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徐赢东继续开车,送左开宇到薛凤鸣家中。
徐赢东的车子不能直接进入家属院内,需要登记后方可进入。
在一辆武警巡逻车的引领下,到了薛凤鸣的独栋别墅前。
薛见霜下了车,拉着左开宇往里面走。
“这就是我的新家。”
她指着别墅给左开宇介绍起来。
左开宇笑着点头。
这时候,门口站着的马鹏程上前来,笑着说:“见霜回来了。”
薛见霜哼哼道:“马叔叔,这就是我给你常提起的开宇叔叔。”
说完,她就带着左开宇直奔屋内,没有再理会马鹏程。
马鹏程只是微微一笑,随后看向姜稚月。
“姜小姐。”
姜稚月淡然点头,进入屋内。
徐赢东对姜稚月说:“开宇要车,随时叫我,我徐赢东全程为他服务。”
姜稚月摇头哼道:“赶紧滚蛋。”
徐赢东嘿嘿一笑,驱车离开。
左开宇已经被薛见霜拉进了客厅。
客厅中,坐着正在看报的薛凤鸣。
他抬眼一瞧,笑着说:“开宇来了。”
左开宇没有再被薛见霜拽着走,他停在原地,说:“薛书记,您好,我恰好到元州市办事,静如非要拉着我来参观她的新家,我和她是朋友,朋友相邀,难以拒绝。”
薛凤鸣愕然一顿。
随后,他就看到若无其事走进大厅的姜稚月。
姜稚月径直坐在沙发上,说:“霜儿开的口,我说不上话。”
薛凤鸣便一笑:“欢迎,欢迎,那……霜儿,你赶紧带着你左叔叔去参观一下你的新家吧。”
薛见霜嘻嘻点头:“好的。”
随后,她就继续强拽着左开宇上了二楼。
在左开宇上楼后,薛凤鸣看着姜稚月:“稚月,真是见霜邀请的他?”
姜稚月却疑惑的盯着薛凤鸣:“不是,你们这些老头儿怎么尽是弯弯绕绕的啊。”
“我邀请和霜儿邀请有区别吗,不都是来了。”
薛凤鸣哼道:“不一样。”
姜稚月问:“怎么不一样?”
薛凤鸣低叹一声:“这顿饭若只是感谢他,谁邀请都行,可我还要其他事呢,非得你邀请不可,如今他是答应的霜儿,他只需要让霜儿开心就行,其他的他可以一概不管。”
姜稚月没想到真被左开宇给说准了。
这薛凤鸣还真不是单纯想请左开宇吃饭,他还有其他的想法呢。
姜稚月就问:“你还想干什么?”
薛凤鸣指了指门口。
姜稚月皱眉:“你的秘书?”
薛凤鸣用双手比划了一个对调的动作。
姜稚月陡然挑眉:“你让左开宇给你当……”
薛凤鸣示意姜稚月低声。
姜稚月乐呵起来:“不是,薛大爷,你想让左开宇来伺候你?”
“我可告诉你,这左开宇就不是伺候人的料。”
“他身怀绝技正骨手,都很少施展出来,你说他能来伺候你?”
“你赶紧打消这个念头吧,我同意我都不同意。”
姜稚月想着,她看上的人岂能来给你这个糟老头子当秘书,给你当跟班儿啊,就算你是省委书记也不行。
薛凤鸣没想到姜稚月反应这么激烈。
他倒是看出了端倪来。
他哼道:“你这妮子,谁说当秘书就是伺候人的?”
“你知道秘书也分三六九等吗?”
姜稚月盯着薛凤鸣:“哦,是吗,我也没当过省委书记啊,我爷爷虽然当过,可那时候我在军队,也没接触过啊,你给说说。”
薛凤鸣便说:“寻常的秘书,的确是照顾领导的生活起居,提包开车门,这叫生活秘书。”
“可如果能取得领导的信任,这叫助理,是能够帮助领导处理一些简单工作问题。”
“再者就是心腹,能够推心置腹之人,领导但凡遇到大事,是要与他第一时间商议的。”
姜稚月听完,指着门口的马鹏程问:“他算哪一等?”
薛凤鸣冷声道:“根本是在监视我,啥都算不上。”
姜稚月问:“那怎么不换?”
薛凤鸣回答说:“我有千百条理由可以换掉他,可这个位置不能缺啊,换了他,宇文听海又安排一个他的人,我又换吗?”
“所以,我得物色一个我信得过的人后才能换掉他。”
“这左开宇是目前唯一的人选,稚月啊,你总不能看我这个糟老头子在元江省孤军奋战吧?”
“我知道,你是不想他来伺候我,可你瞧瞧我,我身强体壮的,需要他一个大小伙子来伺候吗?”
“我是看中他的脑瓜子与对元江省的熟悉啊。”
姜稚月听到这里,豁然开朗。
她马上没好气的问起来:“是不是庄如道那胖子推荐的?”
薛凤鸣很疑惑,问:“你怎么扯出他来呢。”
姜稚月便说:“你来元江省前夕,那道长说要外出讲道,得带上左开宇,我也跟着去了。”
“一路上,他根本就很少讲道,倒是跑遍了整个元江省。”
“原来他是让左开宇对元江省整体有一个大概的了解,然后来给你当秘书啊。”
“这死胖子,怎么能算得这么长远呢!”
薛凤鸣哈哈一笑:“他倒是没有推荐,不过我听说他带着左开宇走遍了元江省,我就明白了他的用意。”
“不过这事儿他肯定是不会承认的。”
姜稚月思索半晌,询问道:“你要用他多久?”
薛凤鸣便说:“只要能打开局面,我立刻下放他到县里面当县领导,如何?”
他继续说:“我刚刚说了,秘书分三六九等,心腹是决策大事的,我如今是要破局,自然会把省委书记的权威放下。”
“可一旦我破了局,省委书记的权威拿了回来,我是不需要心腹的。”
“你应该明白这层意思吧。”
姜稚月自然明白。
她想了想:“那我给你半年时间,半年后,无论你在元江省是什么局面,左开宇必须到下面的县里去。”
薛凤鸣哼道:“我自然也是想越快越好,可元江省这深渊之下到底隐藏着什么,难以言明啊。”
“得看这局能不能破,不过你放心,就算破不了局,我最多只用他一年,如何!”
姜稚月听罢,思索良久,点点头:“好。”
而后又说:“可最终他愿意还是不愿意,我可帮不上忙。”
薛凤鸣哼道:“稚月,还是需要你给打个助攻嘛。”