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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轮轧过那满是泥泞的土路,溅起一片片浑浊的泥水,同时发出一阵细碎而又低沉的声响,仿佛是大地痛苦的呻吟。车辆宛如一只疲惫的巨兽,缓慢地在这荒僻之地前行着,最终缓缓停在了一处僻静的小屋前。

车门轻轻开启,林雨城优雅地下车,他那修长的双腿稳稳地踩在这片湿滑的土地上。然而就在他刚踏出车门的瞬间,一个冰冷且坚硬的物体猛地抵住了他的后脑勺,一股寒意瞬间顺着脊梁骨蔓延开来。

但林雨城的脸上丝毫不见惊慌之色,反而嘴角微微上扬,语调依旧轻缓如水:“你等了多久了?”

他的话语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却并未激起身后人的半点回应。

相反,那人只是默默地将手中的枪顶得更紧,似乎想要以此来增加对林雨城的威胁感。

林雨城并没有紧张,他轻笑出声,笑声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他不紧不慢地系上风衣的带子,动作流畅自然,仿佛此刻抵在脑后的不是一把能要人性命的枪,而是一件无关紧要的装饰品。

“你想说什么,我们进去谈吧,我保证你问什么我都会如实回答。”

枪向前压了压,林雨城闲庭信步地走向大门,向下一按门把手,不出所料的,大门并没有锁,更严谨一点来说,是已经被人撬开的,而撬开它的人,并没有任何私闯名宅会被主人家发现的自觉。

林雨城走到客厅,点亮了屋里的灯,然后走向厨房,洗干净水壶灌满水后,压下开关,随后他走到冰箱前询问:“咖啡还是红茶?”

没有人回答他,于是他自顾自将二者都放回去,走回水壶前等待着水开。

水壶里咕嘟咕嘟的气泡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急。

“哒”的一声,电源被自动切断,林雨城将滚烫的沸水注入玻璃杯,拿着转身去了客厅。

他将水杯放到茶几上:“你打算站着和我谈吗?好吧,不管是站着坐着还是躺着,我都会回答你的问题的。”

“是吗?”身后的人终于舍得张开金口,“不是答非所问鬼话连篇?还躺着回答?的确,只有死人不会说谎,也只有死人不会背叛。”

那可不一定。

林雨城心底吐槽,信不信我临死前给你来个大的。

“那得看对谁。”林雨城解释,“对待亲近的人,我不会撒谎的。”

琴酒冷笑:“别说这些废话,我要的情报呢?”

“在我手机里。”林雨城弯腰拿起一杯水,“还没集齐,打算晚点给你。怎么了,任务很着急吗?”

“算吧。”琴酒冷哼,“对于某些老鼠而言,的确很着急。”

“难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原来又闹鼠患了?”林雨城眼神暗了暗,“找到是谁了?”

“嗯,当然,虽然曲折了点,但我还是抓到了他的老鼠尾巴。”琴酒手中的枪松动几分,但林雨城很清楚,这并不代表着他的杀意消失。

就像猫抓老鼠一般,琴酒很热衷成为那只猫,而猫,最擅长的就是玩弄猎物。

给予希望,再亲手打破。

琴酒惯用的手段,也是霍兰斯惯用的手段。

甚至于,霍兰斯曾经亲手在琴酒身上施展了,这种恶劣的,这种令人绝望的手段。

“恭喜你,看来我也有事可做了。”林雨城再度弯腰将水杯放回台面,“说起来琴酒,我好像还算你的下属呢,你为什么不直接使唤我呢,直接用邮件命令我不就可以了,不用亲自来一趟寒舍的,琴酒大人。”

脑袋上的压力消失了,余痛却未消失。

林雨城缓缓转过身:“阿阵,想问什么直接问吧,我都会说的。我都会说实话的。”

琴酒脸上薄怒未消,拿着伯莱塔的手青筋暴起,他紧紧抿着唇,不肯置一言。

林雨城叹口气,抬脚从琴酒身边走过,重新去了厨房。

不知道捣鼓了些什么,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混着些许白花花的东西出来了。

“我手艺不好的,这是我这里唯一能吃的东西了。”林雨城将那一碗东西端到琴酒眼前,黑漆漆的玩意儿却散发着清甜的香气。

琴酒冷哼一声坐到沙发上,偏过头去不去看:“谁要吃这种东西。”他伸手去够茶几上的水杯。

“小心。”林雨城见状不好,立刻抬手去拦,水杯掀翻,尚未冷却的开水瞬间就将他的手背烫得通红。

“你怎么比伏特加还蠢。”琴酒立刻起身,将林雨城的手扯到眼前仔细打量,然后眉头紧锁着,拽着他走向厨房。

“别拿我和伏特加比……诶诶诶……”

冰凉刺骨的水流源源不断地冲刷着两人紧紧交叠在一起的手指。

每一滴水珠都像是带着一丝凉意,轻轻地拍打在他们的肌肤之上,仿佛要将那份深藏于心底的燥热与不安一并带走。

潺潺的流水声逐渐掩盖了周围的喧嚣,让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而祥和起来。原本躁动不安的心绪,也在这清凉的水流抚慰下,渐渐地平静下来,如同被微风拂过的湖面一般,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琴酒旋上水龙头,粗暴地拽着林雨城回到客厅,将其按坐在沙发上,自己一撩风衣,坐在他身侧,伸出两根手指捏住碗的边缘将其提起,颇为嫌弃地打量了很久,然后咬牙切齿地舀起一勺送入口中,好似在吃毒药一样,不,就算他吃毒药都是面无表情的。

“好吃吗?”林雨城好似邀功一样,看他勉强咽下后语调轻快。

琴酒没理他,放弃了使用调羹,直接将浓稠的芝麻糊一饮而尽,只剩下了白花花的面团。

“味道还行,但下次别做了。”他放下碗,站起身,将黑礼帽扶正后看向林雨城,“小心手下的人,我希望那个老鼠的事能让你长点记性。”

林雨城笑了笑,收下了他的关心。

没有问君度去了哪里,没有问酒吧里的男人是谁,没有质问君度的立场。

他收起伯莱塔后离开了,只简简单单的警告一番后离开了。

林雨城看着外头沉沉的黑夜,他察觉不到琴酒的踪迹,像是孤狼隐入深林,再也察觉不到踪迹。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琴酒,阿阵,

为什么你一定要是反派呢?

为什么我必须按照剧情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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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久生情,林雨城对从小养大的人还是有感情的,不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