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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页圣经终是从龙卷风手中滑落,白孟妤走上前来,从地上将它捡起:“我原打算留着它,也算是怀特留给我的唯一念想了。我不想杀他的,祖哥,是他非要这么做,一直在逼我……”

白孟妤来时没有带睡衣,入睡前穿的是张少祖的宽松t恤。

此刻她就这样蹲下,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后背和脖颈,展露在龙卷风面前。

就好似刚才说的话都是虚妄,他们两个人,仍然是亲密的伴侣,而不是警察和待捕的杀人犯。

龙卷风有犹豫,但这一丝犹豫对于他来说,不过瞬息,便果决出手。

在白孟妤起身的那一瞬间,将她双手反剪,压在茶几上:“真的……是你?”

白孟妤的脸颊接触着冰凉的玻璃。

只不过两人都衣着单薄。

龙卷风为了遏制住她,不免靠近,以自身的重量欺压上去。

和他们刚才在床上纠缠的样子,没什么两样。

白孟妤的语气也分毫不差,带着暧昧的笑意:“当然是我呀,祖哥哥。”

龙卷风心中原本还有那么一丝希冀,他希望白孟妤承认,这只是她的一时玩笑。

可她就这样毫不在意的笑着,将几条人命轻松的背在了自己身上。

龙卷风的手有一瞬间的松懈,白孟妤便如游鱼一般从他手下溜走,翻过茶几。

回过身,十分感兴趣地观察着他的反应。

龙卷风察觉到白孟妤没有逃跑的意图,颓力的跌在坐在沙发上:“你为什么要承认呢?”

这一切都只是他凭空的猜想,没有任何证据佐证。

甚至从其他人的角度上来看,这个案子已经完结了,怀特就是最后的凶手。

只要白孟妤不主动跳出来,没有人会想到是她。

她为什么要承认呢?

而且是在他们刚刚确定了关系,打算有一个新的开始的情况下……

“因为你。”白孟妤坐在茶几上,笑容有些勉强,带些落寞:“祖哥,你对我而言是特殊的。

其他人我都不在乎,只有你,我希望你懂我。

我真的太寂寞了……

那些所谓的信徒,不过是被我抓住了脆弱的内心,和最深处的欲望,

而他们见到的我,从来都不是真的我。

我多希望能和我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人,是你呀祖哥。

可我也实在清楚,这是最不可能的事情……”

白孟妤说的有些自嘲。

从小到大,她总把龙卷风当成梦一样来追。

才追到了,就很快消散了。

那就是一缕寒夜里温热的风,体会过一次,就值得一辈子追寻。

可惜,他们是两条始终向前的直线,一生只有这一次交汇的时刻。

若是在知道这一切之前,龙卷风看到白孟妤蹙眉,一定会上前去,为这个小姑娘抚平眉头。

可现在,他完全不知该怎样面对她:“你已经错了警察了,为什么还要用这种私刑去杀人呢?”

“为什么?”白孟妤好像在为了他的疑问在思考:“我说过,我是因为你才做警察的。

我总觉得,如果我们早一点相遇,那我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但是后来我发现,就算我们早一点遇见,你也救不了我的……”

龙卷风刚要反驳,白孟妤便继续问道:“如果回到那个时候,你遇见了一个被养父母虐待的女孩,你又能做什么呢?

做警察的这几年,才是真正的把我那些天真的想法统统踩碎的现实。

起初我以为是我的能力不够,我的职级不够高,所以我拼命的努力。

后来才发现,不是这样的……

我有条框、有法则要遵循,可那些犯人他都没有啊!

抓到的人是要放的,这么点小事拿到台面上来说,是多此一举的……

那么多人的痛苦挣扎,是连一个案件记录都不配有的……

甚至还有那么多不被看见的……

于是,我回到怀特身边,成为他的神。

我执刀俎,比成为鱼肉要爽的多啦!”

白孟妤看见龙卷风眼神中的不赞同,她轻笑一声,毫不意外。

如果能被她三言两语就劝动的话,这个人就不是张少祖了。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吧。”白孟妤拿出坦白到底的态度来,等着龙卷风发问。

“你和怀特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这个问题,我到现在也是不太清楚。

他在我最脆弱的时候出现,开导我。

你知道的,祖哥。

我的人生中总是缺一些长辈的爱,所以我想把怀特当成父亲。

可他一直拒绝我,他只愿奉我为主,用虔诚的姿态来跪拜我。”

白孟妤走到龙卷风身边:“这应该算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你能不能抱着我,我慢慢给你讲啊……”

龙卷风还没有拒绝,白孟妤便自顾自坐在他的腿上。

双手环抱住他的脖子,两条腿也死死的缠在龙卷风腰上。

她在尽力的用身体的每一个位置,感受龙卷风的温度。

我还不想你那么快离开,留我一个人在冷风里……

龙卷风的手放在白孟妤腰间推了两下,无果。

其实,他也没有没有用多大的力气。

最后劝说着自己,算了,由她去吧。

就当是,最后一个拥抱。

白孟妤将头放置在龙卷风的肩膀上,在他耳边,说着自己的罪行:“

在离开你之后,住在福利院的每一天晚上,我都是害怕的。

我怕杀人,怕黑暗,怕死去的那些亡魂,回来找我……”

白孟妤说的可怜、脆弱,让每一个听到的人,都不忍心苛责她。

可龙卷风这么多年做刑警的直觉,却让他捕捉到白孟妤说话间的每一个漏洞:“在我这里离开之前,你杀了谁?”

她那个时候还那么小。

龙卷风还记得,那时所有声音,都足够触动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惊惧摆动。

十几岁的她,就已经开始杀人了……

白孟妤的音色,一下子欢快上扬:“原来你还不知道呀,祖哥,我以为你猜到了呢……

不如现在来猜一猜,在我生命里,第一对该死的人,是谁呢?”

将白孟妤抱走时,她身边腐烂的尸体,一瞬间在龙卷风脑子中闪回。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龙卷风的背后一阵阴寒,他伸出手,想要把这个缠在他身上小姑娘的手腕掰开。

白孟妤执拗的抱着他,两只手腕相互掐着。

像是形成了一个坚不可摧的铁锁,将自己牢牢的挂在龙卷风身上,死也不松手。

龙卷风有一种被毒蛇缠身的错觉。

“我还没讲完呢,祖哥难道不想继续听了吗?”白孟妤的唇瓣贴着龙卷风的耳廓,湿热的温度,带起一丝麻痒感。

“所以从你这里离开之后,我寻了个教堂忏悔,在告解室里面阐述我的罪行。

其实也不是特别需要一个人来救赎我,我只是太憋闷了。

这一切的秘密都压在我的心里,恐惧无处诉说。

其实那个时候,我最想诉说的人对象,是你。

可是我也明白,以你的身份来说,一旦我说出口,我们之间,再无可能了。

所以我来到了那间教堂,遇见了怀特。

我没想到他在听,看到对面告解室的房间有人走出来的时候,我简直要吓疯了……

我虽然怕,但我更不想被人发现。

也不想以罪犯的身份来面对你。

可是怀特他没有指责我,反而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我,他说我没有错,是那些人该死。

我做的事情是正义的,如果是主,ta也会这么做。

而先于ta做了这一切的我,就是真主在人间的化身。

那个时候,我并不觉得他说的这些话是对的。

可确实,他在无形中救赎了我。

让我不再害怕,不再因为那两条人命,而固步自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