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小柔将木见林带到梦雨楼三楼的一个豪华包间。包间顶灯发出橘红色的光,三面墙的壁灯把气氛衬托很温馨,丁阳可是个讲究人,无论走到哪里都不会亏待自己。
丁阳一个人在包间里喝着红酒,她见闵小柔将木见林带了进来,忙笑着招呼道:“非常感谢木书记给我面子,小女子不胜荣幸!”
木见林冷哼一声,“丁总,大晚上的,还是少来虚的吧!”
“好,木书记是个爽快人,小柔,把资料拿给木书记过过目。”丁阳向闵小柔示意道。
闵小柔点了一下头,从旁边的公文包里拿出几份资料递给木见林。
“木书记,您是大领导,见过世面,这几份资料是股权转让协议书,有持股人的亲笔签名。身份证信息和联系方式等都有,你可以核实真伪。最后几份文件是股权转让的公证文件和相关部门的审批文件,您先过过目,如有不清楚的地方可以问我。”闵小柔向木见林解说着那几份文件来源。
木见林大晚上的来见丁阳,就是过来看她手里的股权转让资料。他认真地翻看着每一份股权转让协议和附在后边的法律补充文本、审批文件。
二十多分钟后,木见林将资料看完,他可以肯定,丁阳给他看的股权转让协议全是真的,也就是说现在的丁阳拥有深圳中夏集团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如果照此推算,丁阳占有中夏的股份反次于唐明刚和顾丽华。
木见林将资料递给闵小柔,问丁阳:“丁总,我想知道,你让我看这些资料的目的是什么?”
丁阳朝闵小柔看了一眼,闵小柔立即会意,她将资料装进公文包后离开了包间。
丁阳倒了一杯红酒递给木见林,用迷离的眼神看着他:“如果我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你,你会相信吗?”
木见林苦笑道:“丁总,玩笑开一两次就够了,要是频繁的开这种玩笑,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丁阳脸色一沉,愠怒道:“你看我像开玩笑的人吗?
木见林无语,他根本不想和丁阳纠缠感情上的事,因为他俩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怎么,怕我酒里有毒啊?”丁阳见木见林迟迟不动面前的红酒。
“对不起丁总,我喝不惯红酒,再说我明天早上还有工作,酒就不喝了。”木见林并不是怕酒里有毒,而是他实在没心情在这里喝酒。
“是不是很奇怪,我还没有出国?”丁阳问。
木见林笑道:“出不出国是丁总的自由,不应该是我关心的问题。”
“我三妹从国外回来了,是她抢走了我银河集团董事长的位置,我丁阳已经从银河集团彻底退出来,以后别叫我丁总啦。”丁阳伤感地道。
木见林没有说话,这是丁阳的家事,争权夺利无非是狗咬狗的戏码罢了,他不会对这件事感兴趣。
丁阳继续道:“虽然我已经不是银河的掌门人,但个人资产也有两百多亿,我已经厌倦了商场的尔虞我诈,所以,这笔钱就算是我的养老费了。”
两百亿只是养老费,这世上恐怕也只有丁阳敢这么“低调”。
“丁总,今晚上叫我过来不只是让我听你讲故事的吧?”木见林笑了笑。
“哎,你的性子为什么这么急?既来之则安之,听我讲讲故事又何妨?”
木见林不再说话,他掏出一支烟点上静静地吸着。
“木见林,我没把你当外人,我也不管你把我当作什么人,但今晚有些话我必须说透,彻底打消你心里的顾虑。”
“我丁氏一族在全国无论在政界、商界都可算得上名门望族,银河集团坐拥数千亿资产不是靠掠夺来的,而是靠一分一毫挣来的。有人说我丁阳为富不仁,但我执掌银河后向社会捐赠超五十多亿,我建的学校、医院、养老院更是无数,这些都是有据可查的。”
“可我到处做慈善并没赢来股东们的信任,反而被居心不良心人揪住不放,说我损害了公司和股东的利益,在集团董事会上对我进行弹骇,现在中夏的唐明刚正遭遇同样的情况,我和他是同病相怜,这就是我为什么要从中夏集团中小股东手里买走百分十五股份的原因。”
“丁总,唐明刚和你非亲非故,你为什么要救他?”木见林奇怪地问。
“刚才已经说了,同病相怜,因为我刚经历这样一场浩劫,所以我不允许同样的事发生。还有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你的缘故,所以我必须帮唐明刚。”
木见林一愣,“我的缘故?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丁阳笑道:“怎么会没有?救活唐明刚,你们册宁的那几大投资项目就能玩下去,一旦唐明刚垮台,你的心血可能就会付之东流。”
“要这么说来,你还真是我了我喽?”木见林笑笑。
“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吗?我为了你可以倾尽所有,哪怕变成一个穷光蛋我都愿意。当然,我做这一切你未必会领情,但我不在乎。”
木见林想了一下,问道:“丁总,我心中有几个疑惑至今未解,但我一直想知道答案。”
“什么疑惑?”
“第一个是许灿,许灿被关押了几个月,我原来是想让他招供一些关于你违法犯罪的证据,可最终许灿只字未提及你和永兴、水晶两个煤矿的事。”
丁阳抿嘴一笑:“许灿就是夏光远安插到我身边的卧底,我早就看穿许灿的身份了,这样一个人被我利用了很长时间,他怎么可能抓住我的把柄。”
“还有一件事,龙头山双沟一带人口失踪、山洞中发现人骨、我的矿区发现稀土矿等都是夏光远让许灿栽赃的,这些事公安机关已经调查清楚,我在这里就不细说了。”
木见林点了一下头,又问道:“徐小慧临死前,曾告诉我,嘉禾木材厂地下制毒基地是你和夏光远合伙开的,还提及你参与贩毒的事,后边我们拿回徐小慧留下的一些证据,里面也提到关于你的事。我想知道的是,为什么夏光远和恒正垮了,而你丁总却平安无事?”
丁阳哈哈一笑,她站起身走到木见身边,低声问道:“你真想知道为什么吗?”
木见林点了一下头。
“有这必要吗?公安机关已经查得清清楚,我丁阳和制毒贩毒没有任何关系,还有,如果我和夏光远沆瀣一起干制毒贩毒的勾当,他早就把我供出来了,然而直到结案,警方并没有在夏光远那里得到有关我的犯罪线索。”
丁阳抱着双手,将丰满的胸往木见林面前一挺:“我现在还能站在你面前,就说明我丁阳是清白的。”
“好了,今晚就谈到这里吧,如果你在这里休息我叫人给你安排房间,如果要回去的话,我叫司机送你。”丁阳柔声道。
木见林站了起来,说道:“多谢丁总,我自己打车回去,再见!”
“我并没你想的那么坏!”丁阳看着木见林离去的背影大声道。
木见林立即停住脚步,但他并没有回头,只听他轻叹一声便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