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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现在已然是进入了初冬,天空中飘着点点雪花。花谦颂依旧在慈云庵为众人看病,他的医术精湛,声名远播。

而苏媚娘也在庵中潜心修行,心境愈发平和宁静。

尽管两人之间并没有太多言语,但花谦颂能够感觉到,苏媚娘的态度在渐渐转变......

一天,花谦颂收到一封信,信中邀请他前往京城为一位权贵治病。他原本打算拒绝,但信中提及的五万两诊金,足以给庵堂购得诸多珍稀药材,惠及更多苍生,于是他毅然应允。

临别前行,花谦颂来到庵堂与苏媚娘告别。两人相对而立,默默无语。花谦颂眼中满是眷恋与不舍,而苏媚娘则露出淡淡的微笑。

“去吧,多加小心。”苏媚娘轻声说道。

花谦颂点点头,“等我归来。”随后,他转身离开,他的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山林之间。

日复一日,转眼已过七日,苏媚娘却始终未见花谦颂归来的身影,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忧虑之情油然而生。

每天闲时,她总会在庵堂前那条蜿蜒的小径上,顶着风雪,缓缓徘徊,目光穿越层层叠叠的山林,仿佛能穿透到的京城。心中夹杂着一丝不安。

第八日的中午,正当苏媚娘准备再次踏上那条小径时,远处隐约传来了马蹄声,由远及近,渐渐清晰。

她的心跳不禁加速,快步走出庵堂,只见一位冒着风雪而来的男子正缓缓勒马,看到那身影让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是花谦颂的徒弟袁鹰。顿时,她的心猛地一紧。她嘴唇颤抖的问袁鹰:“谦颂他……怎么了?”

袁鹰看着她有点不忍心道:“师父他……他中毒了。”

苏媚娘闻言,她强忍着心中的慌乱,声音哽咽道:“中毒?怎么会中毒?”

袁鹰连忙下了马车,上前几步,低声答道:“在为权贵治病的过程中,师父不慎被卷入了一场家产斗争的漩涡中。有人暗中下毒意图阻挠师父的救治。师父他现在昏迷不醒。”

袁鹰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责,继续说道:“我怕您担心,所以过来和您说一声。”

苏媚娘脸色苍白如纸,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了掌心。她强忍泪水道:“他在哪里?带我去见他。”

袁鹰犹豫片刻,终是说道;“在我府上,现在宫里的太医在极力救治,你不要担心。”

她的语气中却难掩心虚,心中暗自埋怨着慕容玄熠。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对人撒谎。

苏媚娘去和灭惊师太说了声,两人便即刻启程,马不停蹄地赶往京城。一路上,苏媚娘心中默默念叨,他不会有事的,他不会有事,他医术那么高明怎么可能有事。

袁鹰赶着马车,在蜿蜒的小径上疾驰,初冬的皑皑雪地上,车轮向前滚动,留下一道道长长的辙痕。显得格外孤寂而坚定。苏媚娘口中不断重复着祈祷的话语,双手紧握,指尖因紧张而不停地颤抖。

她等了三十年的男人终于归来,她以为她已经放下了,这一刻她才知道她不是放下了,她只是把他放在心灵深处。

随着城门的轮廓渐渐清晰,京城的喧嚣也随之而来。街道两旁,商铺林立,人声鼎沸,但这一切都无法吸引苏媚娘的注意。

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见到花谦颂,确认他的安危。

终于,他们抵达了袁鹰的府邸。苏媚娘几乎是冲下马的,她忘了那双脚早已被冻得僵硬此时已无力支撑起。她重重地跪倒在地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袁鹰快步上前扶起她。她起身后不顾一切地奔向内室,那里,是她魂牵梦绕的人。

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她的心尖上,既沉重又急迫。当她看到那张熟悉而苍白的脸庞时,泪水终于决堤而下,所有的坚强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她上前轻轻握着他的手道:“谦颂哥哥,我来了!”

袁鹰站在旁边缓缓开口道:“您既然这么在意他?那为何不再给他一次机会。”

苏媚娘身子一颤,她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他心中所爱始终是姐姐。他对我,有的只是深深的愧疚,而非男女之间的情愫。”

袁鹰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轻声叹道:“师父他,或许从未真正看清自己的内心。但如今他身处险境,或许正是你们重新审视彼此情感的契机。”

苏媚娘低头凝视着花谦颂,泪水滴落在他的手背上,仿佛能唤醒他沉睡的灵魂。“我……愿意等他醒来,听他亲口告诉我他的心意。”她的话语中既有坚定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这时,挽秋端来了一碗温热的药汤,准备上前喂给病榻上的花谦颂,苏媚娘见状,温柔地开口,轻声说道:“还是让我来吧。”

一碗药下去片刻功夫花谦颂便醒了,醒了第一件事便对着袁鹰骂道:“兔崽子竟敢对我下毒。”

苏媚娘见他醒来惊喜不已,来不及多想:“谦颂哥哥,你醒了?”

花谦颂这才看到旁边的苏媚娘:“媚娘,你怎么来了?”

“小鹰接我来的。”

花谦颂一听更加生气了下床准备找棍子。

袁鹰赶紧躲到苏媚娘身后道:“师娘,救我!”

她一边躲一边解释:“那不是毒药,只是迷魂散让你睡上一觉而已。”

苏媚娘才反应过来:她被骗了,她默默的移到了一旁。

袁鹰才发现叫师娘也没用,她关键喊道:“师父,你确定要在我师娘面前动粗?”

此话一出,花谦颂放下了手中的棍子忐忑的看着苏媚娘道:“媚娘,我不知情!”

“媚娘……我……”因为被袁鹰迷倒三天粒米未进,此时花谦颂的声音听起来微弱而沙哑。

足以让苏媚娘泪流满面,她十分庆幸的道:“你没事就好。我……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花谦颂一把将苏媚娘拉进了自己怀里:“傻瓜!”

袁鹰已经悄无声息的退出了房间。

苏媚娘依偎在花谦颂的怀里,泪水无声地滑落,花谦颂温柔地伸出手,指尖轻触,细细为她拂去眼角的泪珠。

花谦颂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嗓音,在静谧中缓缓响起:“媚娘,愿否与我共结连理,携手余生?”

苏媚娘抬起头对视着花谦颂道:“你心里所爱之人是姐姐。我不想让你觉得愧对我才这样。”

花谦颂看着她一字一句的道:“以前是,但从今往后我的心里所爱之人只有你。以前是我太傻,辜负了你的一片真情,所幸我们都还来得及。给我个机会好吗?”

良久。苏媚娘羞涩的点了点头。

等了三十年终于等到了她期盼已久的答案。

两人对视着没有任何言语,仿佛所有的委屈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他们之间的爱,已经超越了时间与空间的限制,成为了彼此生命中最宝贵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