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忠义侯之女秦苏。有急事进宫禀报陛下。”
秦苏和虞朔不同,没有什么证明身份的令牌。
“已经宵禁就不能进去,你还是等明天再来。”守门侍卫不通融。
无奈之下秦苏拿出虞朔给她的令牌递过去,“宸王令牌在此,还请二位通行个方便。”
二人面露难色,最后还是旁边那个松口,“进去可以,但是得交罚金。”
秦苏点头。
“二两白银。”秦苏把钱递过去,从小城门进京。
秦苏骑马直奔皇宫,用同样的方式进宫,但这个时候明阳帝已经在凤栖宫歇下,秦苏就这么被太监总管拦了下来。
“秦姑娘这大晚上进宫所为何事?陛下已经歇下,若是惊扰陛下,罪名可大可小。”太监总管于情于理都不会放秦苏进去。
秦苏面色着急,“还请邓总管通传,我真的有十万火急的事情。”
邓总管为难,“这不是洒家不帮忙,谁在是很难办。秦姑娘应该清楚,你这叨扰的不仅仅是陛下,还有皇后娘娘。”
秦苏知道自己不能硬闯,可邓总管实在不进去通传,她还真没办法。
“邓总管相信我一次,这真的是关乎大安未来的紧急要事。”
邓总管有些动摇,他心里觉得秦苏应该不至于这么不懂事。或许真的有要紧的事情。
他纠结许久重重叹口气,“行,洒家相信你一次,秦姑娘可千万不要害洒家。”
“总管放心。”
邓总管一甩拂尘,心里万般纠结的进去。
秦苏来回踱步,眼见距离太后寿辰不到五天,情况万分紧急,
邓总管进去之后叫醒明阳帝,好在皇后没被惊醒,他心下松口气,小声对明阳帝说:“陛下,忠义侯之女求见,说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
明阳帝还以为是哪个老臣有什么事,谁料居然是秦苏。
“她能有什么重要事情?”明阳帝微微蹙眉,心下顿时不悦。
他这睡得好好的,突然别叫醒,实在叫人心烦意燥。
明阳帝捏捏眉心,起身把衣服拢好,又披了件外袍。
“可秦姑娘要是没重要事情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打扰陛下休息,而且她没诏令不能进宫,成安公主也不在身侧,恐怕有其他路子。”
明阳帝按捺住火气,把手搭在邓总管胳膊上,“回卧龙殿。”
出了凤栖宫,明阳帝上下打量秦苏,她的发髻微微凌乱,衣服也有些褶皱,怎么都和京都那些高门贵女不同,可就是这分不同才让人觉得新鲜。
“跟上。”他只说了这么一句就移开目光。
秦苏只能跟上步辇,走了几步前面步辇的帘子被拉起来,从里侧传出明阳帝的声音,“可要上来?”
秦苏愣了一下连忙摆手,“臣女这样就好。臣女衣服脏乱,不敢弄脏陛下衣袍。”
变相的拒绝明阳帝听懂了,他放下帘子,也不见得生气,只是闭目养息。
凤栖宫和卧龙殿距离不远,不多时明阳帝下步辇进去。
秦苏急忙跟上。
在明阳帝坐下之后秦苏猛然跪下,对明阳帝磕头行礼,“臣女深知深夜进宫惊扰陛下休息是大罪。可臣女的确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臣女今日去送前往边境的大军,因为时间太晚打算在一户农家休息,可听到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
“暗中二人说已经调离宸王,可以做出行动。具体臣女听得不够真切,不过他们提说要在太后寿宴的膳食中下软骨散,之后如何臣女便不太清楚。”
明阳帝深沉的目光落在秦苏身上,也不知是相信还是不相信。
他开口,却说了一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你是怎么进宫的?”
秦苏微微蹙眉,对明阳帝这个问题不太满意,他们正在说的事情非常严重,他却关心这种旁枝末节的事儿。
秦苏不想暴露她和宸王走得近,但明阳帝有心调查一定会知道她手上有宸王的令牌。
无奈她只能老实交代。
“不敢欺瞒陛下,臣女与宸王有友人之谊。此次他离京担心臣女父亲不在身侧,他这个友人也不在,臣女要是在京中受欺负无人诉说便给了令牌。”
“殿下说,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凭借令牌进宫找陛下主持公道。”
她没提说太后,主要恭维明阳帝。
“朕看看。”
秦苏心急火燎太后寿宴的事情,可明阳帝一副不着急的样子,她心里越发不舒坦。
明阳帝接过秦苏递过来的令牌,大概看了看又还给秦苏。
“陛下我们回归正题,对方调离宸王必然是认为宸王在京都会阻拦他们的计划,而今我们既然提前知道,那得做出应对之策。”
“太后寿宴何其重要,就凭借的一面之词朕如何能信?如何置太后寿宴于不顾?”明阳帝语气冷了些问秦苏。
秦苏心中憋着一口气,“陛下敢承担这个万一吗?要是臣女说的是真的呢?”
“不可能。”明阳帝一口否决,“皇宫守卫森严,不可能有人能在太后寿宴的膳食上下毒,这不是一件轻松事情。”
秦苏想骂人,如果对方不是掌握生杀大权的皇帝,她必定对他破口大骂。
“可万一呢?后果陛下承担得起吗?”秦苏这话实在是有点冒犯,就连邓总管都屏住呼吸,心里直呼秦苏不要命。
明阳帝盯着秦苏沉默,那眼神极具帝王威压,但秦苏不怕,背挺直,半点不逊色。她像生长在雪山上的竹子,即便面临寒风冻雪依旧不会弯曲半点。
“你、好,好的很!”明阳帝气得不轻,他冷笑不止,“朕要是听你的,结果不是你说的那样你作何补偿?”
秦苏抬起下巴,说:“臣女敢立军令状!若臣女所言为虚,臣女愿斩首示众!”
明阳帝只觉得荒谬,觉得秦苏说的话尤为荒谬。
其实不只是明阳帝,前世的秦苏要是听到这话也觉得荒谬极了。
皇宫不仅守卫森严,还有验毒人,一层层下来根本不可能出事。
要是皇宫真的那么松散,皇帝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你以为朕不敢杀你?”
秦苏愣了一下,说:“陛下何出此言,在陛下招安白虎寨开始,我们老秦家就是陛下的臣子,君要臣死,臣怎么可能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