚的回门之礼,尽显其诚意与重视。
他自然知道,花老夫人为了袁鹰的嫁妆,已然倾囊而出,这份情义,他自然铭记于心,并以实际行动予以回应。
抵达袁府门前,慕容玄熠先行踏出马车,随后转身,温柔的搀扶着袁鹰下车,二人举止间流露出默契与情深。
此时,袁府门前,花谦颂已率众家丁翘首以盼,眼中满含期待。一见二人身影,众人连忙整理衣冠,面带喜色,快步上前,以最诚挚的热情迎接这对归宁的璧人。
花老夫人看到袁鹰归来时,她快步上前一把将袁鹰拥入怀中,激动地喊道:“我的小鹰啊!你终于回来了!”
袁鹰她轻轻拍了拍老夫人的背,柔声安慰道:“师奶奶,我一切都好,您不必挂念。”
苏媚娘也上前几步,她拉着袁鹰的手,细细打量,道。“小鹰,我们都很想你。”
一家人首次经历如此久的分别,情感更显浓厚。
挽秋上前亲切的拉住袁鹰的手道:“大人,我也好想你!”
花谦颂见状,不失时机地打趣道:“哎呀挽秋,还叫什么大人呢,小心一会儿有人听了心里不痛快。”他边说边含笑瞥了慕容玄熠一眼,眼神中满是戏谑。
挽秋恍然大悟,连忙改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敬畏与亲昵:“王妃。”
众仆人纷纷躬身行礼,语调中满是敬意与喜悦:“恭迎王爷、王妃回家!”
慕容玄熠见状,心中满是欢愉,他朗声笑道:“哈哈,好!江翀,本月袁府上下,所有人月例皆增至三倍,以示本王之喜!”
此言一出,袁府上下一片欢腾,仆人们面面相觑,随即喜笑颜开,纷纷跪下谢恩,“谢王爷,王妃恩赏。”
众人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江翀作为慕容玄熠的心腹,立刻领命而去,步伐中带着几分轻快。
花谦颂与花老夫人相视一笑,眼中既有对小鹰幸福的欣慰,也有对慕容玄熠慷慨之心的赞赏。他们知道,这不仅仅是物质上的恩赐,更是慕容玄熠对袁府上下的一片心意,更是对袁鹰的尊重与珍视。
袁鹰望着眼前这些虽非血缘至亲,却胜似家人的面孔,心中非常的感动,这份深情厚谊,让她在异世倍感温暖与珍惜。
一番寒暄后,众人进了府内。待到用膳时,桌上的菜品皆是按照慕容玄熠和袁鹰的口味所做。
席间,花谦颂为慕容玄熠斟酒,边倒边笑语盈盈地道:“玄熠啊,这坛千日酿可是你送来的,今日咱们翁婿二人定要尽兴,不醉不归。”
慕容玄熠闻言,目光微闪,千日酿的醇厚香气似乎勾起了他去年与花谦颂饮千日酿的情景。
那时他只想让燕儿来京城,为此不惜费尽周折,终是上天眷顾让他如愿以偿。此时,他心中满是喜悦,声音中也不自觉地透露出欢愉:“好!师父,今日不醉不休!”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花谦颂的脸庞上渐渐染上了深深的醉意,他的话语中带着断断续续的深情与叮咛:“玄熠啊,往后你务必要善待小鹰,即便是……即便是她未来……未来不能……”
话至半途,慕容玄熠眼疾手快,将一个鸡腿轻轻塞入花谦颂口中,笑道:“师父,您光顾着饮酒,吃点菜垫垫肚子。”
他目光不经意间掠过袁鹰,见她正与花老夫人相谈甚欢,并未过多留意这边,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慕容玄熠心中不禁暗自骂道,这死老头一沾酒便忘乎所以,全然不顾及言语间的分寸与禁忌。
花谦颂不悦将鸡腿吐出,“我还……还没说完。”
慕容玄熠无语道,“你不用说了我明白,来吃鸡腿。”说着又将鸡腿塞了回去,随后对着苏媚娘说道:“师娘,师父喝多了,您扶他回房间去休息吧。”
苏媚娘顿时心领神会的将花谦颂拉走了。
餐桌之上,尽管花谦颂的离去并未让氛围有所减淡,花老夫人热情地为在座的两人夹菜,每一筷都蕴含着深厚的关怀与爱意,使得整个场面热闹非凡。
与此同时,袁鹰府邸后院的湖畔,却是一片宁静祥和之景。江翀的目光温柔地落在挽秋身上,轻声问道:“挽秋,你为何没有随同王妃前往王府呢?”
