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建党又拦在陆曼书的车头,她不给钱就不走,而且还要进里面看一下。
他作为两个孩子的爷爷,要是来到家门口都不让他进去,好像又做的不太对。
陆曼书只好让苏建党进去,顺便给了他1000块。
这1000块既不是生活费,也不是赡养费,毕竟要是她承认这是某一项费用的话,苏建党以后都以这个借口来跟她要钱的。
苏建党拿着钱,在别墅内逛了一大圈。
别墅前后院都种满了菜。
难怪你之前经常拿菜回家,原来是自己种的。
这别墅应该早就买了。这个么大件事,你居然还瞒着我们全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你给我收拾好一个房间。”
呸!陆曼书买别墅是给自己住的,要是让他住下了,他肯定不愿意走的。
再说了,她不喜欢跟他一起住,看见他就烦。
在那个家里,陆曼书寄人篱下,没有话语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实际上,她心里诸多不满。
你以为自己是谁呀,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家里其他人都不敢顶撞你。
你一点本事都没有,还把自己当土皇帝一样,让家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伸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我呸!我才不伺候这样的人。
陆曼书直接拒绝他,“这是我妈买的房子,你要住下来问一下我妈,再说了,七点半才天黑,现在六点都还没到,还早的很呢。”
“况且就算天黑了,还有路灯。你现在拿了钱,立马走。我摘一点菜,你拿回去吃。”
苏建党不愿意,还想把自己的电动车推进来。
陆曼书拦住了,“你要是强行来的话,我们只能撕破脸。你偶尔过来玩一下,我随时欢迎你,但是你在这里住的话,那是不可能的。要是撕破脸的话,我找帽子叔叔告你私闯民宅。”
苏建党咬着牙齿,瞪着陆曼书。
他知道陆曼书力气很大,要是打起来的话,他确实打不过她。
况且他是来要钱的,既然要到钱了,那就见好就收。
你不让我住也行,等哪一天,我把我阿初接出来之后,我跟阿初一起来这里住,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拿了两袋菜,苏建党屁颠屁颠的往家里赶。
一进到家门,苏建党就迫不及待的想把今天的事一口气说出来。
“喂……喂……你猜一下,我找到谁啦?”
苏建党连叫宋映霞几声,她都没应。
啊,这死老婆子啊,给脸不要脸,我这么高兴,你居然扫我兴,你是不是欠揍?
苏建党推了一下宋映霞,“你怎么啦?哭丧着脸,好像死了爸妈一样。”
宋映霞今天去探过苏景初,苏景初进去一个月,瘦了一圈,而且一点精神都没有,面黄肌瘦。
苏景初一直都不配合治疗,每次吃药都不积极。
里面的保安用电击击他,电击之后再跟大白一起强行把药灌进去。
苏景初试过把药悄悄藏在舌头底下,但被大白发现了,然后就改为打针。
从那天开始,每天打一针,吃两次药。
那些药黄的蓝的红的白的,花花绿绿,一抓一大把,吃的药比吃饭还要多。
苏景初吃了药之后,头晕,乏力,一点劲都没有,整天躺在床上,懒洋洋的,动都不想动,也没有胃口,吃不下饭。
房间只有一个小小的窗口,他整天被反锁在在里面,根本不知道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一个月,瘦到皮包骨,头又痛又晕。
宋映霞过来探望,大白把他带去接待室。
宋映霞叫苏景初,他好像认不出她是谁。
宋映霞叫了他两声,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她见他这么瘦,摸一下他的身子。
苏景初以为宋映霞给他打针,他本能反应地拒绝她,然后全身打颤。
宋映霞看着瘦的皮包骨的儿子,控制不住泪流满面。
“阿初,我是妈呀,你看一下,我是妈呀。”
宋映霞抓着苏景初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脸。
苏景初把手缩了回来。
其实,苏景初是认得出宋映霞的,但由于脑袋昏昏沉沉,又痛又晕,浑身没劲,他都懒得理她。
而且,他认为自己能来这里,宋映霞也有责任。
宋映霞肯定同意苏建党把他送这里来的。
要是不同意,她怎么不报警?怎么这么配合他?
所以苏景初有点埋怨宋映霞,埋怨她跟苏建党一起陷害他。
探视时间马上到了。
宋映霞抓紧时间交代,“阿初,你要好好吃饭,我叫你爸接你出来。”
苏景初抓住宋映霞的手腕,“妈,妈,我想出去……”
就说这几句话,他都累得够呛,下面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宋映霞盯着苏建苏的胸部,看他胸部起伏的厉害。
知道他在这里遭了不少罪,决定回去找苏建党算账。
苏建党跟宋映霞说话,宋映霞没理他。
苏建党踢了一下她的脚。
宋映霞脑海里全是瘦到皮包骨的苏景初,心早已经碎了,根本没听见苏建党跟自己说话。
突然被他踢了一下,她炸毛了。
宋映霞站起来,举起自己坐过的凳子,朝苏建党砸过去。
“你个扑街!阿初被你害死啦。你快点把阿初接出来快点,再不出来阿初就没啦。”
“你神经病!他就是有病,我就是送他进去治病的,治不好,别想出来。”
进那种医院也有的报销的,报销之后根本花不了多少钱。
再加上,陆曼书给生活费,所以他大方了,要苏景初在里面治好了才去接她。
精神病院有个规定,谁把病人送进去的,只能由谁把病人接出来,其他人没权去接。
是苏建党把苏景初送进去的,也只有他才有权把苏景初接出来。
“阿初好好的,被你送进去治了一个月,现在连我都不认得啦,越治越坏。那都不是治病的,你快点把他接出来,要不然我不放过你。”
苏建党想起苏景初之前拿刀砍自己,如今还心有余悸。
“你吵也没用,反正他治不好,我就不接他。他什么时候治好我,什么时候接他出来?”
这个死老古董在家里说一不二的,宋映霞无法改变他的主意,气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
“啊……阿初皮包骨的,连我都不认得了,要是你再不把他接出来,他肯定会被送走。阿初走了的话,我绝对不放过你。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你放屁!医院是治病人的地方,怎么会把活人给治死呢?你以为他们是傻子,治坏人不用偿命啊。你说话都不经脑子的。”
苏建党没去看过苏景初,根本不知道他的状况。
听说宋映霞这么说,他是不相信她的话的,只有眼见为实,但他又不去探望苏景初。
“你个扑街,我跟了你30多年。你从来没做过一件正确的事情。几十岁人了,还没活得通透,阿初被你害死了。”
宋映霞见了苏景初回来后就大变了,跟苏建党又吵又闹,她以前跟他说话,大气都不敢出,现在居然敢拿凳子砸他,而且又吵又闹。
变了,这个女人变了,她也有问题了。
苏建党很讨厌女人哭的,他觉得女人一哭,家里就会倒霉。
于是,他警告宋映霞,“你再哭的话,我连你也一起送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