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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司马家,吕布一点都不了解,张茉比较清楚的也就是司马防、司马懿、司马昭、司马炎祖孙四人以及他们的兄弟,其中最了解的便是司马懿,不过现在的司马懿还是个十二岁的小少年,司马家还没他说话的份。

张茉跟吕布闲聊了几句司马懿的主要成就,吕布听完脸上杀气立现,“如此智谋过人之人,还是直接杀了好,免得将来与我儿子为敌。”

张茉汗了汗,“你怎么不想着他将来能成为你儿子的左膀右臂?”

吕布皱眉,“有曹家前车之鉴,我如何能把他放在小包子身边?”

“这主要是曹家后人太废了,但凡曹丕能多活几年,或者曹叡能洁身自好一点,也就不会那么早死,那就没司马家什么事了。”

“那曹叡也是怪,据说他后宫里的嫔嫱有数万人,居然没儿子,死的时候曹家上上下下那么多子侄,非得立了个才八岁的孩童为帝,还任命曹爽那样的人当辅政大臣,这一代不如一代的,辅政大臣又不行,能怪司马家篡位么,要我是司马懿,我也给他篡了,唾手可得的天下,不拿才是傻呢!”

张茉俯身亲了口小包子,“咱家小包子日后要文武双全,生的所有儿女都由我这奶奶亲自教养,个个都是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马上定乾坤。”

吕布想象着儿孙满堂的画面,嘴角不自觉咧了起来,自己这个老子得阿茉教导过,儿子再由阿茉教,后面还有孙子,阿茉若长寿些,还能再教曾孙,娶对一个媳妇儿至少可旺他吕家四代子孙。

张茉瞥了眼吕布,继续道,“咱家必须是一代强比一代,子孙有本事,那什么司马家、诸葛家,都得乖乖给咱子孙打工,还有啊,咱儿子可不能学曹叡,数万女人啊,也不知他怎么忙得过来,纳那么多女人把身子都给掏空了,咱儿子最多娶一个正妻再纳三四个妾侍便可以了。”

吕布奇怪道,“你不让我纳妾,怎准许儿子纳妾?”

张茉理直气壮道,“你是我的老公,儿子是别人的老公,咱不能亏了儿子不是?”

听她这一番奇奇怪怪的言论,吕布宠溺笑了笑,挪过去蹲到她身边,长臂把人揽到怀里,一脸认同道,“老婆说得对,我是你一个人的,儿子是别人的。”

“什么儿子是别人的?”张茉转头,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他,这家伙是自己给自己绿帽子戴吗?

吕布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忙改口,“我是你的,儿子也是你的,你也是我的,儿子也是我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

张茉嘀咕了一句,用透气的薄纱布把摇篮盖起来,去水井边洗了个脸。

这时徐大娘推着豆腐车回来,看见吕布在这儿,她有些惶恐地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连忙上前见礼。

“民妇见过使君!”

吕布抬手虚扶,“大娘不必如此,阿茉待你如亲母,私底下唤我奉先即可,不必行礼。”

阿茉没回来前他不知这妇人身份,只当是普通仆人,后来才知道当年阿茉在阳翟时多亏这妇人一家收留,她才有了栖身之所,阿茉的恩人便是他吕布的恩人。

吕布亲和的态度让徐大娘有些不知所措,她下意识看向张茉,张茉把布巾挂在旁边绳子上,笑道,“大娘不必拘谨,他面上看着冷酷,实则待人很亲和的,您是我的长辈,私底下把他当晚辈就可以了。”

她上前挽起徐大娘胳膊,“饭做好了,大娘随我们一起用饭吧!”

“这如何使得?”徐大娘有些紧张道。她可以把阿茉当闺女一样对待,对吕布却是万不敢真以长辈自居。

“如何使不得?从前在阳翟咱不都是一张桌子吃饭?您把他当徐大哥就可以了。”

这怎么能一样?徐大娘在心里嘀咕。

餐厅里摆着一张长方形饭桌,张茉把徐大娘拉进去安坐在一张靠椅上,一边盛饭一边说道,“如今小包子住在土楼里,大娘便不要再去卖豆腐了,帮我带小包子吧,有您在我才能放心。”

徐大娘站起来接过她递过来的碗,“阿茉是做大事的,你若放心,大娘自愿意帮你带娃。”

“大娘心思细腻,您带我放一百个心。”她示意徐大娘坐下,随口问道,“最近徐大哥可有来信,他如今人在何处?”

“两个月前庶儿给我送了封信,说这段时间都在荆州襄阳他恩师那儿。”

徐大娘心里约莫知道阿茉问起自家儿子的目的,她看了眼吕布,继续道,“也不知他如今是否学有所成,不若大娘给他去封信,让他来并州一趟?”

原先徐大娘想通过王允给自家儿子谋个前程,却不想短短两年时间这世道已然大变样,观如今状况,儿子来投奔并州是最好的,只要他真有才能,阿茉绝不会让他屈才。

徐大娘的智商情商张茉是真的佩服,自己不过问了一句,她便能想到自己的意图。

张茉实话道,“奉先这儿是真的缺人,我也希望徐大哥能来帮忙,然而这个还要看大哥自己的意思,您也无需特地叫他回来,便给他写个报平安的信,正好,我要派人去荆州购粮,顺道给您送过去,大哥虽然远在荆州,对天下事也不会全然不知,他若觉得自己已经学有所成,又愿意来并州效力,自然会来。”

徐大娘点了点头,“阿茉说得是,我这便找菊香那丫头帮我写。”

张茉用公筷给她拣了一筷子菜,“不急,先吃饭。”

吃罢晚饭,天也快黑了,夫妻两又跟小包子玩了会儿便洗漱回房。

张茉的房间在土楼的第三楼,分前后两部分,前面一小间是从前张茉看书的地方,现在做了吕布的临时办公室,里面点了数盏烛火,把小间照得十分亮堂。

夫妻两并肩坐在一张大办公桌前,张茉正埋头画大纺车的图纸。

吕布把方才衙门送来的一堆公文拿出来批阅,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看完一册竹简便要转头瞧一眼媳妇儿,然后发一会儿呆再看下一册。

梦中他当兖州牧、徐州牧的时候就没批阅过什么公文,基本都是陈宫帮着看,遇到难以决定之事他才会拿来问一下自己,自己本就是个没主意的,问过最后也是陈宫拿主意。

这一世他一直在学习,然而看这些还是觉得很枯燥。

吕布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真搞不懂那些太守、县令怎么想的,有事说事多简单,非得在前面先整上一大篇废话,到最后才来说正经事,看得他眼都花了,吕布很想让阿茉帮忙看看,又怕把她累着了。

“专心点!”感觉到他的视线又落在自己身上,张茉忍不住提醒道。

“哦!”吕布打了个哈欠,左手又拿起一册竹简。

嗯,这个写得简单,只有短短两行字,吕布看完困意却瞬间去了一半。

“韩来说,上党南边的白波余党最近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