挽秋淡然的回道,“我听从王妃的安排,王妃让我留在袁府我就留在袁府。”
江翀心中知道,此刻若不吐露心声,恐怕日后与挽秋相见的机会将愈发稀少。
他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直接而诚挚地问道。“挽秋,我心悦你,你对我呢?”
挽秋闻言,脸上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她没想到他会问的这么直接。
她轻轻垂下眼帘,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仿佛是在内心深处进行着激烈的挣扎。
片刻之后,她终于鼓起勇气,回答道:
“江翀,你我之间,身份有别。你乃王爷身边四品护卫,身份尊贵;而我,不过是一介丫鬟出身,虽得王妃赏识,但终究难以匹配你的身份。”
说完,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江翀连忙宽慰道:“身份之差,不过是世俗的偏见罢了。在我心中,你聪慧过人,心地善良,才情横溢,你便是那最耀眼的星辰。”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只想知道你的心意。若你也对我有情,我必求王妃成全我们。只要王妃答应,王爷那边自会无异议。”
挽秋受袁鹰的影响,性格也是果断与勇敢。她红着脸,勇敢地看向江翀,坚定地点了点头。
江翀见状,心中大喜过望。他上前一步,轻轻拉过挽秋的手,目光中满是温柔:“好,那你等我消息。”
……
夜色渐浓,袁鹰沐浴更衣后,并未急于就寝,而是静静地躺在床上,像是在等慕容玄熠。
慕容玄熠踏入房间,见状袁鹰还未睡心中暗自窃喜,仿佛春日里绽放的花朵。
“燕儿,你可是特意在等我?”他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宠溺。
袁鹰笑容满面,温柔的道,“自然是特意等候王爷。”
慕容玄熠闻言,心中更是按捺不住激动,迫不及待地爬上了床榻,温柔地唤道:“夫人,为夫来了。”
他原以为接下来的时光将是温馨而缠绵的,然而……
却未料袁鹰突然语气转冷,清冽如冰地问道:“慕容玄熠,我师父当时想和你说什么?你为何如此紧张?”
她那么敏锐的一个人,怎会错过他那一刻的慌乱与紧张,显然是有事隐瞒于她,而且是关于她的。只是她想不明白两人到底有什么事要隐瞒她。
“你最好坦白从宽。否则……”袁鹰猛地坐起身来,脸上浮现出一抹阴冷的笑容,令慕容玄熠瞬间感到毛骨悚然。
慕容玄熠的动作一滞,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他知道,若今夜不能编织出一个天衣无缝的理由,怕今晚不用睡觉了。
他轻轻叹息一声,随后侧身躺在袁鹰身旁,眼神闪烁不定。片刻之后,凝视着她轻声道:“燕儿,师父他担忧你日后年华老去,怕我纳妾伤你的心,便执意要我……”
袁鹰笑嘻嘻地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我日后年华老去,而你本就比我大,那你岂不是更老?你一个糟老头子还想纳妾?”
慕容玄熠闻言一愣,似乎感觉自己的谎言越编越离谱。他连忙改口道:“我这一生能娶你为妻,已经是上天对我最大的恩赐了,我怎么可能还敢纳妾?那只是师父的想法。”
她当然不相信他的鬼话,也自然明白从他口中问不出什么真话来。“若是不说实话,以后都休想再碰我一下……”说完,袁鹰一把拽过被子,翻身睡去。
慕容玄熠见袁鹰不像是开玩笑,也不敢造次,小心翼翼地拉过被角盖在自己身上。实话他自然是不能说实话。唉!佳人在侧能看却不能碰……
心中不禁又将花谦颂暗暗咒骂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