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熟悉的声音
他们嘀嘀咕咕说出一些苏晓刚听不懂的话,苏晓刚听了头皮发麻。
什么人,讲什么鸟语,我咋就听不懂?他开始后悔了,在学校时,只是学一门外语。人家其他同学学多门外语时,他当时总认为没必要。牙牙地,现在知道书到用时方恨少。
悲催,因为他们来自世界各地,族长从来不将来自一个地方的人关在一起。
害怕他们在语言沟通上对族长形成不利因素,因而将来自不同地方的具有不同语言的人关在一起,意图很明显,就是为了避免他们联合起来罢工,或者想方设法逃跑。
可想而知,苏晓刚来到这么个地方将会面临的是一种什么样的险境。
可能是因为里面的人长期被关押在一起,或多或少有些肢体加语言的两结合的沟通,彼此之间好像有那么一丁点互相交流的意思。
苏晓刚昏昏沉沉的睁开眼,宿舍里恶臭无比,乌烟瘴气。
一只电风扇不停的发出嗡嗡的声响,汗臭味、脚臭味,伴随着生病人咳嗽时发出的声响、睡觉打呼噜的声响、磨牙做噩梦发出的面目狰狞的嗤笑,伴随着放屁、说梦话的声响,令苏晓刚恶心,想吐。
";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是怎么被弄到这里来的呀?";
见对方没反应,苏晓刚继续自言自语:";唉,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呀?什么情况,不是说检察要检查我的出国护照吗?怎么把我弄到这里来啦!";
他有点不明白,也很好奇怪。
还是没有人回答他的话,见得一个个黑不溜秋,惊恐的望着他,苏晓刚这才感觉到这帮人听不懂他的话。
于是,艰难的支撑自己身体,一只手捂着自己的额头。
满头大汗,不用手摸一摸苏晓刚根本不知道自己大汗淋漓。应该是药物的作用,经过他身体分解,从随汗液从毛细血管排出。
显得比较虚弱的苏晓刚才知道自己是遭人暗算了。
他知道是有人冒充开普敦地方警察局的人,对自己实施了绑架。看得出,他的头痛因为致幻迷药的作用还没有完全褪去,此时此刻苏晓刚整个人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
他只顾说话,等了好久里面十多个人依然没有一个人领会苏晓刚问话的意思。从这些人露出的惊骇表情中,苏晓刚不难发现,这帮人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苏晓刚用一种极其气愤的面孔,恶狠狠的望着这群人。
牙牙地,死人啦?都是天涯沦落人为什么不来扶我一下?
语言不通,行动总是可以的吧?唉,可悲可叹,只见得这帮人在苏晓刚面前表现出的是一个个用一种惶恐的眼神,呆滞而又无助的望着苏晓刚,只有一个动作让苏晓刚看明白。
这下,苏晓刚总算看明白了,他们所有人都对着苏晓刚连连摇头不就是在告诉他听不懂苏晓刚的话吗!
人类的肢体语言点头和摇头,全世界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摇头不算点头算是所有人类共识。
直到这一会,苏晓刚才算是有所醒悟,他也点点头作为对他们的回敬。
自己听不懂人家的话,人家也听不懂他的话皆为正常,凭什么要怪罪他们?苏晓刚有些不好意思,还算好,这帮人也没对他采取欺生的态度。他指着自己的嘴,又一次问他们:";你们,你们是不是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苏晓刚竭尽所能的让他们明白自己的意思,肢体和语言同时使劲的比划,输出。
可能,因为苏晓刚肢体语言表达得非常透切,那些人有人指指自己的嘴,对苏晓刚摆摆手,嘴里哼哼唧唧。
明白了,不就是代表他们听不懂我的话吗!苏晓刚用手指着这群人,手指头一个个点着他们:";你们,你们这群笨蛋,怎么听不懂英语呢?看你们的样子一个个都像是来自北美的黑人。却原来你们对英语是一窍不通啊!";
说完,苏晓刚叹息一声,他还不知道关在这里面的人到底是干什么的。无奈之下,苏晓刚暂时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他心里想:别急,既来之则安之,等到送他来的人来了就知道这里面的人是干什么的了。静下心来,苏晓刚在慢慢回忆自己是怎么被人带到这个鬼地方来的。
他静静的将思绪转移到自己躺在床上的时候,还没有睡着......
