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不是别人,真是郡王府的管事。
这管事也不敢去拉闽州郡王,只是说:“郡王,这可是证人,他可不能有事。”
闽州郡王看小厮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
为什么自己女儿没了,这下人却还活着?他有什么脸活着?
“郡王饶命!奴婢奴婢还有用,奴婢真的还有用。”他哭诉着抱着郡王大腿,简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狼狈极了。
如果不是丫鬟还昏迷着,这会儿也该三魂没了七魄。
郡王一脚将他踹开,脸色阴沉的可怕。
“那姑娘的尸体呢?她的尸体在哪里?!”
小厮眼神变得闪躲,郡王坚持立即让管事去取剑来。
他要一剑结果了这个废物!
小厮立即磕头说:“被、被宸王妃带走了,他们带走了。”
正说着,外面又有下人进来,脚步匆匆,甚至途中还摔了个跟头。
“郡王,姑娘、姑娘被人送回来了。”只是……是一具尸体。
这话他实在是不敢说,郡王的脸色太可怕了,似乎马上就要大开杀戒。
闽州郡王身体摇晃,几乎站不住。但他还是快速朝大门方向去。
他今天早上还乖巧可爱的女儿,现在就冰冷的躺在门口,身体已经冷了,而且就连一尺白布都没有。
闽州郡王大受打击,仿佛苍老了十岁。
“娇娇,为父的娇娇啊。”他踉跄的扑过去,把女儿抱在怀里,可是他怎么喊女儿都没了声音。
外面围着的人越来越多,管事只好让郡王先把人带回去。
郡王坐在尸体前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他抹了把脸,沧桑的站起来,“秦苏那个贱人,本王要她死!”
他眼睛发狠,赤红的吓人。
“这件事暂时瞒着郡王妃。把姑娘的尸身送到冰窖去。”他不仅要弄死秦苏,还有那两个贱婢,一起弄死去给他女儿陪葬!
闽州郡王没有换衣服,身上的衣服已经皱巴巴的,但是他不在乎,只是让人准备一匹马,他要进宫。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秦苏从柔软的被子里伸出手臂,白皙柔嫩的手臂上还有些欢好的痕迹,不过并不那么严重。
或许最严重的不在手臂上,要知道宸王可是和圆圆抢奶喝的人。
“外面好吵。”秦苏嗓音有些沙哑,刚刚叫的有些狠了。
虞朔将她抱回来,轻轻安抚着,“没事,我出去看看。”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宫里来人了。
“宫里来人了吧?”
虞朔本来是不想让秦苏知道的,也不想让她进宫,谁知她居然猜出来了。
“应该是。我去处理。”虞朔赤着身子下床,有条不紊的穿上衣服。
秦苏觉得自己也得去,不然闽州郡王会和狗一样咬着不放吧?
“酥酥再睡会儿。他掀不起什么风浪。”除了那两个下人,明面上的证据都被虞朔消灭的一干二净。就算闽州郡王逼得明阳帝动手,也没有证据动手。
秦苏说:“我想去看看。”
“那就一起去。”虞朔取来秦苏的衣服,替她穿上,还趁机捏捏,手上略微湿了,惹来秦苏瞪了他一眼。
“汁水丰沛。”虞朔说,不过耳朵都红了。
即便耳朵红了也不影响他的行为。
“好了,再胡闹下去就出不了门了。”
虞朔先出门,重阳说邓全来了。
秦苏随意扎了个高马尾,换了身轻便的衣服,神色有些倦怠。
邓全给二人行了礼,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秦苏。
“这么晚了邓公公来宸王府作甚?”秦苏明知故问。
邓全收回目光,叫苦不已,“还不是闽州郡王。郡王的女儿步娇在京郊出事了,本来还说是土匪干的,可闽州郡王一口咬定是王妃杀了人。这不,在陛下面前哭诉呢。”
“还有这事儿?”秦苏表情淡淡,没有惊讶,也没有那么目中无人。
“可不是嘛。这陛下实在是被逼的没办法了,这才来请殿下和王妃。”
马车上。
秦苏靠在虞朔身上,粘着他,“我还以为他会聪明点。”
虞朔搂着她的腰,轻声说:“他要是聪明就不会派人来暗杀当朝王妃了。”
如果秦苏只是忠义侯的女儿,他要暗杀倒是还说得过去,至少不会那么名目长大,风险性比较低。
可偏偏秦苏已经是宸王妃,玉碟都上了天家。这还动手暗杀,可真是太说不过去了。
做了这种事儿还不藏着掖着,居然敢在明阳帝面前闹。这是生怕不知道他们动手了吗?
要是被查出他们意图杀害宸王妃,那一个步娇可不太够。
“就这样闽州郡王一脉还想继续往上爬。”本来给步娇营造的名声确实不错,是一步不错的棋。可偏偏不管是虞朔还是明阳帝都不吃这一招。
这要是放下其他帝王身上,绝对中招。
马车快速却稳健的进了宫,因为事态紧急,就允许二人一直到卧龙殿外。
本来明阳帝都打算和成安去慈宁宫见太后,一起吃个晚膳,并且打算回来就去找荣昭仪。
谁料这中途就被绊住了脚。
殿内似乎并不那么寂静。
“你口口声声说是宸王妃杀了令千金,证据呢?只有证人可不管用啊。”
是成安的声音。
“嫂嫂你说呢。”
还是成安在说话。
只是这个嫂嫂是对谁说的?皇后不是已经被废了吗?
“大安律令是证人低于物证,没有物证只有所谓的人证,怕是没有用。”
是陶蓉的声音。
秦苏挑眉,成安一向瞧不上陶蓉她是知道的,怎么这会儿愿意叫嫂嫂了?
而且这夫妻俩的冷战是不是时间也太短了点?
明阳帝可真是被陶荣给狠狠拿捏了。
秦苏和虞朔进来就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俊美男人跪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实在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关键是他长得还不错。
俊美儒雅,让人心生喜欢。
“陛下,微臣的女儿死的冤啊。”
“你们来了啊。”,明阳帝疲惫的揉揉眉心。
陶蓉很有眼力劲儿的起身走到他身边坐下,似乎很大胆的和他坐在一个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