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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沉醉在水乡小调中的四爷,见到苏培盛走到一旁恭候着,道:“何事。”

“王爷,飞絮居南庶福晋派人过来了,想请王爷过去一趟,说是有要事。”

四爷想了想:“最近南氏那边有事发生?”

“回王爷的话,并没有听说,小阿哥那边也一切安稳,虽然之前起了些红疹,但是三五日就下去了,并没有什么妨碍。”

四爷听着,只觉得语莺是借口邀宠,也没有在意:“派人过去,说今日晚上过去用晚膳。”

这话就代表着,今日四爷会在语莺那里留宿,苏培盛应下,立马派人过去了,四爷则是轻轻闭上眼睛,继续听曲儿。

直到太阳西垂,四爷手拿折扇朝着飞絮居去了,进了院子中就发现了今日的飞絮居与往日的不同。

见到小乐子在门口请安,随口问了一句:“你们院子发生了什么事了,今日怎么这么安静。”

小乐子跪在地上回道:“回王爷的话,庶福晋叫人绑了四阿哥身边的一个奶娘,并且交代奴才们不许随意走动,如今庶福晋就在屋子里守着四阿哥呢。”

四爷先是一愣,紧接着也没有时间理会小乐子,抬腿朝着正房走去。

正房内,语莺满眼担忧的看着额尔赫在床上爬,眼圈红的能与兔子相提并论了,便是鼻尖儿也哭红了,看着憔悴可怜。

听到四爷到了的声音后,语莺似乎才反应过来,急忙朝着门口走去,迎面便见到了四爷大步跨入,语莺连忙退后几步请安。

“妾迎接迟了,请王爷不要怪罪。”

语莺嗓子已经哭的沙哑,声音也不如从前婉转动听,四爷看着那双有意躲闪的眼睛,眉头轻皱:

“发生了何事,怎么哭的这样厉害,嗓子都哑了。苏培盛,叫人去拿瓶雪梨膏来。”

语莺听了此话,用帕子将眼角溢出的泪水擦去,勉强扬起笑脸:“妾失仪了,王爷先坐吧。”

似乎是心思不在自己身上,四爷眼看着语莺慌乱的朝着床榻上看去,没有了往日的淡定从容,便依着语莺的话进了屋。

甜枣及时上了茶与点心,语莺则是坐在对面抱着额尔赫哄着,嘴角的笑很是勉强。

四爷见状也没有什么心思喝茶了,开口问道:“下午你叫人到前院寻本王,可是有事?”

语莺苦笑一声,也不再说什么场面话,直接说道:“王爷,有人要害额尔赫。”

“什么?何人?你可有证据?”

语莺轻叹一声,将额尔赫交到身边的玖儿抱着,示意将孩子抱到西暖阁中玩一会,这才说道:

“此事是妾的错,竟然没有发现有人想要害额尔赫。

前段时间额尔赫起了疹子,妾找了府医来看,只说是春日里小孩子热到了起的红疹,用了些药粉也就好了。不过妾心中怪那些奶奶那个不作为连玩撒好难过孩子添减被子,白日里穿多少一副都不上心,便罚了一个奶娘。”

说到此处,四爷问道:“可是那奶娘心生埋怨,暗中对额尔赫不好?”

语莺摇摇头,又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四爷,只叫四爷心中觉得一异样,便听到语莺接着说道:

“妾也不是故意要派人跟踪喜纳腊氏,只是她身为奶娘却时常借口去府医那里对额尔赫膳食单子,妾心中就留了几个心眼,叫人跟着她。

之后竟然发现她去了张公公的住处,妾便以为她是王爷放在额尔赫身边照看的,于是就对喜纳腊氏信任有加,叫她管着那些奶娘嬷嬷们,谁知道她竟然想要害额尔赫!”

说着说着,语莺也止不住了,眼泪顺着眼眶扑簌簌的往下掉,语莺边擦边掉,将整条帕子都打湿了。

见这实在是不成样子,语莺急忙背过身去从霜儿手中接过两条面帕擦了脸,深吸了几口气后止住眼泪,这才转过来继续说道:

“王爷勿怪,妾实在是担心额尔赫,所以才会如此失仪,若是王爷恼了,也等妾说完之后再发落。”

四爷不是不近人情的,语莺已经哭成这样了一看就不是假哭,四爷还能说什么,尤其是那个喜纳腊氏似乎是出了问题,即便人不是他亲自选的,但终究是与他有些瓜葛,在没有听完整之前,不好胡乱发表评论。

语莺缓了过来,将甜杏发现喜纳腊氏与芄兰斋的侍女接头并且拿了一包药粉之事说了出来,那药粉给了大夫看了之后竟是水仙花毒粉!

一旁的霜儿将那装了毒粉的小盒子荷包递给了苏培盛。

语莺接着说道:“先是额尔赫不明不白的起了疹子,之后就有能治疗红疹的药粉极其相似的毒粉,这又不得妾要多想啊!

妾实在是无法想象,这样的药粉若是用在了额尔赫身上,那额尔赫该是如何的痛苦,他还是个孩子!”

四爷看着,心中也起了怒气:“那贱婢如今在何处!竟然妄图谋害四阿哥,真真是歹毒心肠!”

语莺道:“叫妾绑了塞住嘴扔到空屋中了。”

四爷听着,看了一眼苏培盛:“将人押走好好审审,再去叫福晋与钮祜禄氏过来。”

语莺忙是说道:“今日上午,妾已经将此事禀报给了福晋,福晋知晓了王爷过来了,想来也快到了。

而且,妾是不相信钮祜禄格格会害额尔赫的,额尔赫这么一点点,平时带着他去给福晋请安时遇到了钮祜禄格格,她也是喜爱的紧,那眼神妾明白,是定不会对这样的小孩子动心思的,还请王爷能给钮祜禄格格一个自辩的机会!”

果然,在得知王爷过来之后,福晋不多时也就到了,请安后坐在榻子旁,语莺则是借口不放心额尔赫,到西暖阁中将额尔赫抱了回来,四爷则是与福晋说道:“此事福晋怎么看。”

“妾想着,也是给钮祜禄妹妹一个自辩的机会,不能一棒子打死。王爷也知道妾身子不好,府中的一些事情都是靠着钮祜禄妹妹帮衬着,这相处时间长了,妾也不愿意相信钮祜禄妹妹是这样恶毒的一个人。”

福晋的话这样说着,但是四爷一点都不信,宋氏在府中二十多年了,他自认为宋氏是一个温顺的,但还不是能在背地里做下那么狠辣的事情,人不可貌相,四爷对女人的两面性尤为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