终于,苏晓刚想起来了,他来开普敦除了接除苏筱羽跟薛峰之外,剩下的也就是那几个来自东海市的同事。
他们,不至于对自己实施绑架啊?那还能有谁?
噢,还有一个人,那就是亨德尔马克。
他曾跟苏晓刚有过一面之缘。
那也是当着薛峰的面见了他,单独跟亨德尔马克私聊,并没有发现亨德尔马克对自己有想法啊?他只不过夸奖了自己几句。苏晓刚摇摇头,亨德尔马克也不会对自己实施绑架。
那么,把自己绑到这里的人到底是谁?
他极力的去回忆着,在打开门的一刹那,他感觉自己手臂皮肤被蚊子叮了一下。
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噢,明白了,却原来是被人打了麻药失去知觉才被带到这个鬼地方。
牙牙地,这鬼地方到底是哪里?
我,还在开普敦吗?
就时间而言,不过过去两三个小时,坐飞机也不过在南非国之内。
我去,来者不善啦!看这帮人骨瘦如柴,面色蜡黄,十有八九是缺蛋白质和营养所致,这鬼地方莫非是卖苦力的?苏晓刚想到卖苦力,心里有几分安慰。
卖苦力并不可怕,至少不会要他的命。
万一碰到电信诈骗那就完了,那帮家伙可是要命也要钱啦!
不自觉地,苏晓刚学着妈妈曾经在爸爸遗像前双手合掌闭眼祈祷的样子,为自己求福。
看来,这帮人是被饿了、累了、虐待了,亦或是劳累过度。
唉,多了这种场合,只求能活命已经是最大幸事了。
瞧着这帮人见到自己露出的恐惧眼神,苏晓刚是否悟出了什么。在这群人的背后,定有一只恐怖如斯的大手在掌握着他们所有人的命运,也包括现在的自己。
这里,是否就是自己生命的尽头,苏晓刚想入非非。
他慢慢的恢复注射药物前的精神状态,既然无法与身边的人进行沟通,那就说明自己在以后的日子里无法获得别人的帮忙,包括苏筱羽、薛峰他们在内。
恐怕,自己被人绑架了薛峰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人间蒸发,是因为有人想要他身上零部件将其绑架;还是因为有仇家要他性命;亦或是某个地方黑帮组织为了赚钱......
亦或,是资本雇佣黑社会的人进行人口贩卖......
种种迹象皆有可能。
他得不出自己为什么被冒充查出国护照人将他绑到这里。
指望别人看来是指望不上了,他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有没有离开开普敦,苏晓刚现在无法确认。也不知道这些人被关在风不透雨不漏的地方到底是干啥的,四周铜墙铁壁。
能见着的太空只有带有铁栏杆的大约在三十公分对方的正方形透气窗户,在他们的头顶上。
里面的墙脚有一只塑料水桶,里面装的可不是什么水,是住在这间屋子里的所有人排泄粪便。一日两餐,准时准点有人从外边送给他们。每人按时定量,以面食为主。
苏晓刚被这里面气味熏得呕吐,见到烤面包他哪里有食欲。
看着别人吃得狼吞虎咽,他眼睛看都不敢看。
心里想:难道,在将来的日子里,我会被关在这里直到老死?
他不敢往下想,坐等来人,希望能问出自己想要问的所有问题。当然,他知道什么是适可而止。但愿这帮人能满足他的要求,死也算是明白了。
今天的时间,仿佛过得太慢。苏晓刚等待,再等待,终于等到晚上,有人凶神恶煞,荷枪实弹的打开他们的宿舍门。
";都给老子起来,该你们下井了,动作给我快点。
还有你,那个新来的。你他娘可是我们族长花了三万欧元从人贩子手中买过来的,这辈子,你算是完了。";
他们用手里的电警棍驱赶着行动缓慢的人,毫不留情。
苏晓刚能听懂那家伙在说英语,只是跟他在一起的这些人,仿佛司空见惯。对这帮全副武装的打手,不屑一顾。
尽管他们手里拿着电警棍在他们身上";呲呲呲";的冒出火花,他们仿佛麻木不能了,大不了身体随之动荡一下,却丝毫不影响他们的尾大不掉,行动自由而又散漫。
等他们都被赶出去了,外边的十多个人才进得来他们的宿舍。
那些人进得来,一个个瘫坐在里面,无精打采。
看上去,也不过是只剩一口气,在努力的挣扎着,活着。曾记得在爸爸妈妈的小学课本里看到的解放前下煤窑的童工被虐待的描写,今天,苏晓刚终于在现实的社会里看到了。
心里不由得涌现起一股莫名的悲哀,却原来看似进步的人类,在阶层分化中,始终没有走出上层人对下层人的剥削为目标。
人类文明发展到的今天的这种地步,科学已经发展到奔向外太空的领域,却依然存在剥削阶级依靠金钱地位权威,对底层人实行残酷的生产资料的掠夺,剩余价值的剥削,不禁要问,人类发展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真的是为了让百分之八十的人被奴役,百分之二十的人坐享其成吗?
