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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人对吕布来说实在太简单了,每次杀完贼要了东西即完事,但今日这个似乎有点麻烦。

“小女家人俱已遭毒手,今日天色已晚,可否求恩公收留一晚?”

月色下,衣衫不整,发髻散乱的女子可怜兮兮看着吕布,清脆空灵的声音带着淡淡哀求。

吕布还未发话,魏续已在一旁为她帮腔起来,“姐夫,这城门已经关了,她孤身一人也怪可怜的,便收留一晚吧?”

这女子虽然狼狈,但姿容甚美,从那微微敞开的领口,能看到里面白皙细腻肌肤,吕布不由心软,问道,“你家人尸体呢?可需我等帮忙收尸?”

“他们、他们在后头……”女子抽泣着,掩面跪下磕头,“恩公是大好人,阿灵感激不尽!”

这段时间他们救了不少人,感激之言吕布已经听得够多了,他也懒得说什么不必客气,驱马上去拉起自称阿灵的女子,把她带到自己马上。

青丝拂过,女子发间的幽香窜入鼻尖,犹如春日初绽的娇花,馥郁芳香,沁人心脾,吕布身子不由紧绷,搂在她腰间的手也是一紧。

他已许久没碰女色,说不想是假的,他是有点好色,却不下流,此女父母新亡,他也还在孝期,为免自己憋得难受,只得把人稍稍拉离些,尽量不去看她。

阿灵久经风月场所,吕布一点细微反应她便感受到了,说实话,如此英俊勇猛的男子,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跟此人比,那些往来女闾的恩客就跟犬豕一样,若非逃犯,她倒挺愿意跟着此人。

约莫走了二里地,果然看到路上躺着几具尸体,只是不见任何财物,想来是被贼子拿走了。

吕布翻身下马,对阿灵道,“我只帮你把令尊尸体先带上,其他人我爱莫能助。”

他们只有两匹马,勉强只能驮两具尸体,吕布也没那么好心帮她给仆人收尸。

“嗯!”

阿灵低低应了一声,吕布抱她下马。

“阿爹,阿娘,你们死得好惨……呜呜呜……”

阿灵踉踉跄跄跑到其中两具尸体旁,伏在女尸上抽抽噎噎,哭得好不伤心,吕布和魏续静静站在一旁,想起被胡人残杀的家人,心中不免跟着伤怀。

等她哭累了,吕布过去帮忙收尸,手刚碰到男尸,他忽然顿了一下,不动声色摸了摸男尸胸口,问道,“你等几时遇到贼寇的?”

阿灵回道,“差不多半个时辰前。”

半个时辰?

吕布活动了一下男尸四肢,已经有些僵硬了,根据他多年杀人总结出的经验,人死后约莫两个时辰才会出现这种僵硬程度,难道因为天气冷了,所以僵得更快?

吕布疑狐看了眼哭得我见犹怜的阿灵,依然把尸体搬上马背。

回到林子里,魏续帮着把尸体放好,问道,“小娘子城中可有亲戚?”

阿灵道,“我等本就是来投奔亲戚的,怎料会在此遇到马贼,现下爹娘已亡故,我不知亲戚家住何处。”

她说着,自手上褪下一个玉镯,“可否求恩公明日进城为我置办两副薄棺,小女想先将爹娘安葬了。”

魏续面露为难,“非是我不肯帮你,只是我二人进不了城。”

“为何?”阿灵故作疑惑。

“因为我们是朝廷通缉要犯。”吕布审视着她,直接干脆道。

阿灵登时面露惊诧,话都说不利索了,“恩、恩公竟是……是逃犯?”

“嗯,我手上有数百条人命。”

阿灵又惊又惧看着吕布,吕布面色冷然回视着她,“怕不怕?”

阿灵一个激灵,磕磕巴巴道,“恩恩,恩公救了阿灵,便、便是阿灵的恩人……”

她低头垂泪,“阿灵一夜之间父母俱亡,已无牵无挂,有何可惧怕?方才乍一听恩公是朝廷钦犯,反应有些过了,还请恩公见谅。”

见她不似做伪,吕布眼中一点疑惑尽消,又想起自己也是一夜间亲人尽丧,心中不免生起同病相怜之感。

次日,阿灵自己进城买了两副棺椁,把父母安葬后,又惨兮兮跪下求收留。

“小女今日打听过了,亲戚家在去年便已搬走,小女现下身无分文、孤身一人,实不知该去何处,还请恩公收留,便是为奴为婢,小女也愿意。”

收留?吕布眉头微皱,他们自己尚居无定所,带着这么个弱女子实在不方便。

而且他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这么个尤物日日跟在身边,他肯定会把持不住,若是有了孩子又该如何,难不成跟着他逃亡,在荒郊野外过着朝不保昔的日子?