悲催啊,苏晓刚行动敏捷,他只有跑得快,不至于被电警棍电着。
他随着这群人,坐在下井的索揽车上,苏晓刚回头一望,我的天啦,这不是要带我到地下去吗?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小煤窑的影像。
回头看一眼他被关的宿舍,已经被一群下白班的人鸠占鹊巢。
到这个时候,他才知道,他们的所谓宿舍是三十多个人共有。
十七八个人为一个班次,下井的人分两个班次,及白班和夜班的两班倒制度。很明显,一个班次包括吃饭休息时间在内为十二小时一个班次。
难怪上百人挤在缆车内,脸上充满笑容。
下到井底,比待在宿舍里的空气要好。在井底,你闻不到宿舍里的人腥味和汗臭味。
特别是外国人身上的汗腺,比国人的狐臭味道还要浓。苏晓刚被带到下面,都是机械化操作。没有人类的肩膀挑,背篓扛的场面。
不由得一阵窃喜,机械化对他来说可算是专业对口了。
牙牙地,没想到自己的专业在国内国外都没被用上,这一会倒让他对口了。
不知道是他幸运,还是灾难,苏晓刚只有挺直腰杆去面对。
他在心里提醒自己:冷静,切勿跟这帮手持武器的人形成冲突。
一个不高兴给你一梭子,一命呜呼神不知鬼不觉。
死了,也没人给你喊冤叫屈。
他学着那帮人的样子,挤在他们中间。
不一会,他被分配到相当于盾构机的挖石机械上面,有个人专门用汉语对他说:";喂,黄皮小子,你给我过来。我跟你说清楚啊,如果你不想被他们噶腰子买零件的话,就老老实实跟我学开这样的盾构机。";
苏晓刚一听,我去,这家伙从外表看上根本不像是黄种人啦!
他是怎么懂汉语的?一股亲近感涌上苏晓刚心头。
他心头一热,云开雾散。
脸上顿时露出满心欢喜的笑容。
以为自己碰到救星的苏晓刚,他惊讶之余,脸上露出从被绑架到下到深井的第一次微笑。他神神秘秘的凑上去,小心翼翼的问对方:";喂,大哥你怎么也懂汉语啊?我看你不是文明黄种人哎......
噢,我知道了,你是在我们那里留学的是吧?在京城读大学,我的同学当中就有许多来自北方的国家。当然,世界各地的留学生都有。只是,跟我不在一个班而已。";
对来人,苏晓刚投以敬佩的目光。
那人看一眼苏晓刚,似乎也不怎么排斥。
他绷着脸,看一眼头顶上,轻声慢语的文苏晓刚:";呵呵,你想知道吗?看在你是头一次问我的情分上我告诉你:我是在东海市的外国语学校担任过外教老师。这里是我的国家,我负责来自汉语区域的工人的培训工作。
只要这里来了以汉语为语言交流的人,就得由我来作为培训他们的对象。
将你们这些人一批批教会,我就可以去海边浴场度假游玩了,就这样啰。";那人耸耸肩,对苏晓刚挤挤眼。
看上去是白色人种,蓝眼睛黄头发。身材修长,瘦弱而又有精神。给苏晓刚的感觉,初步判断这个人不坏。是位知识型,技术型的男人。
";哎,先生,能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我都不知道是怎么被弄到这里来的。
在开普敦,有我在大使馆工作的姐姐。
在天然矿石开采的地方,有我在郑氏企业干英语翻译工作的同事。
我是在宿舍休息时被人以检查出国护照绑到这里来了,不是我自愿,我是被迫,被迫你知道吗?";
苏晓刚像碰到救星一样的,不停的利用这次难得的机会,跟对方介绍自己。
目的自然很单纯,就想从这里走出去,希望能得到他的帮助。
看得出,这里不是人待的地方。他很想有人帮助自己逃离这里,哪怕给他经济补偿苏晓刚也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