对吕布来说,睡个女人没什么,但睡过后他得为她负责,而现在他显然负不起这个责任。

犹豫了一瞬,吕布拒绝道,“小娘子姿容甚佳,既想为奴为婢,不如去城中卖身,何必跟着我二人?”

阿灵泣声一顿,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眼吕布,不禁怀疑,此人那方面是否不行,否则怎会拒绝如此美貌女子的收留请求?她说为奴为婢,这家伙竟真让她去卖身?

阿灵暗自惋惜,这吕布真是白生了一副好身材好样貌,竟然是个无能的。

“小女只想伺候两位恩公,以报救命之恩,恩公若不肯收留,小女只好,只好一头撞死在爹娘坟前。”

说着,起身就要往墓碑撞去,看那架势,是真想寻死。

魏续急忙拉住她,对吕布道,“姐夫,便留下她吧,好歹也能帮我们做饭洗衣,不行下次咱们救人时多要点钱财给她,等咱们离开雁门,便让她自去城中安家落户。”

“随你!”

留下就留下吧,对于美人的请求,他拒绝一次已经是极限了,而且阿续说得也有理,阿灵是良家子,实在不行,多劫些钱财给她,她完全可以住城内去。

林子里只有一座草棚,里面搭了两个睡铺,吕布和魏续挤一张,把另一张让给阿灵。

次日早上,阿灵早早起来做饭,给吕布二人盛好饭,又利索地去整理铺盖。

吕布道,“先别收拾了,过来一起吃。”

“我等恩公用完再吃。”阿灵站在一旁,俨然把自己当婢女。

魏续走过去拉她过来,一边盛饭一边道,“我二人亦无亲人在世,你既跟了我们,便是一家人,不必真把自己当婢女。”

他把先前凉好的一碗放她手里,柔声道,“别拘谨,快吃吧!”

吕布抬眼,看了眼献殷勤的魏续,忽然想起,这小子也快到了该娶妻的年纪。

吕布别开眼,低头喝了口粥,疑惑道,“今日这粥怎有一丝苦味?”

“是吗?我尝尝。”魏续跟着喝了一口,细细品了一下,“好像是有一点点。”

吕布顿生警觉,瞪着阿灵,“你在里面加了东西?”

阿灵吓得一激灵,忙道,“怎会?不信我喝给你看。”

说着,赶紧喝了两口,又解释,“可能是早上天色未亮,取水时没看清,把野草给弄进来了吧。”

她拿筷子往锅里挑了一下,果然挑出两根野草根茎。

那李主簿给她药时便告诉她此药有点苦,让她煮的时候加几根草进去,否则糊弄不过去。

见吕布依然怀疑,阿灵又硬着头皮,一口一口把粥喝完,这也是李主簿事先交代的,要取得吕布完全信任,必要时她得自己先喝。

怕李主簿以毒药骗她,她事先用小狗试过药,真只是迷药,这才答应来走这一趟,若能立功,她便可脱去奴身,再也不用伺候那些恶心人了。

刚喝完没多久,阿灵便觉头晕眼花,浑身突然没了力气,在晕倒前,她看到吕布二人也把粥喝完了,不由松了口气。

“唉,阿灵你怎么了?”

见阿灵倒下,魏续站起来要去扶她,突然一阵眩晕袭来,踉跄一下又坐回去。

“这什么草根难道有毒?”魏续嘀咕一句便跟着倒下!

吕布也觉脑袋发晕,视线模糊,他咬破舌尖,疼痛让意识稍稍清醒,又抽出随身匕首,快速往自己胳膊割开一道口子。

一边任血流着,一边扣喉把粥吐干净,又趴到一旁备水的桶里咕噜噜猛喝了几口水,催吐了一遍,才觉头没那么晕了。

他走过去帮魏续催吐、灌水,折腾了好一会儿,他却一点要醒的迹象也没有。

“几根草怎么会有这么强的药性?”吕布疑惑。

他放下魏续,来到阿灵身边,在她身上摸索一阵,从袖子里找到一个白色小布袋,上面还沾着些许粉末。

很显然,迷药是阿灵下的。

“真是蠢!”

吕布暗骂自己一声,先前搬尸体时便觉得蹊跷,却叫阿灵美色所迷,未曾多加防范,今日若非因为体力有仙人加持,他早跟阿续一样叫人迷晕,果然还是跟梦里的吕布一样蠢。

吕布眸光一冷,匕首毫不犹豫割下阿灵那颗漂亮的脑袋。

他抱起魏续放到马上,正准备离开,却听林子外有脚步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